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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脱欧问题的复杂性,是因为保守党赞成,工党反对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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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脱欧的复杂性,主要在于英国国内的争论不休,不仅仅保守党赞成,保守党中也有人反对脱欧;工党反对也不全是,因为工党中也有赞成的。本来计划于10月31日脱欧的约翰逊鲍里斯首相,10月27日提交给议会的与欧盟谈判的成果,又被议会否决。看来,英国的如期脱欧,又成为泡影。欧洲27国一致同意,可以把英国脱欧延期到2020年元月31日。究竟到时候是继续拖延,还是实现软脱欧,或者是硬脱欧,真的存在悬念。
第一,前卡梅伦首相,举行公投导致以微弱多数同意英国脱欧。投票的结果卡梅伦首相代表的工党下台,以特蕾莎梅首相为代表的脱欧派保守党上台。但是特蕾莎梅首相与欧盟三次谈判的协议,都被英国议会否决了,首相特蕾莎梅应声辞职。在紧接着的约翰逊鲍里斯上台,上台2个多月以来,也与欧盟继续谈判,但是谈判形成的文本,继续被议会否决。不得已征得欧盟同意而延期到元月31日脱欧。
第二,英国最发达的板块是英格兰,还有其他三个板块,他们分别是北爱尔兰、苏格兰、威士忌。从地区来说,苏格兰北爱尔兰威士忌之所以加入英国,就是英国就在欧盟中,他们可以享受到出口产品的优惠,可以享受到欧盟对他们的优惠政策。如果英国执意脱欧,那么苏格兰、北爱尔兰、威士忌就在英国内有什么意义?所以在英国政府脱欧之际,特别是苏格兰呼吁独立的呼声很高涨。英国面临分裂势力的骚扰,也让英国议会三思而行。
第三,目前世界上最希望英国脱欧的是美国,最不希望英国脱欧的就是欧盟自己。因为美国认为英国脱欧,欧盟就不可能对美国产生竞争,自己对欧盟的干预力量就可以随心所欲;欧盟觉得英国脱欧,对欧盟其他国家做出了恶劣的先例,也不利于欧盟形成强大的力量,增加在国际社会上说话的分量。之所以欧盟一再延长英国脱欧时间点,就是欧盟不愿意让英国脱欧的证明。甚至为了遮人耳目,不让美国从中干扰,也许就是欧盟与英国在不愿意脱欧的“双簧”!
第四,英国脱欧的复杂性,一是英国民粹主义抬头强调本国本民族利益,但是又与地方政府的民粹主义(例如苏格兰、北爱尔兰)交织,让英国的宣传处于矛盾之中。二是美国诱惑英国脱欧,使得英国走上了不归路,造成英国国内政治混乱。三是欧盟的纵容与挽留,又让英国感觉到欧盟的软弱与无力。几个方面的叠加,使得脱欧复杂性越来越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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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1+1=2这么简单公式化。英国脱欧问题的复杂性,在于脱欧已经把英国的政治、社会和人心给大撕裂了,这是不可能在短期内能弥合的。
社会层面。脱欧把英国社会活生生撕裂成了脱欧派和留欧派两大派别。即便在同一个家庭内,也存在着留欧和脱欧之争,甚至搞得势不两立,有的反目成仇。比如现任首相约翰逊主张的工作是脱欧,可他的姐姐和弟弟却是坚定的留欧派。他的兄弟乔·约翰逊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断然离开了他。比如说前首相特雷沙·梅,内心是坚定的留欧派,可是不得不违心地去努力做脱欧的工作,自己内心本来就充满张裂,所以当她辞去首相职务时,她是真正的解脱了。
民族层面。脱欧使本来两张皮的民族关系显得更加紧张,尤其是激发了民族分裂分子的敏感神经,北爱尔兰和苏格兰极有可能从英国分裂出去,或者争取分裂。就在10月28日英国下议院第三次否决约翰逊的提前大选的动议后,苏格兰民族党声称最迟要在明年发动公投独立。而北爱尔兰将来所谓的“一国两制”只是停留在纸面上,在具体执行中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乃至风险。就是说几年的脱欧闹下来,使得大英帝国充满了裂变的可能。
政治层面。英国的政客们把脱欧闹剧上演的淋漓尽致。脱欧已经成了政党们争斗的工具,已经成了英国的魔咒,已经放翻了两任英国首相。最根本的原因是两点:
一是下议院中存在着脱欧派和留欧派的剧烈争斗——最大的在野党工党领袖科尔宾就是一个顽固的留欧派,现在他公然提出为反对而反对——也就是约翰逊现在是软硬脱欧,科尔宾都反对,就是拒绝提前大选,他很怕失去下议院的地位;二是执政的保守党内部,也因为脱欧出现了严重的内讧。前首相特雷莎梅就是被执政的保守党内部的1922委员会逼下台的。而约翰逊上台后遭遇的黑色9月,就是保守党内部的21名议员集体反水造成的,他不得不成了一个跛脚鸭。
这还没完。闹腾了一天1200多天的脱欧肥皂刷,还得继续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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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脱欧的复杂性,要从三个层面来分析:
一、战略层面
在脱欧这个问题上,英国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这个战略错误,不是说英国“该脱”,或“不脱”,而是像“脱欧”这样的议题,压根就不应该被用来公投。
举个例子:如果某个城市一半居民同意养狗,另一半居民不同意养狗,最后举行市民投票表决,不同意养狗的票数略多,然后就通过不许养狗的法案,警察及城管上街或进小区捕杀狗,会形成什么样的社会局面。
在英国,希望脱欧和希望留欧的人各占一半左右,对于这样完全没有共识的议题,是绝不能用“全民公投”来解决的,因为一旦付诸表决,就意味着一半英国公民的意志,将决定了另一半英国公民的意志,这势必会引发社会尖锐的对抗和冲突。
所以,对于这样的议题,只能耐心地去寻求共识,寻求最大公约数。任何把此类议案付诸强行表决的行为,都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二、中观层面
英国脱欧为何无解,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在脱欧问题上,没有哪一派是多数派,所以英国注定无法在脱欧问题上达成共识。
有人说,英国公投不是表明“脱欧”派占多数吗?确实,从公投的结果看,52%:48%,脱欧派占优,问题是“脱欧”派是铁板一块?
在52%的脱欧派中,以特蕾莎梅为代表的软脱欧派约占35%左右,剩下的17%左右是以约翰逊为代表的硬脱欧派,尽管在脱欧的大立场上没有差别,但对于脱欧的形式有很大的分歧,所以任何一派的脱欧方案都很难过关。
三、微观层面
再具体到党派,可能很多人都不太清楚,如果从政党倾向而言,执政的保守党基本面更主张“留欧”,而在野的工党原先却更主张“脱欧”。这也很好理解,站在偏资方的立场,欧盟大市场、大金融的吸引力不可忽视;而站在劳工的立场,对于各种竞争、非法移民的容忍度更低。
但脱欧公投是在保守党手中实现的,所以保守党再不愿意,也必须将这件事推行下去;而工党作为反对党,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反对。为错误而错误,为反对而反对,可以想象,这个事情有多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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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约翰逊的前任首相特雷莎梅,在2017年的大选当中失去了保守党在议会的多数席位。从此保守党就变成了英国政坛的跛脚鸭。
所以他必须看一个小党的脸色。这个小党就是民主统一党。民主统一党是一个规模比较小的北爱尔兰政治群体。他们在英国议会的650个席位当中只有10个席位。但是这10个席位决定了英国在退欧问题上的关键态度。
特雷莎维在失去了保守党在议会的多数席位之后,与民主统一党签署了一份协议。用以支持他的少数派政府。这让民主统一党大大提高了知名度。也让北爱尔兰赚了一笔意外之财。
所以约翰逊的保守党要获得退欧协议,在议会通过,就必须拿到民主统一党的这10票。此外民主统一党还对保守党内部的强硬脱欧派产生影响。这就彻底能够改变议会对协议的决定。
民主统一党是一个在社会上持保守态度的新教团体。反对堕胎和同性婚姻。也反对气候变化是由人类活动导致一系列政治活动。
总之在退欧协议的谈判当中,被爱尔兰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达成英国退欧协议的关键障碍,就是找到一种方法。能够确保货物和人员在英国退欧之后,能够自由的穿越欧盟的成员国,爱尔兰和英国北爱尔兰之间的边界。
约翰逊坚持认为,包括北爱尔兰在内的整个英国都必须退出欧洲关税同盟。这就会让边境检查和关税不可避免。
但是欧盟的态度却不是这样。巴尼也表示将北爱尔兰留在欧盟单一商品市场内,因此不需要进行边境检查,而且还取消了爱尔兰边境的海关检查。相反将对进入北爱尔兰运往欧盟的货物进行海关检查并征收关税。
这实际上就意味着在爱尔兰海设立海关边境。这是英国政府以来长期不允许的。而北爱尔兰民主党则强烈反对。
民主统一党致力于要让北爱尔兰留在英国,他们反对任何可能削弱他们所在的地区与英国其他地区之间纽带的错误协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对约翰逊提出在英国脱欧后,将北爱尔兰保留在与欧盟的海关安排当中,以消除在爱尔兰共和国边境进行新检查的必要性的建议,持谨慎态度。
总之英国想脱欧。但是又想通过北爱尔兰进入欧盟市场。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但是这样一来就必然削弱英国和北爱尔兰之间的关系。这是北爱尔兰民主党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