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麦告的日与夜

文|周村
图|周村
英制国际学校中学部90后教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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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24日
拍摄于泰国春不理府考麦告教师公寓阳台
▲2012年11月8日
拍摄于泰国佛统府牛奶村小
▲2018年9月
与新入职教师伙伴的合影
▲2020年6月
和A level高考中文科学生的合影
▲2018年11月
英国国殇纪念日Remembrance Day
▲2019年2月
高中部中国春节活动家长助力团
▲2019年11月
都铎书院师生合影
周三下午S6上完最后一节IGCSE中文母语班的复习课,这一学期的正课就彻底结束了。两周前学校复学,部分学生选择戴着口罩来参加面授课,当然也有一些本地学生和小部分滞留在中国、新加坡等地的外籍学生仍然坚持网课,于是实际的课堂就成了“线上+线下”双轨制的模式。
傍晚回家,我从阳台随手拍了一张被夕阳泼了染料的天空。随着夕阳渐沉,晚霞红晕由深转淡,我好似才刚刚苏醒复活般从愣怔中回神,火烧云的停留是短暂的,红晕消失殆尽后便是更深、更长、更寂静的黑夜。夜幕降临了,带了两年的学生也该毕业了,有的去英国,有的去意大利,有的要defer,有的要gap year······
人生的漫漫旅途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码头和驿站吗?走累了就歇一脚,再出发便又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仔细算算,1052天以前,我才刚刚抵达美国;转眼回望,我已经在春不理府的考麦告度过了672天,这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回顾和泰国的缘分,要从8年前的专业实习说起。2012年下半年我正上大三,通过学校的试讲选拔之后我就跟随着对外汉语专业的大部队来到了GXU在泰国的合作孔院。那是我第一次实习,也是我第一次出国。拿着刚出炉的崭新的护照和签证,好奇宝宝开始了探索世界之旅。在泰国的四个月时间里,我被分到了佛统府牛奶村的一间“村小”教初高中学生。“村小”其实是中学,即又村又小的学校,不单指乡村小学的意思。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差不多绕了地球快一圈,从智利、美国再到现在春不理府的考麦告,我又回到了起点。
两年前刚拿到这份工作的offer的时候,我整个人其实是很忐忑的。虽然去过不少国家,海外的工作履历也比较丰富,但是我还真是第一次踏入国际学校,第一次接手英制课程,第一次带“高考”班。在此之前,IGCSE和A Level两个词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概念和尚未有过的认知。回国前夕,人还在休斯顿的时候我就意外地接到了现任学校的面试邀约,拟定的视频面试时间是回国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在通过学校第一轮的网络面试之后,面试我的高中学术部主任和澳大利亚籍大校长又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让我研读完厚厚一沓好几百页的英文考纲,同时也给我订了三天后的机票让我飞到学校参加第二轮的实地面试,要亲自听听我的总结性报告。第二轮面试,除了学术部主任和高中部的大校长外,面试官还包括我即将共事的MFL部门的头儿,全校唯一一位来自英国本部的教师——苏格兰人A。于是,误打误撞,再靠着“幸运”加持,我最终拿到了入职offer得以回到泰国再续前缘。
找工作这部分其实一路走来是比较坎坷的,走了一些弯路,也错失了不少的机会,不过最终过五关斩六将拿到泰国这间学校的offer又让我重拾了“天道酬勤”的信念,也让我常常提醒自己这是一种难得的知遇之恩。研一的时候因为在学西语,所以选择了天涯之国——智利,想像作家三毛一样“万水千山走遍”去感受下拉美的奔放和热情。高中的时候在语文课上无意地写下了“无论是等待杜鹃啼叫的德川家康,还是写成《基督山伯爵》的要我们等待的大仲马;无论是南美洲安第斯高原上一百年才开一次的普雅花,还是等待救援的几米的《希望井》;都告诉我们等待是种美丽的坚持,只要等待就有希望”这个矫揉造作的句子之后,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去南美”会从梦想变成现实的。智利是研一结束之后休学去的,回国之后就着手整理从智利带回来的数据开始闭门造论文了,在无声流淌的日子里缓缓等待毕业的审判。后来因为凑巧,中间有个空当儿我遇到了阿联酋教育部第一次小范围的直招,在收到面试邀约之后就和中大的朋友一起前往阿布扎比呆了近一个星期,不过遗憾的是因为个人准备不充分、整体心态不稳以及教学定位不清晰等因素错失良机。遗憾归遗憾,好在我其实在此次滑铁卢之前已经有保底offer了,一扇门关了,另一扇窗还开着,阿联酋之行也就成了我后来为什么去美国孔院工作的前奏跟序章。
▲2016年7月23日
从圣地亚哥飞往阿塔卡玛的飞机上俯瞰安第斯山
▲2016年
智利瓦尔帕莱索街景
学生时代总觉得时光流水缓缓,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但是到后来才愕然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时沙漏,时间跑一点,剩的就真的少一点。唯一可以让我们“益寿延年”的就只有在定量的沙漏里让每一颗沙砾都闪耀出光来。这一束束闪烁着的光,照着你,也照着我们自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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