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来话北京︱侯宝林百年诞辰29:侯大师为什么反对“唱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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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宝林大师除了是一位相声表演艺术家,还是一位相声理论家,他在相声研究方面做出的贡献同样非常卓越。于2016年2月28日去世的曲艺理论家薛宝琨先生,算是当年侯宝林先生的老同事,老朋友,在他生前撰写的《侯宝林逸事》一书中,就为我们谈到了侯宝林对相声理论的不懈追求。
今天,我们继续给您献上纪念侯宝林大师诞辰一百周年特别节目――侯门往事。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九集了,我继续和您说说侯宝林大师的故事。2017年是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诞辰100周年,我们通过每周六日两天对侯大师的生平回顾,可以感受到一位语言大师的生活历程。
咱以前的节目中说过了,侯宝林大师曾经强调过,说相声要有相声味。在薛宝琨先生看来,侯宝林说的“相声味”,其实就是由传统相声所泛起的市民文化或农民艺术的风范,一是它的语言魅力,一是它那敛于形而蕴于内不动声色又不着鞭痕的讽刺。侯宝林总是强调说传统相声的每篇主题都是隐蔽游移多元而恍惚的,用主题的单纯鲜明去分析传统也就没了思想性和艺术性。但是,侯宝林的“复古”主张与八十年代的现实生活何等膈膜。那时突然时兴起了“唱相声”。先是逗哏的挂着吉它,再是逗哏和捧哏同时挂起了吉它,而后干脆就不分捧逗蜂拥而上一群人都操持了现代摇滚乐器,一上台就唱一张嘴就唱,美其名曰“音乐相声”,不知是相声音乐化了还是音乐要相声化。黑龙江和吉林都有这类团体来津展演。相声界内外一片混乱。
侯宝林笑着对薛先生说:“你听吧,没有一个好嗓子,不是生嗓子就是左嗓子,你想呀,嗓子要真好早就唱歌去了!”接着他就郑重地说:“这不是相声里的唱而是‘唱相声’,说学逗唱四项元素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它们不是割裂的,而且‘唱’只在四项之末是一种艺术手段,必须为包袱服务:一是‘唱’要由‘说’而起并复归于说,二是‘唱’是语言的生动和形象化必须抖响包袱。”
您听,这就是侯宝林大师对“唱相声”的见解,现在看来,真的是一针见血啊。
说过了侯宝林大师对“唱相声”的见解,我们还是继续来重温侯宝林大师在北京解放初期的传奇经历。上次咱们说到,当时在曲艺界出现了一种论调:唱的东西能为无产阶级服务,相声不能为无产阶级服务;唱的东西能为新中国服务,相声不能为新中国服务。当时前门箭楼上开辟了一个曲艺演出场所,演出节目中就取消了相声。相声处于绝境。面临这种情况,相声界非常紧张,怎么办呢?
侯宝林郭启儒《婚姻与迷信》
当时前门箭楼上开辟了一个曲艺演出场所,演出节目中就取消了相声。相声处于绝境。面临这种情况,相声界非常紧张,怎么办呢?难道新曲艺就没有相声了吗?侯宝林想,我们这些相声演员今后怎么活下去呢?这怎么行呀?侯宝林当时不相信相声不能为新中国服务,侯宝林自己已经创作了《婚姻与迷信》、《一贯道》两个段子,证明相声是可以为新中国服务的,别人也能这样做。侯宝林想只要写出符合新社会需要的相声段子,群众拥护它,它是能够站得住的。侯宝林写的这两个段子,最初是在西单游艺社演出。这两个段子一出来,侯宝林就发现它站得住。尽管它还不够成熟,今天回过头看看,也许它是新中国最早的新相声吧!后来侯宝林们挪到前门外鲜鱼口迎秋茶社演出。侯宝林发现光是少数人搞新相声是不够的,人要愈多愈好。这时候孙玉奎、刘德智、罗荣寿等几个同志和侯宝林商量,怎么把北京的相声艺人团结在一起,大家来搞相声改革,侯宝林们需要一个组织。哪个节目能演,哪个节目不能演,要有人领导大伙儿来评定,大伙儿真正发挥“臭皮匠”和“诸葛亮”的作用,把旧节目改好,去掉旧相声中不健康的东西,使相声事业发展起来。于是侯宝林他们决定建立北京相声改进小组。
为使新中国的新相声事业发展起来,侯宝林他们决定建立北京相声改进小组。侯宝林他们向市政府文艺处申请,于1950年1月19日正式建立北京相声改进小组,由孙玉奎、罗荣寿、刘德智、侯宝林等11人为发起人。相声改进小组旨在改革旧相声、创作新相声,推进相声工作。通过一段工作,侯宝林他们把真正的相声艺人组织起来了,这里面临时干几天的不算。组织起来以后怎么办?如果还像过去一样,你在天桥,我在东西两庙,也就是当时的隆福寺和护国寺;你在朝阳门,我在西安门;你在台上,我在地上,这不行,侯宝林他们的相声还是不能改进。侯宝林想了一个办法,把大家组织到一块儿。
侯耀文古月小品《毛泽东与侯宝林》
当时,侯宝林他们在大李纱帽胡同租了一个场子,大约能坐二百人,名叫新华游艺社。侯宝林他们在那儿边改进边演出。侯宝林原来在迎秋茶社演出,每月可以挣二百元钱。这样,侯宝林就辞去了那儿的演出任务,参加北京相声改进小组的演出。侯宝林跟大伙儿一样,挣零打钱。所谓“零打钱”,就是每说完一段,跟大家要钱。每天挣来的钱每天分,或者三天一分。侯宝林他们的相声节目演出时,每天有人负责监听,哪句不合适,哪段不合适,哪个情节不合适,怎么改,大家研究。经大家研究,提出哪一段能说,哪一段不能说,甚至个别语言不能说,侯宝林他们都改。
共产党领导的天下是劳动人民的天下,侯宝林他们决不让有损劳动人民形象的相声节目出现在舞台上。他们这样做以后,群众立刻拥护侯宝林他们这些相声演员了,新华游艺社的观众拥挤得很,他们觉得高兴。哎哟,花几个钱能听那么多的相声,过去侯宝林在剧场里一场只演一次,现在在这儿一晚上能听到两次,这多好!给钱的时候,都是零打钱,拿着笸箩跟人家要钱,你给一分也好,给五分也好,给多少,相声演员们都说:“谢谢您,谢谢您。”真有听一段相声给几角的。
那阵剧场卖票才卖四五角钱一张,迎秋茶社的票卖五六角一张。侯宝林们组织起来以后,一人一次也能分几元钱,生活可以维持了。相声改进小组一直保持到1952年,由于演员参加北京市曲艺工作团,才解散。侯宝林他们是个群众组织,经济上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他们团结了相声艺人,解决了大家的生活问题。到后来,他们还发展到招收学员。他们招收了七八个学生,都是艺人子弟,由侯宝林他们管吃管住。他们也聘请了一些年老有病的老艺人,让老艺人们教学生以及那些已经说了相声但是技术还不过硬的同志。老艺人照样拿份儿,但不上台,只管教就行。那时,侯宝林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是主角。演员们努力演出,挣钱来维持这个组织。著名的相声老艺人汤金澄、于俊波等被聘来教相声,当时刚刚有点名气的相声演员赵世忠、王学义就是那时相声改进小组的学员。实际上,相声改进小组后期有点像个相声学校的样子。
相声改进小组从开头到结尾,没有跟政府要过一分钱。它改革了旧相声,净化了相声,普及了相声,发展了相声事业,它在相声史上是有贡献的。
当年,侯宝林大师这演出并不是天天满座,生意老是这么好,渐渐地新华游艺社开始不上座了,这怎么办呢?难道这相声改进小组要半途而废?侯宝林用什么方法会让相声改进小组继续下去呢?请您关注明天的节目和微信公众号,咱们明天再说。
哪里能听:
播出电台:北京交通广播103.9兆赫
播出节目:《徐徐道来话北京》
主持人:著名相声演员徐德亮
播出时间:每早六点首播,翌日零点重播。
2017年开始,每天零点也增加一次播出哦!
其他收听方法:
1、歌华有线305频道
2、下载听听FM的APP搜索“徐徐道来话北京”
3、关注本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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