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来话北京︱侯宝林百年诞辰27:侯宝林也曾要罢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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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酷爱学习,他在说《打针》这个相声时,把麻醉药“普鲁卡因”准确地用英语发音,有人问:“您会英……”,侯先生说:“甭管我会不会,我绝不会把‘澳大利亚’说成‘饿的利亚’!”这就是品位的追求和体现,多少相声艺人缺的就是这一点呀!在著名相声演员姜昆先生的回忆文章中,曾经这样写到:“我和侯先生聊天,经常会发现他有一股永远不消失的自信。这种自信里,有他对社会的理解,对人生的体验,对艺术的认识。这种自信有一股威严,有一股豪气,让自卑的人能认识“骨气”二字的含义。”
今天,我们继续给您献上纪念侯宝林大师诞辰一百周年特别节目――侯门往事。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七集了,我继续和您说说侯宝林大师的故事。
2017年是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诞辰100周年,我们通过每周六日两天对侯大师的生平回顾,可以感受到一位语言大师的生活历程。在相声界,流传着一个很经典的段子,美国前总统里根是个电影演员,他当了总统,一些对中国的政治制度持有偏见的人,便以此为话题,经常调侃中国的演员。一位西方记者问侯先生:“大师,里根是个演员,但是他当了总统,您认为您能有此殊荣吗?”侯宝林平静地说:“里根是二流的演员,而我是一流的。”绝妙极了!没有骨气的人,说不出这么铮铮有声的话,不是侯宝林,也不可能有这么幽默的回答。
其实,侯先生许多话语都可以入经入典,他信手拈来的词句,都是他多年语言锤炼的体现。扬州有个姓季的先生,是火柴盒的火花收集家。侯先生为他题词“季公火佛”,谐音“济公活佛”,人们看过无不佩服。侯先生自己有个闲章“一户侯”,世上只有“万户侯”之称,侯先生自称“一户侯”,独辟蹊径,令多少金石家为这枚印章所倾倒。
侯先生的这些积累,和他的生活阅历都有关,并且,对其他相声艺人使用的好包袱总是技艺深刻。比如,他当年从来没有去西单的启明茶社演出过,但他知道那里谁有绝活,并且对启明演过的化妆相声,还有双层包袱的相声都记忆犹新。
启明茶社的艺人中也真有绝的。打扮得最漂亮的是赵玉贵。他模样儿长得并不俊,可是一上台,你看他梳大背头,穿阴丹士林布大褂,或者是青绸子的、枣核钮子,在相声场子里一站,那简直是另一派。甭问,这是赵玉贵,唱莲花落的。吉评三的《戏迷传》和别人说的不一样,他有很多自己独创的节目,现在失传了。启明茶社演过化装相声。最早演化装相声的节目叫《福寿全》,是孙丑子传下来的,这是过年的活儿。大年三十或初一,艺人没饭吃,穿个孝袍子,说相声,故意逗人乐,跟人家要钱,指着这笔钱过年。可是启明茶社把化装相声扩大了,演成闹剧,平时也演。启明茶社还有一些好传统,像相声中的“双层包袱”,这不容易,可是启明有。《打灯谜》中就有这么几句:
甲:“就酒的酒菜”,打一电影名。
乙:猜不着。
甲:海蜇。
乙:哎,哎,没有这电影。
甲:那不是吗?李丽华演的电影?末了不是她顺着海边一直走,最后走到海里淹死了。
乙:哎哟,那电影啊!那电影叫《海誓》。
甲:哦,海誓啊,我念了好几年海蜇了。
这包袱到这儿,双层。这样的包袱很少。
启明茶社是在1949年北京解放以后结束的,它在相声史上有一定的功绩。那回忆到这,眼看着可就要解放了,当年,人民解放军已经开始围城了,那时物价飞涨,侯宝林如何生活呢?随着解放,侯宝林开始过上了新生活,他光荣地去给毛主席演出了,这些事情啊,接连着发生,就好像一眨眼似的,对此,侯宝林大师可是曾经细致地记录了下来,那他是怎么记录的呢?
一直到解放军包围北京的时候,侯宝林还在西单游艺社干。那时物价一天涨几倍,真让人没办法生活了。侯宝林算了算,他演一场,拿到手的钱只够他买一盒高级火柴和两根香烟,其他演员的收入比侯宝林还少。这叫人怎么生活呢!围城了,北京城里的伤兵多起来,本来伤兵就常闹事,再加上一些地痞流氓敲诈,侯宝林和其他艺人头上的压迫就更重了。另外,那一阵子城里街上都是国民党兵,他们没地方去,就跑去看相声。天天客满,全是他们,一个买票的也没有,看不顺心还常闹事。这样,侯宝林就跟西单游艺社的园方说:
“我们不干了,不能演了。我演一场才挣一盒火柴两根香烟,这日子怎么过呢?”
一听不演了,园方害怕了,他对侯宝林说:“你要不干,这园子就得住兵。他们已经来谈了几次,晚上要住兵,我没答应。你们要是不干,这里住兵,准把这凳子拆得乱七八糟,原来,剧场的凳子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明儿环境好转了,你想恢复也没法恢复了。这怎么办?”
侯宝林说:“我呀,现在还能吃饭,全场这些人都不能吃饭怎么办?”
“那加俩钱儿吧!”
侯宝林知道他存着很多白面,当时买面是非常难的事情。侯宝林就对他说:
“先别加钱,你票价没有涨钱,我们也不能随便涨钱哪。要是给钱,还不够付车钱的哪。要是都坐了电车,回家吃什么哪,还不如在家坐着不动,可以少饿点儿呢!你不是为了维持你那园子吗?你把你存的那些白面拿出来,每人不论大小,我这‘攒底’的一样,开场的也一样,都按人头算,给半袋儿面。我们管你一周,一周以后,往下,往下再说吧!你要同意,我再跟大家商量去。”
就这样,侯宝林跟西单游艺社园方搞了个君子协定,每人按人头发半袋儿面。暂时解决了侯宝林们的生活问题。一周以后怎么样呢?没想到不到一周,解放军兵临城下,北京古城和平解放了。侯宝林这些相声曲艺艺人们终于盼来了渴望已久的解放。

解放前夕,侯宝林开始偷听新华电台的广播,脑子里逐渐装进一点革命的东西。他大概知道共产党的入城政策,由于国民党的黑暗和腐败,侯宝林相信共产党是好的。那阵儿侯宝林他们这些艺人不懂得政治,不懂得革命。他们只有一些正义感,讲究一些同行之间的江湖义气。谁家死了人,你拿一元,我拿五角,大伙儿给凑凑,把人埋了。谁要结婚,没钱咋办?大家凑凑,演出一场,不拿份,白演。这叫“帮丧助婚”。再有,谁要有了病,大家想法子凑点钱看病。真正革命的道理是不懂的。好容易盼到解放,侯宝林他们才觉得翻了身,可以挺起胸脯走路了。特别是侯宝林他们这些压在社会最底层,在旧社会受尽歧视的艺人,确实觉得变了个样。剧场里再也见不到伤兵来捣乱,地痞流氓不敢来敲诈勒索,而且观众的成分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一些穿灰制服的干部来到剧场听说相声。观众对艺人的态度跟以前比有了显著的改进。特别是有一件事使侯宝林明显地感觉到,侯宝林们艺人的政治地位和解放以前比起来发生了根本的变比。那大约是1949年夏天的事情。
有一天北京市文委,那时还没有成立文化局,通知侯宝林他们到一个地方去演出。事前不告诉他们地点。等汽车把侯宝林他们送到那里,侯宝林他们才发现是在东交民巷一个大宅院里,毛主席就住在那里,那时他老人家还没有进中南海。侯宝林他们那天是去给毛主席说相声的。啊哟,侯宝林心里一惊,这可怎么得了啊!侯宝林活了几十年,在旧社会侯宝林连个警察局长这样的人都没见过,今天侯宝林却要见到人民普遍景仰的伟大领袖,侯宝林可得把这相声说好啊!到那一看,剧场很简单,都是排椅,就是在第三排中间放两个藤椅,据说是给毛主席和朱总司令预备的。那天朱总司令没有去。第一排坐着的人侯宝林认得不少,因为那时中央首长的照片常登在报上,任弼时同志就坐在那里,那阵儿他还没有到原苏联去养病哪!那天是个晚会,有京戏,有相声。除了侯宝林他们这一档节目外,其他节目全是京戏。那天的晚会由彭真同志主持。文委旧剧科科长张梦庚同志,后曾任北京市文化局的副局长,亲自安排侯宝林他们这些节目的演出。他跑来跑去,招呼一切,成了剧务、后台主任了。从彭真同志熟悉情况的样子来看,恐怕这个晚会事先早就周密地安排好了。侯宝林那天晚上情绪很高。侯宝林记得他说的节目是《戏剧杂谈》,一般的侯宝林常往外拿这个比较有把握的节目。侯宝林说着的时候,很注意看台下,发现毛主席高兴地笑了。侯宝林心里也乐滋滋的。
那个晚会结束得很晚。晚会结束后,文委用车送侯宝林他们回家。那一夜侯宝林激动得几乎没有入睡。侯宝林想得很多。侯宝林想起了早年的流浪生活,天桥学艺,闯关东;侯宝林想起他接到过恐吓信,挨过官面上的人的打和骂……可是今天侯宝林却站在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面前,侯宝林给他老人家说相声。这是怎么回事呢?
侯宝林郭全宝《戏剧杂谈》
想了很久,侯宝林逐渐明白了:解放以后,侯宝林他们艺人的政治地位改变了,侯宝林他们和其他人一样,翻身当家做了主人。
就这样,侯宝林的卖艺生涯结束了。新的生活开始了。是啊,新中国成立之后,侯宝林开始自己创作新段子,那您知道他最早创作的段子是什么吗?后来,侯宝林还参加了相声改进小组,并担任领导工作,那在这相声改进小组中,侯宝林又做了哪些工作呢?请您关注明天的节目和微信公众号,我们下次再说。
哪里能听:
播出电台:北京交通广播103.9兆赫
播出节目:《徐徐道来话北京》
主持人:著名相声演员徐德亮
播出时间:每早六点首播,翌日零点重播。
2017年开始,每天零点也增加一次播出哦!
其他收听方法:
1、歌华有线305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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