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熊向阳：十三蚁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97】
十 三 蚁
河南南阳熊向阳乡村生活情趣是丰富多彩的，在自然而然的角落里，总有一些异常生物，忙活的紧凑有序。简单的重复着，重复着简单的简单，可是它们不是闹着玩的，蚂蚁就不简单。
这“十三蚁”的称呼是我闲的无聊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浓树荫下，横七竖八的树根起，掉了渣儿的土墙下，某一个拐角起，蚂蚁们一排排，一队队，细腰如发，转动灵活的小脑袋瓜，用触角传递信号，圆咕噜的肚子，那细胳膊细腿，就像弹钢琴一样，快速灵活，发现了食物，就兴奋异常，一路留下蚁酸汁，呼三邀五再来五，聚拢而来，正好十三个，这个数字我反复研究了很多次，见到了很多次，也数了很多回，巧了，大部分推一块中等的食物要十三只蚂蚁，一看见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我就把它们叫做“十三蚁”。有小伙伴不这么认为，小妮子李青华老喜欢跟我抬死杠：“你再瞅瞅，这一谷堆，那一谷堆，成百上千，也不着你咋数里，要眼出气里。”我不理她。总比叫它们蚂蚁蛋儿，蚂夹子强多了吧？再说了，这叫法多有趣味，带有江湖传说，武侠气息。虽然不是黄飞鸿的十三姨，不是刀光血影的燕十三，却也让人舒服吧。蚂蚁是个热闹的群体，整日忙活搬运粮食，它们应该不会感到孤独寂寞，因为孤独是上天赐予闲人的礼物，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哪有时间去孤独。但人偏偏是孤独的，无一幸免。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男女老少。孤独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看你会不会巧妙地利用，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三个人，更多的人。举杯向月，三人对饮，李白一人变三人，就这么干过，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将孤独发挥到了极致，结果全世界热闹了。一个人的孤独，你也可以变成一个人的热闹，静下来看热闹的事，比如我就爱看蚂议上树，小不点儿们推的推，拉的拉，十分的卖力气。如果食物来回晃荡的，它们会在原地转一会推来推去，等平衡了就知道大概移动的方向了，然后它们就一起发力，应该是没有偷懒的，要不然就推不走，刚开始很费劲，等到默契了，就简单了。更多的是感动那些佝偻的身影，前行在杂乱的土堆上，麦茬间，墙角，砖缝，树上，坑塘边，疙巴草丛里，仿佛看到了它们一颗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儿，弯腰致敬这清香的食物，从不吝惜这辛勤的劳作。
蚂蚁是富有的，它们也非常的大胆，那里都敢去。东瞅瞅，西找找，高大的白杨树上，粗干虬枝的桑椹树上，纤细摇摆不定的小秧子上，不正经的歪脖子槐树上，泥沟边，灶伙的锅台上，小不点儿们，一星星，一宁宁食物，对它们来说就是庞然大物，也可能就是冬天里的一片希望。村庄的炊烟里，满是甜香的味儿。大概是麦香，或者是红薯香，这点记忆是忘不了的。北大沟的土地上，辛勤忙活，弯腰驼背的男人女人，忙忙碌碌，就像小蚂蚁一样，一季又一季。土坷垃敲的稀碎，磨成了面。沟沟坎坎钻出的幼小生灵，填好饥荒的字里行间，小心伺候，等待着结出点什么来，对的起这向大地致敬的姿势。这一点来说，村庄的人们不停的忙活，就不会饿肚子，干瘦的身体，细胳膊细腿儿，满满的劲儿。普通人的存在就必须有普通人的选择，也许没有那么普通，问题的核心就在于，必须做出选择。我们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决定权。终于，我们可以亲手一点点搭建自己的生活，像努力的小蚂蚁一样一样的。下雨天，是人们休息放松的最好借口，然而蚂蚁可不闲坐，地面上看不到它们，并不代表它们休息了。人们常常犯的毛病，就是看不到就以为没有，或者是为自已的懒去想像别人一样懒。蚂蚁怕水，水会淹没它们的粮仓。小小的一捧水，对它们来说都是巨大的灾难，生活的暴风雨对谁都一样。掀开一块潮湿的泥土，蚂蚁们正在忙活，看到了不经常的体格稍大且胖的蚂蚁，大概是小指挥之类的，交头接耳，似乎在安排整顿粮仓。小小洞穴里，到外是粮食。全世界的蚂蚁大概都一样，忙碌的那样认认真真，认真的那样执着，全世界的普通人都在与命运抗争，普通人在与命运的小小交锋中，也会有自己的惊心动魄。
城市的喧嚣，是蚂蚁不喜欢的，它们只存在于花园里，与泥土亲近是它们的本能，灯红酒绿吸引不了它们。集体行动是它们生存的条件，也许有单干的，未被诉说的迷茫的背面，或许是对独立生活的憧憬。但力量是有限的，它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修筑粮仓，也没有观察的浅象，想成为我选择，我存在，我自由，我奋斗。劳动的艰辛，使它们必须团结在一起。小小风沙就能送它们远离家园，一只小狗的爪子，就足够让它们魂飞胆散。这些普通的蚂蚁，去过森林，去过草原，登过长城，登过泰山，去过伏尔加河，流浪在戈壁，穿梭在金字塔，站在白宫顶上晒太阳。看到这世间的一切，听过最美的歌谣，跳跃着美妙的舞蹈。自然界的小生灵，带着与生俱来的勤劳，团结就是力量的信念，游走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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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熊向阳，网名：向阳花开，汉族，籍贯：河南南阳人。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南阳市卧龙区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南阳市首届草庐文学研修班学员，湖北省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现代诗编审组长，大豫文学网特约作者，望安山文学签约作家，曾任学校海风文学社编辑，北方文学研究所采编记者，在《人民日报》《当代作家》《西南文学杂志》《东方散文杂志》《中国乡村杂志》《齐鲁文学杂志》《汉风文学》《齐鲁文学杂志》《读书369》《四川散文》《大河文学》《乡土作家》《河南文学杂志》及各大小平台发表诗歌及散文一千多篇文章，诗歌（乡村的风骨）入书《南粤诗刊》（王庄的春）等入书《湖北文学丛书》。2020（第五期）“豫见文学”征文大赛获二等奖和人气奖，2020第八届中国（海宁）·徐志摩微诗歌大赛，2020豫信杯中国散文优秀奖等诸多奖项。因为喜欢诗歌散文，在岁月的沉淀中，不断发现和捕捉创作灵感，努力开创自己的作品风格。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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