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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
拉贝
约翰·拉贝是德国汉堡人,在当代的中国几乎妇孺皆知,1937年12月,日本侵略军制造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在日寇进攻南京前夕,约翰·拉贝被推举为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他在那种极其危险艰难的环境中,为大约25万中国平民提供了暂时栖身避难的场所。甚至他自己的宅院里,也挤进了600多名受到保护的中国难民,并因此享有“南京的辛德勒”美誉。
但是鲜有人知的是,因为工作原因,他曾在北京生活了17年的时间。他能在南京有此义举,完全是来源于他对中国人民深厚的友情和对中国文化特别是北京文化的深刻认同。
拉贝曾写下5本《拉贝日记》,记录了他眼中的诸多老北京文化,内容丰富,角度新颖,有趣有料,虽然经过了100多年,但仍然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这些内容也为他日后能有伟人的义举奠定了坚实的情感基础,并提供了强力的佐证。
拉贝眼中的老北京文化到底什么样?
梁怡教授是北京联合大学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首席专家。2003年,梁教授在德国作高级访问学者时,碰巧住在约翰·拉贝的嫡孙托马斯·拉贝家里。机缘巧合,梁教授发现了拉贝在北京期间留下的这五本日记。梁教授回国后经过5年努力,把这五本日记编译成《我眼中的北京(拉贝日记北京卷)》一书,并发表了多篇相关的文章。
2018年4月27日,梁怡教授在四合书院,举办了《约翰·拉贝与老北京》专题讲座,而这次讲座,也成为本节目制作人小强探访北京城的意外收获。
梁怡教授在四合书院讲座
听的津津有味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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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怡教授主编的《我眼中的北京(拉贝日记北京卷)》一书中,也记录了拉贝当年之所以到北京来工作和生活的原因,书中是这样写的:
约翰,拉贝(John H D.Rabe,1882-1950) 1882 年出生于德国汉堡,父亲是一名船长,在他16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因此,初中还没毕业的他不得不中途辍学到社会上谋生。1908年8月2日,年轻的拉贝从德国汉堡启程,乘火车穿越了俄罗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经过16 天的漫长旅行,于1908 年8月18 日到达北京。
刚踏上中国土地时的拉贝,除了从书本上获得的有限的中国知识外,他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但这个古老的城市很快吸引了他。他的未婚妻道拉也随后到来,他们在北京结为伉俪。拉贝开始是在一家德国商店里做售货员,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栖息之所究竟在哪里。由于他在汉堡当过学徒,在非洲漂泊四年,有一定的阅历和经验,加之售货员的工作可以有机会结交许多朋友,于是在1911年,他走进了北京东城区苏子胡同,到德国西门子驻北京分公司应聘,最终他得到了一份会计兼文书的工作。
他本人曾有这样的记载:“我并不是一个生手,但我知道什么叫――失业,我不羞耻于承认,当我在德国西门子北京分公司得到一个会计和文书的职位,可拿到微薄的工资,得到一间温暖的工作室,我和妻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此后,拉贝先后担任了北京和天津分公司的经理。1931年11月,拉贝出任南京分公司经理。“拉贝和他的家人在中国生活了近30年,他的儿子(医学博士奥托 拉贝)、女儿(格蕾特 拉贝女士)、外孙女莱茵哈特女士都在中国出生长大。他们一家与中国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拉贝有记日记的习惯,他留下来的20多本日记,收藏了从1908至1938年间北京、天津、南京等地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的照片和绘画,记录了部分旧中国的时政要闻。还有少量他的家庭照片以及他们在其他国家度假时的照片。其中有5卷北京部分是难得一见的史料。为此,梁怡教授在整理时还添加了小标题。
我们在这本书中,也找到了拉贝先生对隆福寺的描写,他是这样写的:
如果在北京生活感到有点无聊的话,那最好查看一下日历,看今天的日期是不是以0或9结尾,因为在西门子公司北部一点的老寺庙隆福寺里每10天就会有一次集贸市场。在市场上不仅可以买到行家或自称行家的人一致认为的“货真价实”的文物,还能买到任何家庭用品。这个市场无论对老人还是年轻人、中国人还是欧洲人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发现几十年来,同一个小贩一直在市场的同一个摊点上做买卖,好像他家久性地租下了这个摊位,这也很可能是事实。在市场入口前的街道左右两边的房子里是成群的黑猪,在开市的日子里被妥善地保管在木质的笼子里。
再往里是卖鸟的,鸽子、百灵、麻雀、金丝雀(其中大部分都是涂了颜色的麻雀) 和其他鸟雀应有尽有。鸟儿们会表演,飞着衔回用吹弹筒吹出去的接骨木球,再返回到主人身边。鸟食和雕刻精美的鸟笼都是市场上很受欢迎的东西。
再往前就是流动的小吃摊,各式面点和肉类令人眼花缭乱。走进一扇很窄的门就进入了寺庙,巨大的寺庙广场上是各种商贩的摊位。其中有一些摊位很吸引人,比如古玩摊。古玩摊是外国人来这里的目的。他们被一大群好奇的中国人围观着,用自己的方式与狡猾的摊主讨价还价。我的方式就是把卖家的要价除以五之后,再跟他理论。每当我经过艰苦的讨价,能以卖家要价一半的价格拿下时,就感到特别的自豪。但卖主还是能大赚一笔,虽然他一再强调这个价格远远低于成本价,是看在与我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才亏本卖给我的。
有一些天我们对隆福寺市场是避之不及的,那就是在的“游客日”,即美国旅行团蜂拥到北京的日子,他们会把物价抬得出奇的高。美国游客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可思议的便宜”,他们在买东西时典型的问题就是: (在卖主说了价格之后)“金币还是银币”卖主听到他们这样幼稚的问题后,甚至在回答说“当然是金币”时都会结巴,碰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也得努力地掩藏好内心的狂喜。
在这个市场上也有比较严肃的活计,比如牙医。他在桌子上摆一排自己拔下来的牙,当作广告,证明他娴熟的技术。在卖摊后面的那张照片上是带不同数字的各种面具,每个数字都有自己的意义。如果买主脸上在相应的位置有瘊子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就代表着未来要么发大财,要么儿孙满堂等大富大贵的命运。长毛的瘊子尤其金贵,毛长得越长,预示着主人发的财就越大。我家的厨子就有一个长毛的瘊子,每次孩子们拔瘊子上的毛时,他都会大发雷霆。
市场里也有银行的身影――现金兑换。人们可以在这里用银币换铜板,当然银行会从中捞取一定的利润。
金鱼摊总是让孩子子们挪不动脚步,有金色、银色和黑色的各式锦鲤。我曾饶有兴趣地和朋友们带着他们的孩子逛过几次隆福寺的金鱼摊,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家长敌不过孩子们的苦苦央求,总会给他们买几条金鱼。金鱼放在薄薄的玻璃瓶子里,要么撞上人力车,要么因为冬天水结冰,瓶子总是还没到家就破了,可怜的小金鱼马上就被痛哭的孩子捧在手心里。但人力车夫或者妈妈总有办法,他们会立刻用湿手绢把金鱼包上,而金鱼通常也能顽强地撑到家,孩子们自然是万分欢喜,而被弄得湿漉漉的父母却再也不陪我逛隆福寺市场了。
而本来的隆福寺这个寺庙却鲜有人注意。偶尔我还会去转一圈,但在热热闹闹的隆福寺年货市场旁边,这个香烟缭绕的庙宇愈发显得冷清。
《拉贝日记北京卷》的第二卷,梁怡教授给它命名为《北京民俗》,这是画面最漂亮,内容最丰富的一卷,据说自18世纪末,为了满足来华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的好奇心,在北京等地就有了专门为外国人画中国风情画的行业。这些人的作品,虽不是印刷品,却也不是单一品种。。
“百工图”就属于比较流行的一类。从这些画的内容看,有的已经是民国年间的作品了,一方面说明这种行业存在的时间之久,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拉贝本人的收藏兴趣之大。有的看样子是他专门请人画的。特别指得称道的是,拉贝不仅对自己这些收藏做了系统的分类,而清用显示的照片和手工图画相对照的形式编排。一般情况下是:一两幅实景照片,对应一幅彩色画图,并配详细的文字,表述自己的感受。
里有前门的商业繁荣、格局特色的幌子和戏楼。作为一个商人,拉贝对被洋人称为“前门卫”(大栅栏)的观察视角独特。在他的眼中,前门地区是胡同最窄但生意却是最红火的地方。在那些胡同里有许许多多的牌楼和拱门,名行各业的店镇门帘和招揽生意的幌子在风中飘舞着,还有摩肩接踵的人群。
各式各样的幌子
彩缤纷难得一见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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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奇怪的是,如此拥挤的人群却很少发生争执。众多的黄包车和汽车也是缓慢的爬行,却未曾发生恶性交通事故。在这里汇集了丝绸和皮货店、金银饰品店、书画店、各种可以想象出来的中国的生活用品和奢侈品店,特别是让西方人兴奋不已的古玩店。前门卫附近也有娱乐休闲的地方,除了杂技、走钢丝、踩高绕的表演,还能看到各种传统剧院。至于各种手工绘制的漂亮的幌子,书中记载的有103幅之多。有小店幌子、码头幌子、万顺席店的幌子;有香油铺的、音乐铺的、粗粮铺的、简饭铺的、鞋店的、棉花店的、绒线铺的等等的幌子。如果这些幌子的风貌保留至今,我想是绝对毫不逊色于奥地利萨尔茨堡城挂满各具风格幌子的“粮食胡同”。
关于前门的热闹还有其精彩的描写之处,就是关于戏楼的描写。拉贝认为“中国戏剧是一种外国人无福欣赏的艺术”。因为对翻译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因此,不能达到完全跟上剧情的效果。更有意思的是对场子里听戏中国人的描述,实在令人捧腹大笑,他在文中说:“让我和其他一些欧洲人感到不舒服的还有中国人听戏的方式。中国人听戏是全家老小一起出动,他们会带上孩子和随从,又吃又喝,并且和邻座的人大声交谈,吵闹而且粗野。让我感觉不像在听戏,反而像在饭店。孩子们尖声吵闹,母亲给孩子喂奶,地上都是瓜子皮,还有孩子在痰盂里解手,中国人对这些却毫不在意。此外空中还时不时地飞过几条擦脸擦手的热毛巾。要知道,来听戏的外国人必须全神贯注地跟随演员头、手、胳膊、脚的每个动作,并认真地听翻译解释这代表什么,才能理解台上到底在演什么。”
此外,拉贝眼中的老北京还是各种民间生活的写照。也就是百工图丰富的内容。有磨剪子磨刀的,拉车的,卖苦力的,钉马掌的,修笼屉的,箍盆的,剃头的,锯木头的,修鞋的,收拾雨伞旱伞的,织网的,贴扇子面的,捡烂纸的;卖沙锅的,卖豆腐脑的,卖火烧的,卖小油灯的,卖西瓜的,卖水的,卖旧衣服的,卖零碎的,卖膏药的,卖冰的,卖丰糕的,卖小金鱼的;遛鸟的、舍粥的等等。
在他介绍的行行业业当中,有稳定和不稳定之分。不稳定的人中主要有对乞丐之类的描述。就像今天一样,这是一群今天给了好处明天又来乞讨的那种职业乞丐。至于僧人乞讨与一般乞丐不同之处在于,“他们默默地走路,转动手里的花环或手鼓,只用眼神和手里的饭碗乞讨。”稳定的人主要是指上面描述的各色人等,也介绍得很仔细。如剃头师傅用Y字型的音叉叫卖。
木匠是怎样的“木直中绳”。“磨剪子和磨刀工用喇叭宣布自己的到来。喇叭是一件很难演奏的古老乐器,磨刀工把喇叭挂在凳子的左边”。修补价值连城花瓶和盘子的锔碗手艺在欧洲也是存在的。更有意思的是“在北京的天坛附近有一个所谓的‘小偷市场’。如果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早晨开市可以到这里来转转。一些特定的东西,比如说福特汽车的冷却盖,在这里只需花1美元,甚至更便宜就可以买到,但在商店里却要4美元”。对于“惜字会馆雇人取回字纸焚之图”的介绍更让人开眼。拉贝还特意形容“在叫卖时,卖豆腐脑的人要捂住左耳朵。很多叫卖的商贩听觉都有障碍,或听力不好,这全都是职业病”。
此外,还有各种手绘的扇面系列、儿童游戏图系列,各种妇女头型图,古代衙门收审犯人的情况,特别是受刑的样子,画得都是惟妙惟肖。
▲郊游或远足时人们骑雇来的牲口,牲口的主人就在旁边小跑地跟着。这些苦力每天行走的里程简直长得不可想象,而且他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在整个东方,被认为是最蠢笨的驴子是最重要的家畜。它们无怨无悔地背负着加在身上的所有重物。只有给它重新钉掌的时候,它才会小小地反抗一下。——约翰·拉贝
▲这个中国小孩头顶上的四条小辫子就像避雷针,实际上也是出于类似的考虑,据说这样梳头可以辟邪。我还听说,也是出于同样的讲究,中国房屋和寺庙的房檐末端都是上翘的,这样可以避开和驱散邪恶的力量。——约翰·拉贝
可以说,北京给拉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于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和对北京文化的喜爱,为他最后创下义举奠定了深厚的情感基础。
《拉贝日记北京卷的五个小标题》
《第一卷 市井生活》
《第二卷 北京民俗》
《第三卷 典型建筑》
《第四卷 名胜古迹》
《第五卷 慈禧太后的最后诏书(清末民初的北京》
《拉贝日记北京卷的价值》
① 研究北京历史和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提供了丰富素材,有些可以起作证和补充史料的作用;
② 树立了一个完整的立体的拉贝形象;
③证明大屠杀日记的真实性;
④从青年到壮年期间,通过北京认识了中国文化,结下了与中国人们的深厚感情,奠定了南京义举的情感基础。
习近平主席对约翰拉贝先生的评价:“中国人民纪念拉贝,是因为他对生命有大爱,对和平有追求”。
约翰拉贝说:这段历史“可以宽恕,但不可以忘却”。
哪里能听:
播出电台:北京交通广播103.9兆赫
播出节目:《徐徐道来话北京》
主持人:著名相声演员徐德亮
制作人:小强
录音制作:乐乐
播出时间:每早六点首播,翌日1点重播。
2018年开始,每天凌晨1点重播!
其他收听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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