司马平邦说丨谷歌和TikTok：两种选择必然是两种命运

欢迎收看《司马平邦说》。提到搜索引擎，或许现在的00后们大多都知道百度——当然了，美国的谷歌也是知道的，但很少有人用过。其实，在当年，也就是中国人还能用谷歌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使用它的，当年有一句话叫做“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但在2010年，谷歌却退出了中国市场，虽然后来数次传出谷歌要重返中国的消息，但起码时至今日，谷歌还是没有回来。其实谷歌搜索引擎离开中国的原因是复杂的。2006年，谷歌正式进入中国，此后，包括搜索引擎、信箱（Gmail）等服务逐渐在中国深入人心。但是，在2009年12月，包括谷歌、Adobe、雅虎、赛门铁克、陶氏化工在内的20多家国际公司遭到网络黑客的攻击，后来，这次史无前例的互联网攻击被称为“极光行动”。2010年1月12日，谷歌在它的官方博客上指责中国“精心策划且目标明确”的网络攻击。谷歌还表示，由于中国政府在2009年对网上言论自由的继续收紧，它将计划“在必要的法律范围内”，于中国运营一个完全不受过滤的搜索引擎，并就此事与中国政府商讨；假如无法协调一致，Google将可能离开中国，并关闭它在中国的办事处。Google还特意表明了该次决定是由其美国的管理团队做出的，它的中国团队并不知情，也未曾参与。2010年3月23日凌晨3时3分，谷歌公司高级副总裁、首席法律官大卫·德拉蒙德公开发表声明，再次借黑客攻击问题指责中国，宣布停止对谷歌中国搜索服务的“过滤审查”，并将搜索服务由中国内地转至中国香港。但在其转至香港没多久，由于政策原因，中国内地用户再也不能使用谷歌香港搜索页地址进行搜索。当然了，就像我们前面说的，虽然谷歌退出了中国的搜索引擎市场，但其实并不是完全离开中国，包括谷歌浏览器（Chrome）和Android操作系统仍在中国占有不俗的市场份额。而中国政府提出的内容审查，也不过是根据中国法律所采取的正常举动而已，至于网络攻击，更是没有直接且有效的证据。但是，我们还是要说一句但是。但是，即使谷歌关掉了中国的搜索引擎服务，谷歌仍可以算的上是一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际大型互联网公司。无论它的出发点究竟是什么，谷歌还是有所坚持的，甚至不惜放弃一个具有十三四亿人口，且网民数量不断激增的大市场。与谷歌相比，中国的字节跳动公司显然气场就差了一大截。2020年7月31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空军一号”上宣布美国要封禁TikTok之后，这个抖音海外版APP的就开始了各种摇摆，首先是和微软谈收购，结果在8月28日，中国商务部、科技部发布了新版《中国禁止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目录》，其中明确提到了一项被称为“基于数据分析的个性化推送技术”，而该技术为字节跳动公司持有，抖音海外版——也就是TikTok也在使用。这样一来，TikTok的被卖出实际上已经被中国政府禁止。随后，美国企业放弃了直接收购TikTok，转而采取参股的形式。9月21日，字节跳动发布声明，将接受美国公司甲骨文和沃尔玛的投资。按照字节跳动的说法，将成立一家字节跳动持股100%的子公司TikTok Global（TT环球），然后再启动一轮小比例的融资，融资后仍将是字节跳动持股80%的控股子公司，其董事会包括字节跳动的创始人和现任董事，以及沃尔玛CEO。当天晚些时候，美国总统特朗普又威胁，如果字节跳动保持任何TikTok Global的控制权，他将拒绝批准这笔交易。为了回应特朗普，随后不久，甲骨文公司执行副总裁肯·格鲁克表示，美国公司会在TikTok Global的主导权上占“多数”，而字节跳动将会不拥有新公司的所有权。除此之外，甲骨文可以审查TikTok Global（TT环球）的源代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你看，即使你举白旗，美国人也要看你是不是跪下来了，即使你跪下来了，美国人也要看你是不是双腿跪下来的。从2018年年中开始，中美两国打起了史无前例的贸易战，与此同时，美国也开始对包括华为、中兴和TikTok在内的中国企业进行各种各样的围剿。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企业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是和美国硬刚，坚持自己的底线，另一个则是想方设法求和，如今，字节跳动正在想方没法走第二条路。其实全球化的今天，企业谋求融资——即使是外资的融资本无可厚非，但这种融资方式还是要有一个限度的，TikTok事件表明，即使你自己毫无底线了，对方依然有自己的底线。现在，中美贸易战之后的中美科技战已经愈演愈烈，尤其是2020年这可能颠覆全球政治、经济大格局的新冠疫情之后，美国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各方向都领先的可能性已经为零，它们又不愿意把优势拱手让出，那怎么办呢？就干脆一脚踢翻市场公平原则，对中国进行集中优势兵力的各个击破，TikTokGlobal（TT环球）这名称听起来很好听，但美国人已经表明了，实质上必须变成美国TikTok才行。即使中国政府允许TikTok变成环球的，美国政府还是不可能同意，而根本就没有脚踏两只船的可能，张一鸣也好，字节跳动也好，只能选边站队，毕竟，一旦甲骨文和沃尔玛参股了TikTok Global（TT环球），将直接拥有这家公司20%的股份，那么再算上红杉资本、通用大西洋等风投资本，该公司约53%的股权确实是由美国投资人或投资公司持有的。那时候，美国的信息安全还会不会被威胁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觉得，反过来，中国的信息安全需要加个小心了。所以，看过这一段时间的TikTok事件，再去回头看谷歌当年直接选择退出中国市场，我倒觉得后者是一家有骨气、有眼光和值得尊敬的互联网公司，从2010年离开中国，到现在正好10年，谷歌仍然还是谷歌，仍然是国际互联网企业的巨头，因之，我们也可以展望一下现在对美国的打压明显怯战的TikTok，在10年后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我看也许都用不上10年这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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