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惘然怎追忆

  真正参话头要参到极致,真正的要参话头,就必须要参得高峰妙一样,至少参得像我一样,一天半天脑筋就入在那里,东西南北不分,人法物我两忘,那就是庄周梦蝴蝶、蝴蝶梦庄周的境界。你们以为《齐物论》是什么?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的诗就是禅,参话头要参到这个时候,才有点味道。
  现在,时代和环境都不同了,大家都很忙,七天很难得,我们那个时候在台湾是有闲阶级,每年都打七。顺便再跟大家讲,我从小就参。举个例子,我小学上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就像发疯了,整天想着什么叫脏?哪儿脏,我就去那儿,厕所、垃圾场我都探寻过。记得有一次,我光着脚到垃圾场寻找什么叫脏,结果脚踩在图钉上,流血流脓。那也是小学一、二年级,我爸爸逼着我们兄弟几个念《古文观止》,我记得的第一篇是《秋声赋》,欧阳修写的,我爸爸先叫我念,他来解释。除了小学时期,我爸爸逼我们念书以外,后来基本不管我们。长大以后我认识了南老师,就长期在南老师家里,也不回家,我爸爸也不管,我要念哲学系,我爸爸说:好吧,念哲学系吧。他不管我,那就好了,我妈妈也不管我,就是因为不管我,我可以自由生长。而且我的运气好,在台湾那种升学考试压力之下,我初中不考、高中不考、大学不考,我是一路保送,“坐直升飞机”到了台湾大学,到了台湾大学才碰到南老师。我若不到台湾大学,我不知道我现在会在哪里混?恐怕我也混成黑帮老大,六十岁寿终正寝。
  我有这样的环境,又碰到智慧的老师,诸种因缘成就了我。  [文/王绍璠,摘自《零项修炼——从激情到禅的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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