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这天, 我踏上了三尺讲台
文/白焕青
35年前的今天,依然是个秋雨飘零的日子。
上午,难得的秋连阴雨给我们这几个涉世未深的热血小青年带来了少有的欢乐,大家终于可以放弃那沉重且繁杂的秋杂活了。忘记是谁借了个录音机,我们齐聚在罗子们家里,呼呵野叫了半天,放松了一秋里崩紧的大脑和身体的每一条经络。那时也没个钟表,凭着直觉感觉就要晌午了,于是大家就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并约定下午接着上午继续唱歌玩乐。
记得我回到家里来到灶火,刚坐到灶火的草闸上,时任村会计的廷坤二叔来到我家告诉我,说是上午村委会研究决定,让我去村小学教书。听了这个我梦寐以求且又意想不到的消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激动有余,不经意地,眼里充盈着湿润。
二叔刚刚离开我家,时为队长的福功大爷便接踵而至。大爷同样告诉我说村里研究让我去学校教书,并且说了他在村委会上如何如何极力推荐我去等等,并叮嘱我下午就去学校报到,免得夜长梦多让谁给站了位。
突如其来的消息,直蒙得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梦,终于在经过了漫漫长夜变成现实了!
匆匆地吃过午饭,也忘了伙伴们上午的约定,我来到了学校。时任校长是同村我的大叔白允文,他从教多年且治学有方,当时村里聘请他回来任职是有目的的。我来到大叔的办公室见了他,大叔告诉我,学校急需老师,一个三年级班开学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数学老师,学生们的数学课都是其他任课老师们轮替着教的,有时老师抹不开把干脆就由他自己来教,学生们耽误不得。大叔告诉我,上午他到村里找到书记要村里为学校解决安置老师的事,村干部们正好在开会。书记说学校增添老师是件大事,得村委会研究研究再行。于是大叔便就腿搓绳地说:“焕青这娃子是我的学生,本身就在村里任农教专干,工作干的又不错,且高中毕业有文化有知识,毕业这么多年还自费订报纸学习知识。这娃子人品不错,在村里口碑也怪好,我看干脆就叫他来学校教书得了”。村干部们听了大叔这一番话,觉得说的也在理,于是大家都附和着说,中啊中啊,就叫这娃子去学校吧。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子的。说到这里,大叔递给我一本三年级数学教科书和一本备课资料,叫我去总务那里领两本教案和笔墨,给我安置了间办公室和办公桌椅,我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阅读着教科书和备课资料,准备着明天将要讲授的课程。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地来到学校,虽然当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计外民师,但也像一位正规教师一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上课铃声响了,我拿上教科书和教案,来到向往以久的三尺讲台,开始了教书育人的瑰丽人生,在这片天地里,一耕就是八年。
第一节课是咋上的我已记不太清楚了,自己只感到是惊悸和有点小胆怯。多年后我的一位学生见了我,谈起我教他们的第一节课给她的第一印象时,这位学生笑着说,当时只见我羞答答的大姑娘似地走到讲台上,两眼不敢直视台儿下几十双充满童稚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瞟着教室的屋顶……
八年间,我从教农民扫盲班开始,继而教幼儿班、三年级数学、四年级语文和五年级毕业班语文,辗转白滩、王集、周湾三所学校,从一个一般的计划外民办教师到任教导主任、校长等职,自己辛勤耕耘笔耕不辍,一步一个脚印一路走来,无怨无悔充实着人生。我把自己满腔的热血都倾注到了家乡莘莘学子们的身上,我觉得自己所走的脚步是坚实的。我教的农民文盲学员,已经能达到读书写信的水平,以致于到外地打工,还总常给我写信感谢教育之恩。虽然自己已离开讲坛多年,可每当听到人们称呼我“白老师”时,依然感到亲切和温馨。
时间如梭光阴荏苒,眨眼间过去三十多年了,而每当时间轮回到这一天,自己就无比感慨思绪万千,感慨人生机遇的难得,感慨征途风云的莫测。值得庆幸的是,在我人生的转折点上,总会遇到那么多的好人,他们无时不在关注着我、关心着我、照顾着我,使我一步一步稳健地走向光明和辉煌。在我从教纪念日的今天,我发自内心地道一句:感谢您们,感谢有您!(2020,9,26.)
【注:图片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白焕青,河南新野县人,草庐创作学院签约作者,大专学历,中共党员,编辑职称。当过农民,从事过教育、新闻等工作,现供职于新野县文广新局。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涉猎写作,新闻、散文、文学评论等千余篇散件见于中央、省、市媒体,并有多篇新闻、论文获得省市级奖励。其中广播通讯《话说秦半仙》、《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系列报道分获1992年度、2011年度河南省好新闻奖。参与编辑《新野县志》、《新野县地名志》、《新野年鉴》和《今日新野》等工作。1996年作为社会拔尖人才聘任为国家干部。2012年被新华社河南分社聘为特邀撰稿人。本期责编:丁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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