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社会防疫能力为啥那么弱？

1
昨天，我借用李清照的《如梦令》问：试问卷帘人，谁肥谁瘦？
有朋友问我啥意思。
我们平时讲话所依赖的是道德体系，它约束我们如何表达，所以，我们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而在救灾、防疫这些极端的事上，道德标准更是高于一切，为了大家好，谁也不能讲话，都得服从。也就是说，只要有为了救灾或防疫，怎么做都不为过。
这一个多月来，这样的事儿发生了很多，跑到人家去砸麻将桌、煽耳光就是暴露出来的最典型案例，而微信里传的小视频，更极端事件更是举不胜举。
唱着救灾、防疫的调儿，就等于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上，所有行为毋庸质疑。
救灾、防疫是非正常状态，自然就会有非正常手段，当这些非正常手段戴上道德的帽子的时候，就变得合理合法了。
那么，如果这种行为的背后是权力呢？
在一个社会进入非正常状态的情况下，想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只有依靠权力。
平时权力的边界是授权，但非正常情况下，正常的权力边界被打破，紧急状态也好、一级响应也好，都是对正常权力边界的打破。如果这个时候权力再戴上根本就没有边界的道德帽子，那几乎就可以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权力的一大部分并不受授权者的限制，而是至高无尚的道德支撑。
2
我们一直疑惑西方政府对疫情为什么不采取强制手段，一般的理解或者是宣传都说是西方政府不负责任，更严重的说法是拿民众的性命当儿戏。
是这样吗？
好像不是，而是民众不想让权力突破应有的边界，不想把权力从笼子里放出来。
任何文化形态、政治体制下的权力都有突破边界限制的冲动，就和老虎在笼子里待着一样，它总是想出来。
现在，狼来了，人的性命受到威胁，要不要把老虎放出来吃狼。如果放出来，有可能狼群就会被驱散，人受到的威胁就解除了，但是，万一老虎失控，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比狼更大。所以，西方社会就不想让老虎出来，认可自己来对对付狼。
中国人一直有一种想象，那就是这只老虎是只善良的虎，人养着它的目的是帮人，而不是害人。这只是人的主观想象，而虎永远是虎，老虎也吃人，比狼的效率更高。
一定会有人说我对权力带有敌意，或者是对权力的污蔑。这种定义不是我下的，而是《礼记》里说的，叫苛政猛于虎也。
有人会说，那叫苛政。苛政就是不受限制地施政，就是把老虎从笼子里放出来。我们也一直讲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这也是看到了突破边界的权力所带来的危害。
为了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在救灾、防疫的过程中，这种边界一定被打破，而打破边界的理由是道德的——为了大多数，奋勇向前。
而这种正义性的背后是权力被放大，各地自发的村民防疫队就是这种形式，道德至上的自豪感和权力欲才使防疫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不应该出现的、违背常理的现象，比如把人家门焊死。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挺典型的现象就是广泛民主，大多数人都想这么干，所以就很正当。历史上最广泛的民主现象就是文革，大家公认谁是反动派谁就是。
我们也常拿这一现象批判民主，其实这种广泛民主所形成的危害不是民主本身，而是绝对民主（只听多数人的，不听少数人的）授权下的滥权。一个村里，大家一商量就把公路挖了、不让外地回来的村民回家、不让老丈人进门都是这种现象。
西方政府无法对疫情实施强制措施的另一个原由是，西方政府没有打开老虎笼子的钥匙。
一般理解这个把钥匙在人民手里，民主嘛，政府打不开。人民说了算，要不人民不答应。
其实还真不是，这把钥匙不在人手里，在法律手里。叫法不授权不可为。
法律是民众意愿的制度化、框架化，虽然它是多数人的意愿表达，但法律程序是一个固化、繁琐化的结果。现代法律体现的不是结果正义，而是程序正义。也就是说拿到钥匙的过程太繁琐、太费劲，这就使想拿钥匙的人没有主观冲动。
我们平时总说西方的法律太低效，一个官司打多少年。法律本身就不能高效，一旦高效，法律的框架就很容易被打破了，漏洞自然就出现了，公正性自然就降低了。最后我们看到的就是平反冤假借案，这都是法律追求高效的结果。
3
从某种意义上说，道德先天的正义性是权力的保护伞，它能帮助权力跨越边界。
那么，权力追求的是道德荣誉感吗？
当然不是，我们都喜欢拿道德说事儿，其实心里想的都是利益，每一个人都这样，所以权力更是这样。
放大权力、让权力突破边界自然就会产生利益分配，也就是我昨天问的——试问卷帘人，谁肥谁瘦？
在这次疫情中，大到药物的使用，小到口罩的分配、生活物资的分配都出现了这样的现象，凭借救灾、防疫的道德优越感进行权力寻租在任何体制的社会都有可能发生。比如，韩国电影《流感》里的军方总指挥，收20万韩元就能让你走出封锁区。我们不是也有这样的现象吗？什么姓女子带病出狱进京，惊动了全国，特别是高层。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震慑力呢？因为谁都清楚，这是权力在利益下的失控。反腐、打黑都是为了让权力回到边界之内，不失控。
而体现在救灾、防疫细节中的权力寻租还没有暴漏出来。今天就报出“医院领导抗疫补助高于援湖北一线人员”，补助、补贴、防疫物资的使用是一笔没法计算的账，只要有权力都想伸一把手，最后买单的还是民众。而这后面还有区域性复工、复产的问题，让谁复不让谁复，怎么复，要有什么手续，这其中又会产生新的权力寻租。
试问卷帘人，谁肥谁瘦？
欢迎关注老杨品谈，感谢天天转发、点在看、留言、打赏的朋友们，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