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一图一文｜培根，他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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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他很孤独……
文|楊小彦
17世纪英国有一个培根，提出“知识就是力量”，提出“归纳法”，认为确切的知识必须来源对经验世界的归纳，由此而掀起了近代科学发展的狂澜。几百年后，20世纪初，培根有一个后代成了画家。有意思的是，这个培根的后代，也叫培根的画家，我想，他压根也不会相信什么“归纳法”，他相信的是“心理扭曲法”（瞎编的一个词）。更有甚者，他更不相信所谓“知识就是力量”这样的格言。在画家培根看来，知识不是力量，直觉才是力量。关键是，这直觉只服从于内心的纠结，并在一连串不可抑制的纠结中产生视觉变异，从而使观看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也就是说，画家培根认为，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虚伪的假象，通过情绪的极端过滤，内心之眼蓦然张开，世界才露出它的全部本质。这一本质是，比如人吧，扭曲的，像拧麻花那样的自我折磨，永远地神经质，无法停息与灵魂共舞的运动。对于培根来说，世界在他心理之眼的紧张对视中呈现了一种永恒的分裂。而他，命定要表达这一分裂，让一种骚乱闯入平面，通过时间之轴去改写平庸的视网膜所带来的同样平庸的经验刺激。突然想到，如果老培根和新培根有机会见面，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对话老培根会指责他的后代说，你这个画中的人，完全不符合经验归纳所获得的正常知识，而一旦我们缺失了正常知识，我们就一定会走入迷途……新培根瞪了一眼他的老祖宗，很不屑地、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大声斥责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知识权威，硬要把它说成是正常的！然后，他一甩手走了。老培根僵硬地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经归纳而获得的知识，不会导致这一结果的呀！伦敦的风起来了。据说，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到处都有鬼魂。风起来了，鬼魂就要聚集而发出啸叫了。只有画家培根冷眼旁观，他沉默，因为他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