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轶事(二十四)
文/赵文俊
36.小新兵揭秘老功臣
一行人,在二班长的带领下,打开大门,挥手与刘满仓一家三口告别后,迈着匆忙的脚步,向村外的车跑场跑去。此刻,车炮场里,已是人影晃动、人声鼎沸了。有几个班,已按规定的时间,到达连队指定的集合位置,早早地站在连集合场里,等着连首长发出蹬车的命令。连长刘长庆、指导员周雨润,也是早早地站在车炮场里,等候各班的到来。“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把本班人员带到连集合场后,二班长大声地向队列下达着命令。“一、二、三、四……”队列里的人,短促、响亮地报着数。“稍息!立—正!”向队列下达完命令,利索地来了个向后转,提起双拳,快速地向连值班员站立的位置跑了过去,当二人相距约三米左右时,二班长立定后,“啪”的一声,向连值班员敬了个军礼,并大声地报告到:“连值班员同志,二班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二人。请指示!”“入列!”值班排长下达着命令。“是!”二班长又向值班排长敬了个礼,待值班排长回礼后,快速地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全连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值班排长站在队伍前面正中心的位置,大声地下达着口令。之后,跑步向连长刘长庆报告到:“连长同志!全连集合完毕。应到86人,实到84人,除两名哨兵外,其余全部到齐,是否登车,请指示!”“登车!”按惯例,连队出发前,连长刘长庆,是要根据旅、营首长的指示精神,向全连下达返营命令的,并做具体的工作安排。指导员周雨润呢,要向全连官兵做思想动员,提出具体的行军要求。但是,由于二班的迟到,耽误了全连的集合时间,刘长庆只好直接下达了蹬车的命令。“是!”二排长响亮地回答到。“开始登车!”转身跑步回到队列前面的二排长,大声的向全连下达着蹬车的命令。“等一下!等…等一下!”正当各班准备从连集合场带出登车时,车炮场外却传来了一个人焦急、孱弱地呼喊声。正欲到现场指挥部队蹬车的刘长庆,忽然听到场外有人呼喊,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哪个战士违犯了群众纪律,人家找过来讨要说法的吧?”“二排长!什么情况?抓紧去处理一下!”心存疑虑的刘长庆,大声对二排长命令着。“是!连长!”二排长闻声,立刻向来人迎了过去。二排长按照连长刘长庆的命令,三步两不来到集合场外,抬头一望,只见村东头寡居的朱老汉,一支胳膊夹件军大衣,一只手拎一个土篮子,慌慌张张、气喘吁吁、一拐一瘸地向车炮场跑了过来。“坏了!朱大爷怎么会来了呢?不是告诉他今天部队不走的吗?他老人家是咋知道连队要走的呢?”站在队列里的苏国庆,忽然听到朱大爷的呼喊声,不由得吓了一跳。
“大爷,这大清早上的,您老人家咋过来了呢?是不是哪个战士惹你生气了?甭着急,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二排长一手接过老人家手里的土篮子,一手搀扶着他的胳膊,关心地询问到。朱大爷,年近七旬,是村子里的一位孤寡老人。连队驻训期间,二排长从村民的只言片语中,对朱大爷的情况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他听村民们说,不知何因何故,三十多年前,朱大爷只身一人来到前窝棚村定居,因终身未娶,膝下自然无儿无女,而且也没有其他至近亲人。多年来,他一直独居在屯子东南角的一间“干打垒”房子里。朱大爷为什么只身来到前窝棚村,且终身寡居,让二排长一直心存疑虑。听村民说,朱大爷虽然腿脚不利亮,但他心善性直,憎爱分明,为人真诚朴实,热情大方,在前窝棚村有很高的威望。多年来,不管谁家有大事小情的,他都热心地跑前跑后;无论谁家有大灾小难的,他都能够没多有少地热心相助;更让村里人佩服的是,无论是谁家婆媳间发生了争吵,还是夫妻间闹了别扭,亦或是邻里间起了纠纷,只要朱大爷到场,在他春风化雨的劝说下,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是矛盾双方握手言和、皆大欢喜。因此,村民们都笑称他为“朱法官”。“咳!咳!咳!你们部队就要开拔了,我能不着急吗?我要是来晚了,可往哪里去找小苏啊?”天气冷,岁数大,又加上心慌性急,朱老汉又是喘,又是咳的。“小苏?哪个小苏?”在十二连,大家都有个思维定势,但凡和苏国庆沾边的事,大都没有好事。因此,听了朱老汉的话,二排长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名字,问他他也不说,只知道他姓苏。”朱大爷一脸无奈地说。真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shai)”。听了朱大爷的话,二排长嘴里嘟囔了一句。他快速地把全连官兵的名字,在脑子里滤了一遍。也别说,全连里面,姓苏的,还真只有二班的苏国庆一个人。“又是这个小兔崽子啊!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这一次,也不知道他又给连队捅出什么漏子来了。”苏国庆的绰号叫“山炮”,说话、办事不靠谱,在全连,乃至全营都有号。“朱大爷,您老这大清早的,慌慌张张地找苏国庆有什么事啊?”判断出来朱大爷是来找苏国庆的,二排长试探着问。“指定有要紧的事啦!要是没事的话,这大冷天的,我来干吗?你是值班领导,抓紧去向连首长汇报,就说村东头的老朱头有要紧的事向他们反映。”眼看部队着急着要蹬车,朱大爷也不想耽误时间,就催促二排长到。二排长从朱大爷说话的语气里,总觉得在他的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言行里,隐藏着一种让人揣摩不透,与他一个农村孤寡老人身份不甚相符的成分。眼前的老人,实在让二排长有些琢磨不透。
而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去琢磨。
他只好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连长刘长庆和指导员周雨润的面前,简明扼要地把朱大爷要找苏国庆,以及想见他们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长庆和周雨润听了二排长的话,也不知道朱大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样的药,匆忙间,随着二排长,一起来到朱大爷的面前。
“大爷,对不起啊!我是连队的指导员。有啥事,你就直接和我说吧。我们对战士教育管理的不够好,惹你老人家生气了。回去了,我们会依据部队的纪律条令、条例,严肃处理,决不姑息!”周雨润诚恳地道着歉。
“啥?你要处分小苏?这怎么成啊?嗨!这一句两句话还真是说不清楚的,你还是把小苏给我喊过来吧,我有话要和他当面说。”朱大爷听了周雨润的话,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二排长,快去,把苏国庆给我提溜过来。小瘪犊子,一天到晚,不整出点事来,他就不消停啊!”刘长庆见朱大爷非要和苏国庆当面鼓当面锣地对质,估计麻烦不会小了,因而生气地说。
“是!”
听了刘长庆的话,二排长快速跑到队列面前,大声喊到:“苏国庆,出列!”
“是!”听到二排长让自己出列,苏国庆应声而出,紧随着二排长的身后,来到连长、指导员的面前。
“完了!完了!这下可彻底地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二班长见朱大爷点名要见苏国庆,知道问题不会小了。
这让他懊恼不已,更让他后悔不跌。
往事如烟,一幕幕的在二班长的脑海里翻腾着。
从和外单位战士打架,到实弹射击考核时诱导射手误射炮弹,再到此刻群众追来找连队的麻烦,这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的麻烦事,使自己几年来,辛辛苦苦干出来的成绩,全都打了水漂,那眼看要实现的奋斗目标,也化作了泡影
“都是这个倒霉鬼惹的祸!回去了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此时此刻,二班长真是懊恼不已。他怪自己不该心太软,听了指导员的话,让苏国庆分到自己的班里面。
“哎哟!这苏国庆可真是个‘山炮’,咋净给连队找麻烦呢?”
“不知道这二货又弄出来啥新鲜事了。真是狗吃屎,性难改呀!”
“到底是咋回事啊?耽误了连队出发的时间,营首长又要发火了。”
“你说二班长倒霉不倒霉,咋就遇着这样的戳祸精呢?这下,又该二班长喝一壶了!”
见苏国庆被带到连首长的面前,队列里一阵骚动。战士们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着,说什么话的都有。
“肃静!肃静!都不要议论了!”二排长回过头,大声地制止道。
“报告!”跟在二排长的身后,一起来到刘长庆、周雨润面前的苏国庆,向二人敬一个军礼后,看了朱大爷一眼,也不敢打招呼,只是噤若寒蝉般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苏国庆,老老实实地说,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朱大爷大清早的追过来讨要说法?”周雨润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语气平和地说。
“我……我……”苏国庆嗫喏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什么我?你是‘三天不挨打就上房子揭瓦’呀。还不快点给朱大爷赔礼道歉、承认错误。”若不是碍着朱大爷的脸面,刘长庆的嘴刮子,早就扇到苏国庆的脸上了。
“大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撒谎。”苏国庆转过身,向朱大爷道着歉。
“嗨!看你这孩子说的,你没有对不起大爷,是大爷对不起你才对啊!这一个月,你给我洗衣服、打扫卫生,给我捶背揉腿,我可没少给你添麻烦啊。谢谢你啊,孩子!”朱大爷上前一步,一把拉着苏国庆的手,动情地说。
“大爷,谢啥谢?你是老革命、老英雄,能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们做晚辈们应该的。”苏国庆望着朱大爷那饱经风霜的脸,深情地说。
“孩子啊!什么老革命、老英雄?我只是尽了一个革命战士应该尽的责任。可是,当年,组织和部队给了我那么高的荣誉,我承受不起啊!‘人到七十古来稀’,我和那些长眠在异国他乡的烈士们相比,我现在衣食无忧,我知足了!”老人家说着说着,眼里溢满了泪花。
“这……这……,苏国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二人的对话,一旁的刘长庆、周雨润如雾里看花,疑惑不解。
“连长、指导员,我如实向你们汇报吧。朱大爷是抗美援朝上甘岭战场上的老英雄。老人家为了不给组织和部队添麻烦,从朝鲜战场回到祖国后,因身体有伤,不愿拖累别人,拒绝上级给他安排工作,只身来到前窝棚村,隐名埋姓地生活了三十多年。即使在生活最困难、身体不好的时候,也没有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仍然隐瞒自己老革命、老英雄、老功臣的身份,默默无闻地尽着一名老兵、老党员应尽的义务。”说着说着,苏国庆抽噎起来了。
那段时间,从老人一次次地描述里,苏国庆了解了“上甘岭战疫”,了解了志愿军先烈们,是以怎样的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打败了美帝国主义侵略者;了解了先烈们是怎样以血肉之躯,战胜了敌人260次飞机、大炮、装甲车的进攻;了解了“从上甘岭上取下的土,随便抓一把里面都是弹片和弹壳”的悲壮和残酷;了解了在43天的时间里,美韩联军,共向上甘岭这个弹丸之地发射炮弹190万发,扔航空炸弹5000余枚,使整个上甘岭表面阵地上被炸得寸草不生、标高被削低两米、石头全炸成齐膝深的粉末的疯狂与残忍。
“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同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从朱大爷那里,苏国庆了解了美军五星上将布雷德利绝望的叹息与感慨。
战争是残酷的,亦是荼毒生灵的!
英雄是伟大的,更是不朽的!
幸福生活是烈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唯有珍惜,才能告慰先烈们的在天之灵!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唯有奉献,方显神圣!
“苏国庆,你既然早就知道情况了,为什么不向连队汇报呢?”听了苏国庆的解释,周雨润对眼前的老人充满了敬意。
这就是老英雄的胸襟!
这就是老战士的情怀!
周雨润如释重负,却又满含内疚。他心里暗暗地想,做为连队的党支部书记,不能深入了解战士的思想状况,甚至还差点误解、冤枉了苏国庆。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在前窝棚村住训了一个月,竟然不知道朱大爷是老英雄、老功臣。
“连长、指导员,你们就不要难为小苏了。当我发现小苏知道了我的秘密后,就和他约法三章,不允许他告诉任何人的。”朱大爷慌忙向周雨润解释道。
“大爷,您放心,绝对不会的。我们不但不批评他,还要大张旗鼓地表扬他,让全连官兵都学习他默默无闻、助人为乐的精神。”周雨润连忙说。
“连长,指导员,我是军人出身,知道时间对军人、对部队的重要性。按说,你们要出发了,我不该再啰嗦了,可是我不说出来,我心里总觉得憋得慌。”刚才,他看到报务员匆匆忙忙来到刘长庆的身边,紧张的压低声音说着话,作为一个老兵,他判断出一定是上级在催促连队要尽快出发了。
“大爷,没有事的,你尽管说吧,我刚才已经向营首长汇报过了。”
“那好,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再啰嗦几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爷,你说,我们在听着呢!”
“好!我长话短说。一是,你们务必要替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的身份透漏出去;二是,小苏知道我腰里、腿上还残留有弹片,每逢阴天下雨、天寒地冻的时候就腰腿痛,非要把他的大衣留给我用,这个我坚决不能接受;三是,我没有什么好感谢小苏这一个月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把我自己在草甸子上捡的一点蘑菇送给你们,也算我这个老兵对部队的一点心意吧。”朱大爷为了节约时间,一口气把话说完。
“大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保守这个秘密的。至于您不愿意留下小苏的大衣,我明白您老的意思,您是怕小苏站岗放哨冻着了。这个,我支持你。但是,这蘑菇呢,我们坚决不能要,那可是您老人家拖着伤腿捡回来的。您老的心意,我代表全连的官兵收下了。”周雨润满怀深情地说。
“连长……”苏国庆听了连长的话,欲言又止,他是真心要把自己的大衣留给老英雄的。此刻,老英雄抱着自己有伤的右腿,在炕上翻滚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个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夜训回来的苏国庆,路过朱大爷家门口时,亲眼目睹了老人家因寒冷而诱发了伤病,痛得直不起腰、走不了路的情景。
也是从那一刻起,苏国庆萌发了照顾老人家的想法,进而从老人家的枕头包里,发现了老人的立功证书和抗美援朝志愿兵司令部颁发给老人家的二级军功章,也了解了老人家辉煌的人生历程,并一步步走进老人的内心世界。
“小苏,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快把你的大衣拿回去吧!”连长刘长庆向苏国庆吩咐道。
“老人家,走吧,我们去和战士们见个面吧!”说吧,刘长庆和周雨润分别搀着朱大爷的一只胳膊,缓慢地来到连队的前面。
“同志们!”听到连长刘长庆的口令,“啪”地一声,全连官兵迅速地做了个立正动作。
“整理着装!”
“稍息!立—-正!”
“敬礼!”
在连长刘长庆洪亮而又深情的口令下,86名官兵一起举起了右手,向老英雄敬了一个庄重、标准的军礼。
这是送给老英雄的军礼!
这是送给革命功臣的军礼!
这是新兵向老兵致敬的军礼。
刘长庆及全连官兵的举动,让朱大爷始料未及。但他仅仅迟疑了一下,便缓慢地把右脚跟从地面上划到左脚跟旁,抬起他那僵硬的右手臂,把手指弯曲的右手,举到花白的鬓角旁,向官兵们敬了一个不够标准的军礼。
“礼毕!”刘长庆、周雨润一下子紧紧握住朱大爷冰冷的、粗糙的大手,久久没有放开。
“哗!哗!哗!”队列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
风停了!
大草原原本寒冷的清晨,竟然变得温暖起来。
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升起来,把广袤的大地变得一片金黄。
身披羊皮军大衣的朱大爷,身边放着一个装满蘑菇的土篮子。
朱大爷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嘴角抽动着,向面前一辆辆急驶而去的车炮,敬了个长长的军礼。
一行热泪,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滚落下来……
【注:图片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立志军营16载,锻炼出刚直不阿的秉性,把爱和情寄予字里行间,跋涉在诗与文的山间小路,一颗寂寞的心似一叶小舟漂泊在茫茫的大海。作品<家书>、<旅途惊魂>、<春风>、<家>、<母爱>、<母亲>等散见于地方杂志和文学网络平台,现在某机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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