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望安杯”首届全国征文大赛027号作品】杨乃华||挖野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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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野菜
作者：杨乃华
主编：非 鱼
野菜，具有悠久的历史。据有关资料记载：商末周初的伯夷、叔齐耻食周粟，就到首阳山上采薇（一种野菜）。《诗经》中的《芣苢》《古诗十九首》中的《上山采糜芜》，里面写的都是野菜。又如，明未时期的李自成起义，陕西到了野菜挖光、树皮扒光、百姓只好吃观音土的地步，不起来反抗又如何？可见，古代野菜曾是劳动人民最普遍的蔬食，无论是丰年还是饥年，老百姓挖野菜、吃野菜是家常便饭。
我们“50后”这代人，童年时挖野菜、吃野菜也是常事。
那些年，每到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大地苏醒季节，我的家乡松花江北岸一个小山村，漫山遍野都是挖野菜的人们。
记得我8岁那年，跟着老姑第一次出去挖野菜。老姑家中生活贫苦，从小就以挖野菜度日，不仅认识的野菜多，而且还知道什么菜有毒无毒。那时我们常挖的野菜有：婆婆丁、小根蒜、苣荬菜、苋菜、车轱辘菜等，有时还挖些蜇麻子、鸭嘴子、山芹菜之类难以辨别的野菜。这样跟着老姑时间长了，认识的野菜也多了，挖的就多一些。
老姑不但认识的野菜多，而且还会说一些关于野菜的民谣。比如，挖婆婆丁时，她就教我们唱：“婆婆丁，开黄花，你沒有媳妇我当家”；挖车轱辘菜了，她又唱：“大轱辘车啊，轱辘轱辘转啊，越转越好看哪”；挖柳蒿芽时，她唱道：“柳蒿芽儿，架锅炸，撑得老太太满炕爬……”
有时下午放学早，我们兄妹结伴而行，各自提着小筐，一人一把小刀，兴冲冲地来到大堤下边，很快就淹没在挖野菜的大军之中。
在挖野菜的人群中，一般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喜欢吃什么就挖什么；另一类是碰到什么就挖什么。我们属于后一类，除了灰菜，什么都挖。因为灰菜是最普遍也是最多的野菜，而且这种菜挖得不对是有毒的，人吃多了脸和身上会浮肿。我家邻居张老太太，就因为吃多了这种菜，住进了医院。因此，每当我们自己出去挖野菜时，母亲都嘱咐我们，千万不要挖灰菜。
野菜的种类较多，吃法也不尽相同。一般来说，苣荬菜、婆婆丁、小根蒜之类，洗干净蘸酱吃就可以了。而鸭嘴菜、山芹菜、车轱辘菜之类，须用开水焯过方可食用。还有一些特殊的吃法，我们家用猫耳朵菜熬汤，熬出的菜绿茸茸的，吃在嘴里滑溜溜的，口感非常好。有时还把柳蒿芽、蜇麻子混在一起做饺子馅，煮熟的饺子吃起来既清香，又有一种野蒿味。至于用山芹菜加肉包饺子，那简直就是神仙品味了。记得“文革”初期，学校搞忆苦思甜，吃的就是用野菜和玉米糊糊做的忆苦饭。现在想起来，野菜的味道好极了。屈指算来，已是40多年前的事了。
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多数人见异思迁，逐渐淡忘了野菜，野菜也在普通人家的餐桌上消失了。只是近几年，我们的生活由温饱转向小康，人们觉得现在的蔬菜农药多，化肥多，污染严重，这才重新认识野菜的真正价值。但还是买的多，挖的少；棚种的多，野地的少。因为大片野地变成了耕地，现在想到野地里挖点野菜都很难。
有的野菜虽然味道不佳，但其药用价值很高。中医传统理论认为，老牛错（飞廉）可治关节炎；婆婆丁（蒲公英）可治胃肠炎；马蛇子（马齿苋）可治痢疾；车轱辘菜（车前子）可治腹泻……还有一些野菜具有一定的营养作用。其实，无论日子过得是穷是富，无论生活水平是高是低，多吃一些野菜，总是有好处的。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杨乃华，男，黑龙江省巴彦县人，1953年10月出生，大专学历。部队退休干部。爱好文学，北国文学社会员，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黑龙江日报》等多家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作品千余篇，其中有散文、小说、诗歌、随笔、评论、杂文、论文等。退休后，曾在省军区军事志办公室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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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杯”首届全国征文大赛组委会
“望安山文学”编辑部
2020年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