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九：归途拾零

远行路上，不为目的，不为风景。只为遇见，遇见另一个自己！
始终相信，此生可以去一个地方，必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你说，你是第二次来到这儿，来到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佛却说，五百年前，你就曾来过多次。
西行漫记九：归途拾零
文/翟慎晔
一天有多长，一生有多长？不过是一念。于我，拉萨之后，便是归途。

一
3月30日晨，离开拉萨市区，沿青藏线G109北上。由当雄县城西折，朝纳木错进发……
拉萨——当雄——纳木错——那曲——安多——唐古拉山口——可可西里—昆仑山口——格尔木——察尔汗盐湖——德令哈——青海湖——西宁。
走到那根拉山口，由于前一天夜里的一场雪，纳木错被严严实实地封存在了冰雪之下。领队征得大家意见一致，我们便没有下山去到湖边，仅在那根拉山口拍了几张照片，便回返G109继续赶路。
途中，在念青-唐古拉雪峰观景台，拍照留念。
念青唐古拉山，将西藏划分成藏北、藏南、藏东南三大区域。念青唐古拉山脉，主峰海拔7162米，是青藏高原主要山脉之一，也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
还在拉萨时，就给大家灌输，那曲最易高反。两年前，第一次进藏，曾在那曲住过一个晚。开始，还想进城转转，没走多远，便气喘吁吁地返回了住处。
那曲，留给我的全部影像，便是广场上的这两头标志性牦牛了。
2017年春天，第一次进藏，从川西沿醉美国道318，一路到了拉萨。海拔过4500米的山垭口，不知翻越了多少座，一直都精神着。可是，一到那曲，海拔不过4400多米，高反的却不行。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路过高海拔地方，大都是匆匆而过，而停留下来住一晚，就大不相同了，再者，离开了拉萨，便没有了期许与向往。路上，有期许有向往很重要。
领队说，今次不住那曲，住安多。从拉萨到安多，总行程461.8公里，问题是得折返纳木错，刚好又赶上去往纳木错的路面整修，坑坑洼洼的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路上一直都很赶。
车到安多，天色已黑。放下行李，大家都想去吃石锅鸡，我怕重蹈上次那曲高反的覆辙，猫在酒店没敢出去。晚上，简单洗漱后，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安多，地处西藏北部唐古拉山脉脚下，平均海拔4800米，长江源头格拉丹东就在安多境内。
手机百度，安多地区的空气含氧量，还不足海平面的60%。所以，安多和那曲一样，容易高反。当地有谚语：“风刮石头跑，满山不长草，一步三喘气，四季穿皮袄”。
还好，晚上没啥不适，睡眠也蛮好。
二
3月31日，为了尽早离开安多，天不亮就起来装行李，星夜兼程……
穿过一望无垠的安多草原，来到唐古拉山垭口。唐古拉山垭口，是青海和西藏的分界线，也是青藏公路线进藏的必经之地，海拔5231米。
站在唐古拉山垭口，在天际相接的地方，拍照留念。此时，刚好是阳历3月的最后一天。在内地，这个季节，早已是春暖花开，而这里依旧冰天雪地。
唐古拉山口，西藏的北大门。告别了唐古拉山口，便也告别了西藏。
午时，沿沱沱河，走进可可西里无人区……
沱沱河，长江的源头，发源于唐古拉山脉。三月的沱沱河，冰雪覆盖着河床，两岸几呼看不到人烟。

可可西里，高原精灵藏羚羊的故乡，也是藏野驴等珍稀动物的大本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由于可可西里无人区终年气候寒冷，被称之为“生命禁区”。
曾看过一部电影《七十七天》，说的是作家杨柳松孤身穿越羌塘无人区的真实经历。之所以要看这部电影，也是因为走过可可西里无人区。
羌塘，中国版图上最神秘的区域。由可可西里、阿尔金、昆仑山和藏北四大无人区组成。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茫茫无际的可可西里大草原上，我们不仅看见了成群结队的藏羚羊，还看到了岩羊和藏野驴群。
同行的对门，想近距离拍摄藏羚羊，他下车追着羊群跑出老远。野生动物警觉性强，自我保护意识也强，你根本靠近不了它，只能是拉长焦距。

透过车窗，不远处的青藏铁路线上，有驶往拉萨的火车走过，有些小激动。青藏铁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高原铁路。
三
过最后一个海拔4500米以上的山垭口——昆仑山垭口。
昆仑山垭口，是青海、甘肃两省通往西藏的必经之地，海拔4768米。
巍巍昆仑山脉，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在中国境内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全长2500余公里，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有着“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被古人称之为中华“龙脉之祖”。
既然是最后一个高海拔山垭口，得下来站站，站在为保护可可西里生态环境而牺牲的英雄朔像前拍个照。
过了昆仑山垭口，海拔直线下降。同伴马蕊，一个劲地盯着手机屏，不停地播报着海拔高度。就这样，我们在歌手王琪的《站着等你三千年》的歌声中，从海拔4800米的昆仑山垭口，一路狂奔到格尔木……
四
格尔木（海拔2700余米）宿住一晚。次日一早，出格尔木市区，沿柳格高速北上。个把小时后，下高速，来到察尔汗盐湖码头。
察尔汗盐湖，中国最大的盐湖，位于青海省柴达木盆地南部，地跨格尔木和都兰县，盐湖东西长约160余公里，总面积达5856平方公里，格尔木河、柴达木河等多条内流河注入该湖。
察尔汗盐湖，因气候干燥，日照时间长，水份蒸发量远远高于降水量。再加上长期风吹日晒，湖面板结成了厚厚的盐盖，异常坚硬。青藏铁路和青藏公路穿行察尔汗盐湖而过。长达32公里的“万丈盐桥”风光，响亮了半个多世纪。
站在盐湖岸边远望，灰蒙蒙的天空阴的厉害，盐湖没想象中壮观。
既然天公不作美，嘚瑟了不一会便离开，循着高速东去……
五
车过德令哈，想起一个人，想起一首诗：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德令哈，西北高原上的一座荒凉的城。这座高原小城，因为诗人海子的到来，也因为诗人的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德令哈便也成了一张旅游名片。
听援藏过的朋友讲，当年，诗人海子从北京去西藏，见他暗恋已久的姐姐。姐姐，山东籍在藏工作的一位女诗人。曾经的她，因散文集《追你到高原》，令多少有文学情怀的热血男儿来到西藏。我的朋友，也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到了西藏，在昂仁执教两年。期间，曾专程去拜访过《追你到高原》作者，即海子诗中的姐姐。
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也会穿越茫茫戈壁，带着一身风雪，从这儿走过。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海子在写下《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8个月后，即1989年3月26日，25岁的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和诗歌做一个了断，和充斥着理想现实的世界做了一个告别。
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可是，那是我想要去的地方呀！”诗人海子去了远方，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从此，德令哈便与一个人和他的一首诗整合在了一起。可谓是“诗因城而生，城因诗而名。”
诗人海子，用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让国人记住了德令哈，记住了他。而德令哈，也因此成为了人们记忆里一座飘雨的城……
六
车过德令哈，来到青海湖。于我，这已是第三次来这了。
2015年国庆长假，第一次捞着长假连休（那一年，我离开了工作了30多年的脑外科临床），便开启了西北环线之旅，那次之行的第一站，便是青海湖。
初遇青海湖，一如我想象中的样子，清澈澄明，波澜不惊。一抹绿，一抹蓝，唯美、自然、原生态。
有人说，青海湖的蓝，蓝得纯粹，蓝得静谧，也蓝得深湛澄澈，它让你心无杂念，见而忘俗。
有关青海湖，民间流传着许多传说。传说一：说当年东海老龙王最小的儿子，引来一百零八条江河的水，汇成西海；传说二：说当年文成公主进藏途中，行至日月山口，回首汉宫，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禁不住潸然泪下，泪水汇成蓝色的湖……单这些传说，就很打动人！
青海湖，湖面海拔3200米，总面积约4400余平方公里，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也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
我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会心心念想着青海湖，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让我一来再来！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也或许是想来体味一下那份蓝色划过心灵之后的感受。
站在湖畔，望着雪山上空的蓝色天际。那一刻，我问自己，这就是我心心念想的高原蓝吗？
湖边，猎猎舞动的经幡，飘扬在神秘而庄严的祭台上，祭祀的鼓声，青幽幽的桑烟，以及生命的阵痛与伤痕在风中渐渐退去……
青海湖，于我，似乎不仅仅是一种视觉上的震撼，而是心灵在仰视中的一种净化与神往……
青海湖，仓央嘉措圆寂地。仓央嘉措，短暂一生，传奇一生，爱了一生，悲哀一生，享年24岁。
那一天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是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本篇：图片部分为蓝色故乡、在远方拍摄，个别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分享！感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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