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国原创散文丨父亲要饭

父亲要饭
文/赵传国
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在乡下，常有见，中年的妇女，穿破旧之衣，蓬头垢面，双眼充满了迷茫，一手拄了长长的木棍，一臂挽着破旧的草篮，篮里还有一只带豁口的破碗。沿街，挨家挨户依门而立，弯腰弓背，低三下四乞讨：“大娘、婶子给口饭吃吧。”人谓之要饭的。这景象我是没见过，然而，又听他人说我父亲小时候也要过饭，总以为是玩笑，当然我是不相信的。我家不富，然而还没有穷到要饭度日的程度吧，至少是从爷爷到我这辈应该是如此
我的父亲，自幼便聪明机灵。虽生乡村，文化大革命以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他便考中，走出了大山，脱离了农村。毕业后，又成了煤矿上的干部，我自然也是职工子弟了。自记事起也便知我家生活条件优厚，我又努力学习，优而入高校，再进大城市有职。父亲退休，因离我远，又念孙心重也便进城随我住了高楼大厦，出行有车，衣食无忧，乐享天年。
有日，父亲发小出差至，相聚，谈性高，忆童年不可少，言及讨饭之事，父亲便说：“……少时调皮，多得父母管教。有日，父吩咐事未服从而逃离，再见父恐遭教训，不敢回家，中午将至，已饥肠辘辘，生一计。悄至家门，见大门锁闭，心喜。于是，双手提移闸板，自门下钻入，觅破篮，入屋内，取一碗置篮内。再于院内寻一木棍，手持，再钻出门外。扮乞丐样，恐为人见，远走他乡。中午饭时，沿街乞讨。人见如此顽童如乞丐无二至，善心大发，有给面条者，便直接吞下，以饱腹，又有给干粮者，放篮内，带回家。至已饱腹，也便不再乞讨。一路返，一路玩耍，天黑方至家。父母闻此，既有气，又心痛。不再追究，完事。”
父亲说完，摇摇头，深深叹息：“那个年代！”我听如此，也感想颇多……
【作者简介】赵传国（男），山东平阴陶峪村人，生于一九六四年八月。毕业于济宁医学院，曾任平阴铝厂职工医院副院长，现为平阴县医院肛肠科主任。素喜文字，工作之余做些文字记录，或录其实或记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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