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张兰洲:回荡在乡间的冰棍叫卖声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88】
回荡在乡间的冰棍叫卖声
河南内黄 张兰洲
每逢三夏麦收时节，天气酷热窒闷，骄阳似流火，把乡间广袤无垠的大地炙烤得如同火炉一般。乡间油漆公路上的沥青似乎晒化了一般，泛起流动的蓝光。公路两边梧桐树上的知了声越激昂、铿锵震天。正午骄阳下有人做试验，将一枚鸡蛋打碎在油漆公路上，不到二十分钟，打碎的鸡蛋居然变成了焦黄状，冒着蒸汽白烟，一股浓浓喷香的煎鸡蛋味道瞬间萦绕面前。
小时候，农家人收麦子都是用镰刀。每逢收麦前的几天农家人都会去镇集市上将镰刀、草帽、木?、扒子、筛子等等买回家中。到了割麦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她)们就早早穿衣起床，将镰刀提前磨好！一块磨刀石、几张镰刀、一把小板凳，占尽了农家小院的风景。镰刀摩擦磨刀石的声音早已定格在农家人的心中，那种声音充满磁性而又熟悉！那种声音中盈满了农家人对即将收获丰收的热烈期盼和渴望！磨镰刀是男人们的专利，女人则钻进厨房张罗全家人的早餐。厨房屋顶上空不时从鸟窠般的烟囱里冒出一股股白色的袅袅炊烟，它漫过屋顶、穿过大树，一直氤氲弥漫头顶上的整个苍穹。三夏清晨的天空还是比较凉爽的，虽然耳边不时飞过几只“嗡嗡”作乱的蚊虫，父亲刚刚将几张镰刀磨好，村子里的房前屋后突然又响起了布谷鸟的鸣唱，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匆匆吃过早餐，父亲拉着木板车，车上镰刀、木栅栏挡板、绳索、水壶干粮一应俱全，我和母亲、大哥则尾随木板车后面直奔麦田。东方的骄阳开始慢慢升上了天空，万道金光普照着乡间的每一处角落，村公路两边梧桐树上的知了又开始了激越铿锵的鸣唱，似乎在为三夏麦收伴奏，地面的温度逐渐又高了起来……
到了地头，分工明确，每人一张镰刀，站在金色的麦浪中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镰刀，籽粒饱满的小麦在“唰唰……”的声音下瞬间铺倒在地面，汗水顺着额头“啪啪……”滴入脚下的泥土中……“卖冰棍了！……谁要冰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辆破旧自行车，后支座架上牢固捆扎着一个四四方方涂着白漆的雪糕箱。边走边叫卖着，这声音犹如久旱的大地遇到了甘露始终滋润着农家人的心窝。“卖冰棍的，冰棍怎么卖的？”公路旁边的麦浪中走过来一位女孩问道。“五毛钱一块！”卖冰棍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搭腔。卖冰棍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就见对方女孩从兜中掏出5元钱递到了中年男子面前，说道:“我买5元钱的老冰棍！不知有无优惠？”“可以！5元钱赠送你一块，给你11块！”中年男子掀开木箱上的一条棉铺垫子，随即打开木箱开始往一个塑料袋里拾冰棍，边拾嘴里边默数着，生怕多给了似的！一幅认真仔细的模样！
数完无误后，中年男子继续推着这辆自行车，边走嘴里又开始萦绕着一种磁中音:“谁要冰棍了……卖雪糕的来了……”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又有几个农家汉子从金色麦浪中一拥而上，把路边上卖冰棍的男子围了起来。功夫不大，一箱冰棍瞬间被一抢而空，路边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回荡在整个乡间马路的上空……又过了没几天，农家人基本上都将小麦收到了村口大场。一堆堆、一垛垛铺满了整个村口的大场，如连绵起伏的丘岭和小山顶，无形之中彰显着缠缠绵绵的乡愁和丰收！农家人趁着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纷纷将小麦摊开，借来大石磙子、套上老黄牛，又开始碾麦，干巴巴的小麦经石磙子一碾，“嘎嘣、嘎嘣”……的声音氤氲萦绕，多么耳熟而又令人欣喜的声调。那时候，碰到人口劳动力较多的家庭，他(她)们常常借助人力拉石磙子碾场。可想而知，在骄阳似火的三夏时节，往往走上几圈已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大伙纷纷会中途去路边树荫下休息一会儿！无巧不成书！每逢此时都会有那位卖冰棍中年男子的叫卖声隐隐传来。“卖冰棍了……谁要冰棍了……”这声音越来越近，树荫下乘凉的大人们就会支上孩子们去大路口看一看，是否真有卖冰棍的人过来。孩子们一听说是要买冰棍，立马来了劲头。他们不顾烈日的炙烤与曝晒，一溜烟都冲向了村口大马路。“卖冰棍了……谁要冰棍了……”这声音又开始急促而铿锵，只见那位骑自行车，后支座上驮着冰棍木箱的中年男子正向孩子们站立的方向驶来……越来越近，孩子们犹如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而欢呼起来。“嘎吱……”中年男子刹车停在了孩子们面前。这时在树荫下乘凉的农家人又一次如潮涌般扑向了中年男子。
点钱、付帐、捡拾冰棍，一大塑料袋子足足有三十多块冰棍被放在了树荫下。你一块，他一块；你一口，他一口；他(她)们边吃边笑，爽朗的笑声又一次萦绕整个打麦场的上空……此时此刻，耳边仿佛又回想起中年男子那铿锵嘹亮的叫卖声:“卖冰棍了……谁要冰棍了……”这声音这画面永远萦绕于我的脑海，弥久而生香。往期精彩回顾：【中州作家】张兰洲：怀念故乡的老物件簸箕【中州作家】张兰洲：我那要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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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张兰洲，笔名张思清，河南省内黄县井店镇张王尉村人。本人平时爱好写作，尤其擅长散文、诗歌、小说等，曾自创长篇小说《我的自传》一书，诗歌集《津门勤工草诗汇》。曾向《中国诗歌网》投稿散文、诗歌达300多篇<首>，现为北京文学传媒签约作家。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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