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黄绪忠：青 云 镇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76】
青 云 镇
四川巴中 黄绪忠
青云镇，解放初期沿袭历史古称青龙坎青龙场，1969年改称“曙光公社”，1981年叫“青龙公社”，1984年改称“青云乡”，2018年起称“青云镇”。这里最明显的有三条龙。从南而北，一条青葱的山脉逶迤而来，又从北而南，一条山脉起伏而上，在猴王山相聚，犹如二龙抢宝，东南方又一卧龙潜伏伺机而动，因为，猴王山东方的观山梁如睡狮守护，罐子寨如猛虎出山，卧龙好像不敢靠近，其他群山如龙起舞云中。这里狮吼虎啸群龙腾飞，气势弘阔的舞台，上演着波澜壮阔的历史，青龙与中华民族的巨龙一齐腾飞。猴王山，是龙口之宝，山上郁郁葱葱，几十棵参天名木古树掩映着新建的楼台。解放前，上面有一“猴王庙”，老百姓岁岁年年祈求保佑小孩子快乐健康勇敢聪明。伪政府乡长张修竹关押“罪犯”用巨石建修的“碉堡”，哪知道1949年关了他自己。我年幼读书的时候，每一块石头都蹲过玩过，每一棵古树都爬过笑过，在上面找过“文化大革命”武斗枪战的弹壳，在上面栽植的桉树现在围抱不下了，特别是对那块“盖棺石”感到好奇，80年代，这里修建的“清风亭”早已垮塌，90年代又修建成“青云水池”也被掩埋，最近几年，修建了现在的“腾龙阁”，但很少有学生上去读书和玩耍了。历史，就这样，盖棺石还在，盖棺论沧桑。
图为猴王山上腾龙阁猴王山北方山下，是青云小学原初中部，小学部另设李家寨下，中间一个“王家湾堰塘”隔开，现在合二为一，从2011年起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这里是第三次修建的，秀小典雅，范围是最初建校的若干倍。第二次修建是80年代修建的预制水泥板结构，“5、12地震”后拆除。这个学校最初是一座气势巍峨的四合院式两层庙堂式木楼“民国女子学堂”，解放后，男女平等，接受小学教育，但很多农民子女没有机会来这里读书，只读了几个月“农民夜校”。今天60岁左右的农民大多只认得很少的字。70年代我在这里读书，记忆中，很多毛主席挂像何毛主席语录，“学雷锋”、“五七指示”之类的大字标语，记忆中经常积极参加学农地劳动，记忆中天天都是琅琅书声歌声体操声，三更灯火五更鸡，没有电灯，没有电脑没有多媒体，没有三免一补。上课吃饭住宿都在教室里。女生有几十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地铺，男生就惨了，把课桌搭在一块高低不平，但还是能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背痛，三餐饭放学后几里路到处找水回来自己煮，烧个黑铁罐，后来烧个黑锑锅，黑烟滚滚，就煮点米或红薯，只有吃咸菜没有其他什么菜。幸好我那时跑通学，每天回去三次，吃母亲做好的饭――“罐罐饭”和“光光饭”。这是一种特殊的饭，全家都吃不成，哥哥参加“三线建设”修襄渝铁路去了，因为我最小，身体又最差，又不懂事，嫌嘴挑食，其他什么都不吃，只吃米，母亲就用罐子或盅子给我煨，全家都吃红苕粗粮和酸菜。那是的大米特别宝贵因为特别少，很多家庭全家过年都不容易吃上大米。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特别愧对他们啊。80年代，农村落实生产责任制以后 ，到90年代，粮食丰富了，其他物质也丰富了，现在，老百姓家家有存款，不愁吃不愁穿，穿讲时尚，吃讲工艺加营养，红白喜事几乎天天吃酒席“十大碗”。据统计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90倍，综合实力增长超过1600倍。90多岁的母亲经常告诉我：要珍惜今天的生活，解放前的地主，赶不上现在的贫困户。
图为青云小学校门以前两个或三个老师一间寝室兼办公室。现在，学生有食堂，有免费营养午餐，有漂亮的学生公寓，老师有别墅式公寓……当年想象中的共产主义学校，一晃就变成了现实。玉树临风，人才济济，每年向高一级学校和社会培养输送着各种人才。
图为青云小学教师公寓再说说刚才提到的那个“王家湾堰塘”，是我童年时代的乐园。一年四季都很清澈，天天都有人在岸边洗衣服和钓鱼，年轻人来这里洗衣服，其实也可能是来约会，偶尔几只白鹤飞落在身边。冬天，结很厚的冰，特别喜欢砸冰窟窿，夏天，骑在牛背山与牛儿在水里一起玩。更好看的是“民兵训练”，那时全民皆兵“反修反霸”，武装训练打靶投弹。后来，这个堰塘污染严重，一塘臭水，白鹤没有了，静悄悄的死水一塘。最近几年，环境整治，水清澈了，白鹤又飞回来了，堤埂上大妈大爷跳舞来了，打太极的也来了。
图为青云镇街道猴王山南边一直是信用社。初建的时候，由农民入股筹建，业务稀少，后来越来越多，排成长队，现在，自动取款机，随到随取，老人小孩都会刷卡，都会微信支付。猴王山其他方向被青云街道包围，这里自然成为一个街心花园。随意指点街景，解放初期，镇压反革命的场地不在了；三反五反中，有一个会计做错账差几分钱被批斗贪污而跳水自杀的堰塘还在；抗美援朝凯旋的军人去世了，他们后代的住房正在危改；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战斗英雄”们都已致富，家家都有高楼；当年“观音岩”菩萨的香火不在了；吊脚楼街不见了；窄窄的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道不见了；当年一分钱一个饼子的商店不见了；当年的连环画书店不见了；当年的关帝庙唱川剧的戏楼不见了；当年雕梁画栋看了就不想走的禹王宫不见了；当年拥挤不堪的食品站供销社不见了；童年时代的露天电影场不见了，追几十里跟电影跑的记忆还在，更笑人的是，后来不放电影了，80年代初期几十个人围到半夜看黑白电视，影像都没得，就听听声音，人家还要收一毛钱。今天，家家都有高清大彩电但都不喜欢看了，只喜欢看手机。
图为计划经济时代得粮管所 两处粮管所还剩一处，墙壁上“备战备荒为人民”和“农业学大寨”的字依稀可辨。医院搬迁三次，一次比一次壮观漂亮，医护人员队伍科室齐全，一般大病急病可以救治。当年“赤脚医生”，“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口号还回响在耳边。
图为新建的青云镇卫生院只有政府办公楼，解放后设在关帝庙，八十年代拆毁，修建成三楼砖混结构平房，使用20年成为危房而拆毁，至今各部门分散租房办公，每个办公室都有“为人民服务”的大字，但记忆中，政府办公楼“为人民服务”的大字特别好看，有幸福感和威慑力。曾经门庭若市的计生办，刚刚冷落两年，镇派出所租用后，又基本恢复热闹。街道上各种车辆，豪华车也很多，不再是当年为一辆自行车而惊奇艳羡。
图为青云镇政府原址待重建代之而起的高楼鳞次栉比，几条宽敞明亮的大街，食品琳琅满目，行人熙熙攘攘，特别是当场天，再也没有记忆中的拥挤，以前歌声还时而响起，“东方红，太阳升……”，“洪湖水，浪打浪……”，“一条大河，波浪宽……”，“十五的月亮……”，“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每当这些歌声响起，总会热泪盈眶。街道舞，太极拳，各种花草，随处可见，不再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点缀。
图为青云人民水库山下东边“下马坎”，人们津津乐道，流传着三国时张飞与巴中守将严颜厮杀而下马，石头上留下马蹄痕的故事，也谈论着下马坎人民水库的故事。60――80年代大队生产队到处都在修建塘库，全乡人民齐动员，白天晚上都奋战，修筑全乡大水库，我那时还小随父亲姐姐去背泥土，自带工具自带干粮，天亮就去半夜才回，至今还记得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插的红旗，周围岩石上写着“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红色大字。水库修成以后，再修本地“红旗渠”，全乡粮食年年丰收，而且，卧龙山变成绿水青山，卧龙成为腾飞的活龙，街道居民后来通过泵提建池净化，用上了自来水，周边乡镇的农村人口大量涌入，为加速集镇化建设提供了条件，集镇规模超过70年代的县城。再往远处看，八堡九寨尽收眼底，条条公路通青云，车水马龙连乡村，群山与公路同舞，产业与新村齐辉。人民有的是干劲，有的是智慧，逢山开道，遇水架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最初凭钢钎锄头，炸悬崖填沟壑，现在用挖掘机，开辟出四通八达的公路网，联通着中国的水陆空全方位运输，巴山蜀道不再难，不再有“盆地观念”，不再有“山地小农意识”，以前光秃秃的一个个山寨沟壑，退耕还林以后，通过承包流转，核桃园花椒园苹果园……园园不断。自然植被覆盖，绿水青山，到处都是银水金山，八堡九寨，到处都是银寨金寨。脱贫奔康，乡村振兴，产业园和别具风格的农村别墅，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70年创造的物质文化财富，超过几千年的总和！70年来的青云与新中国同步，龙腾青云，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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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黄绪忠，网名黄埔青山，平昌作协会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来自天府之国水乡平昌4A级景区，国家森林康养胜地。微信电话同步：13678270817，或喜欢、或点“在看”、或写留言，感谢鼓励。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顾问：刁仁庆 徐 文主编：张 静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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