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翘与徐海: 温柔诱饵,她爱上了海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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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翘与徐海:
温柔诱饵,她爱上了海盗
明世宗朱厚熜嘉靖一朝,长达四十五年的时光,内乱姑且不论,外患大致有二:一为虏患,即鞑靼俺答汗不断侵扰边境,一度竟直逼京师,纵火抢掠,陷万民于水火;二为倭患,即内陆不法豪强商贩逃至海上,变身海盗,勾结日本浪人兴风作浪,在东南沿海一带,抢劫财富,为非作歹,为害甚深。
北虏南倭,这是嘉靖朝的最基本的国际形势。嘉靖帝常常为此一筹莫展。围绕着平倭事略,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其中不乏英雄壮举,也不乏儿女情长。
王翠翘与徐海的爱情故事就是以平灭倭寇为背景的。王翠翘,一代侠妓,几经艰辛坎坷,爱上了海盗徐海,甘愿随着他出没海波之中,虽九死而未悔。徐海,大名鼎鼎的海盗,日夜奔波海上,以其骁勇善战,令明军闻之丧胆,然而铁骨柔情,惟对王翠翘一往情深,钟情不渝。抗倭统帅胡宗宪觉察到这点,并以此设置陷阱,招引徐海一步步走向毁灭,尤令人痛心的是,这个陷阱的温柔诱饵竟是徐海深深爱着的王翠翘。
赵文华奉旨祭海
嘉靖皇帝是明朝历史上一个十分独特的皇帝,他是由小宗入继的大统,即位不久,便发生了大礼仪事件。继而因身体不好,宠信道教,身边不乏暗藏鬼胎的群小。再后来,夏言倒台,严嵩得宠,开始了长达十四年的黑暗时期。
纵观嘉靖帝的一生,此三件事乃是其标志性事件。有明一代,除了太祖朱元璋,还没有哪个皇帝像嘉靖那样善于驾驭臣下。他总是以若即若离的姿态,遥控朝局,似是不关心,实则牢牢掌控。
虽说嘉靖帝将皇帝的体面发挥到了极点,但终其一朝,始终外患内乱不断。内乱就不用说了,偌大的江山,怎会没有问题?但有些问题却是嘉靖自找的。
第一等内乱便是大礼仪事件引发的诸多连锁反应,因事体芜杂繁重,又无关本文宏旨,毋需赘言。第二等内乱便是因嘉靖宠信道教引起的,先不说他召道士“神仙”入宫,单是他听信妖道蛊惑,进食红铅,导致杨金英等宫女深夜入其寝宫,差点将他勒死。这样的荒谬事,竟然发生在聪明绝顶的嘉靖帝身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此外,因他宠信严嵩,导致国将不国,更是垂臭名于千古。
内乱犹可上下遮掩,大不了装看不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不着发脾气杀人。外患就不行了。人家就站在你家门口,虎视眈眈,你要是再若无其事的样子,估计人家要狠狠的咬你一口,到那时候再喊疼,恐怕为时已晚。终嘉靖一朝,外患有二,一为北虏,二为南倭,像两块牛皮癣,顽固难治,久之必生大变。
对于北虏,是指游牧在蒙古高原的鞑靼部落,其首领俺答汗,智谋多端,干练骁勇,占据了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多次纵兵内寇。有一次竟然直薄京师,在近郊烧杀抢掠,使京城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嘉靖帝也曾有过收复河套的雄心壮志,一度支持曾铣的“复套”战略,怎奈事情最终陷入夏、严的政治斗争中,不仅夏言因此倒台丧命,曾铣也未能保全。严嵩胜出,不仅罢议“复套”一事,反而取代夏言,使帝国进一步沉沦。
关于倭寇,并非嘉靖朝才出现的,元末明初的时候便有了。倭寇,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此一外患,既有倭,即日本人,也有寇,即那些不法的中国人。两股势力合在一起,内外勾结,才形成了为害甚深的倭患。
元末明初的时候,张士诚占据江南。后抵不住朱元璋的围剿,张士诚被平灭,余党逃亡海上,与日本浪人勾结在一处,建立了强大的海盗集团。每每登陆大肆侵扰劫掠,东南沿海居民苦不堪言。
嘉靖二年,发生“争贡之役”。此后不久,明朝颁布诏令,罢市舶司,严申海禁。正常的贸易渠道被堵死,海盗集团便在巨大利益的诱使下,公然对抗明廷,攻城略地,抢占地盘。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倭寇肆虐的奏折雪片般的飞进紫禁城,嘉靖帝看了,眉头紧锁,时不时的敲响身旁的磬。磬声轻悠绵长,接连响起,显示出嘉靖的烦躁与不安。近侍太监黄锦看在眼里,知道出了大事,忙跪倒说:“陛下,要不要召阁臣们进来?”
嘉靖微微点头,意思是可以。黄锦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嘉靖突然咆哮着说:“快!要快!”黄锦惊骇,脚下加快了速度,风也似的跑到内阁班房,宣告了皇上口谕。
当时当值的是次辅徐阶,听说皇帝召见,急忙穿戴整齐先进去了。首辅严嵩不当值,犹在自家府中。黄锦忙骑了马来请。严嵩知道后,不敢怠慢,坐了肩舆,急匆匆朝宫中来。
严嵩赶到后,见徐阶垂手等待,嘉靖脸上铁青。自感大事不妙,忙跪倒行礼。嘉靖严肃地说:“免了吧!黄锦,严阁老年纪大了,赐座吧。”黄锦搬来一把椅子,严嵩慢吞吞的坐下,只等嘉靖发问。
嘉靖敲了两下磬,厉声说道:“东南倭患肆虐,内阁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么?胡宗宪、俞大猷、戚继光诸将都是干什么吃的?几撮日子浪人便扰得东南百万子民不安生,我大明朝颜面何在!内阁现在就得拿出主意来!”
徐阶名为次辅,实则受到严嵩排挤,没有实权,倒也不担责任。嘉靖动了怒,要内阁当场对策,徐阶看了看严嵩,严嵩知道自己逃不过,便硬着头皮说:“老臣也为此苦思良策,绞尽脑汁。前些天,工部右侍郎赵文华曾建议,举行一个祭海仪式,或许能消除倭患,使东南半壁回复安宁。”
嘉靖皱了皱眉头,狐疑问道:“祭海?”严嵩说道:“是啊,皇上信奉道教,通晓天机,自然知道倭患不平,必定是海妖作祟,若是派遣使者前去祭奠,海妖感皇上盛德,自当收敛锋芒,肃清海盗,使我大明海波平息。”
徐阶在一旁听了,差点没笑出来,暗想严嵩不愧是编排鬼话的高手,这等瞎话也说得出口。嘉靖宠信道教,自然相信严嵩的话是真的。方才还是忧虑的神情,转而成竹在胸,满怀自信地对严嵩说:“即如此,便任命赵文华为特使,前往东南祭海。祭海完毕后,不必回京,辅助胡宗宪剿灭残余倭寇,不得有误。”
严嵩、徐阶等叩辞出来,严嵩忙不迭地擦拭额头的汗珠,颤巍巍地说:“好险!好险!”徐阶忍住不乐,提醒严嵩说:“严阁老,事不宜迟,赶紧让赵文华动身吧,走晚了龙颜不悦,你我可吃罪不起!”
严嵩觉得有理,不顾夜色浓黑,派人把赵文华叫到内阁值房。彼时,赵文华正在严嵩之子严世蕃处饮酒作乐,听老干爹来传,不敢耽搁,撂下酒杯便过来了。严嵩喘吁吁地说:“儿啊,皇上让你做祭海特使,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大早便动身到浙江去。”
赵文华领命,刚要走,严嵩又把他叫住,不无担忧地说:“好好在东南大干一场吧,帮助胡宗宪剿灭倭寇,要不然咱们实在不好敷衍了。”
这时,严世蕃也来了,询问何事。严嵩便把嘉靖召见的事情说了。严世蕃听后,不以为然地说:“文华只管放心祭海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到了浙江沿海,便找罗龙文,他知道倭寇底里,一定能帮上忙!”
严嵩摇摇头,说道:“你们瞎闹腾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毕竟上了年纪,折腾不起了,只盼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严家党徒别把天捅个大窟窿便好。
赵文华辞别老干爹,回到家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了个囫囵觉。次日天刚蒙蒙亮,鸡也才叫了几声,赵文华便早早地上路。一路上,赵文华踌躇满志。心中不住地想,此去江浙剿灭倭寇,一定要立份大功回来!
王翠翘进罗府
金陵形胜,自古就是繁华之地。城中有一条河流贯穿而过,两岸水榭楼台,最是人间一等的销魂去处。这条河便是秦淮河。古人称秦淮风月,说的是十里秦淮之上数不尽的红粉佳丽,倚门卖笑。日日欢歌,夜夜沉醉,不啻为人间天堂。
且说金陵有一名妓,名曰王翠翘,住在藏春楼上,原本是山东临淄人氏。因长得风流俊俏,妩媚动人,被誉为秦淮河上的花魁。又学得一身的才艺,琴棋书画俱都出类拔萃。尤其是还会一些花拳绣腿,更让人无限憧憬。但王翠翘却经历坎坷。
翠翘的父亲是个小官,因与上司不和,终日郁郁不安。小翠翘六岁的时候,父亲因公出差往京中去,走到黄河渡口,天色忽变,风雪大作。合该出事,风狂雪怒的时候最忌讳渡河的,尤其是渡黄河,凶险无比。偏偏小翠翘的父亲不信邪,连夜催舟。艄公无奈,只好解缆发舟,刚走至河中央,便被狂风吹翻,连人带船瞬时淹没在怒号的浊浪中。
噩耗传到家中,小翠翘的母亲哭个死去活来。小翠翘年纪尚小,对死亡没有什么恐惧的概念,只知道爸爸不再回来了,心中空落落的,十分地难过。
光哭也不是办法,还得花些钱财雇人把丈夫的尸首从河中捞出。尔后草草下了葬。从此以后,小翠翘的母亲变得精神恍惚,眼前总是觉得水鬼在召唤。如此疯疯癫癫了一年有余,便下世了。剩下小翠翘孤苦无依,甚是凄苦。
刚开始的时候,靠着邻里接济,小翠翘还能勉强度日。后来天长日久了,谁家也不是富裕户,都无能为力了,便集中凑了些钱,送到别村一家无儿无女的人家寄养。不成想这户人家是个火坑。男主人好吃酒耍牌,一旦赌输了,便拿小翠翘撒气,非打即骂;女主人又馋又懒,光想着吃好的穿好的,苦活脏活累活都让小翠翘一人干了。小翠翘一天到晚累得够呛,还得不到一句温暖的话,处境十分悲惨。
虽然如此,尚能混上温饱,小翠翘已心满意足,苦点累点不算什么。这样过了几年,到了小翠翘十三岁这年,温饱的生活亦不能维持。男主人在赌场上手气太坏,不仅现金输个精光,连家底也都赔进去了。贼夫妻便生了歹心,要将翠翘卖到妓院去,换钱所得便可以偿还巨额债务,还可以赎回家产。
主意打定,男主人便雇船携带翠翘来至金陵,挨家挨户的贩卖。可怜翠翘竟被当作货物推销。刚走到第一家,便是藏春楼,老鸨见翠翘穿的虽然埋汰,但难掩可餐的秀色,风流的姿态,将来一定是棵摇钱树。因此不惜高价买了下来,请来清客教师,教她诸种技艺。一两年的光景,翠翘便学成了。老鸨为她大树艳帜,招揽四方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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