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春秋 三十二 东征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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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品，违权必究姜子牙春秋作者：李志清 图片来源：网络三十二 东征平叛
姜子牙刚散了早朝，正待回内宫少憩，忽然门军来报：“鲁国使者求见。”姜子牙道：“请他进来。”说罢，起身出门去迎。来者看见姜子牙忙拱手道：“在下为周公所差，禀于太公知，武王病重，让你速速进京面王。”
姜子牙一听，心里一惊，他想到的是周朝政权刚刚建立，百废待兴，太子年幼，还难以料理国事，万绪千头，似有千斤石压心，忧心忡忡，心情异常沉重。
姜子牙把国事交付姜伋后，随即叫姜骆找来车夫，套上两匹快马，收拾简单行装，第二天携同姜骆和两个武士，扬鞭策马疾驶镐京而去。
姜子牙一行晓行夜宿，马不停蹄。有时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披星戴月前行。
历经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之苦，这一天，镐京城池终于遥遥在望，马上就要见到女婿了，姜子牙心情分外激动，车夫猛抽快马一鞭，车子飞奔起来。不多久，车子来在京城宫门外停下。
在门外徘徊的周公、召公猛然抬头看见姜子牙到来，甚是高兴，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与姜子牙拱手施礼，然后一同入宫探视姬发贵恙。正在服侍姬发的邑姜，见爹爹到来欣喜不禁，连忙迎上前去，联想姬发病重，不见好转，心里甚是不安，忍俊不住两行热泪分挂两边。姜子牙见状，安慰了她两句，谁知，邑姜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太姒也从后宫走了出来，一起相劝邑姜，好大一会儿才止住啼哭。
久病卧床的姬发，不停地咳嗽，面色憔悴，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看见姜子牙到来，激动万分，挣扎着要坐起来，声泪俱下说道：“师尚父，我怕是不行了，大周江山怕是孩儿年幼，挑不起大梁，还望你与我的几个弟弟鼎力相助，牢牢保住大周一统天下。”姜子牙坐到女婿病榻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君王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扶持幼主，永保大周常在。”姬发听了姜子牙的一番话，似有一股暖流洒满整个身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姜子牙拉住周公、召公走到一旁说道：“大周不能没有君主，你二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你们弟兄不如到祖庙里向先祖祈祷，求先祖保佑君王早日康复。”
周公和召公一听姜子牙言之有理。于是弟兄几人沐浴更衣，穿上礼服，携带祭品，由史官相伴，徒步来到祖庙里，先摆上供品，然后焚烧高香，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召公嘴里默默祷告说：“请列祖列宗，保佑孙儿康复，使大周江山久长。”周公接着说道：“先王啊！你们的贤孙姬发已经掌控天下，正在按您的遗嘱治理天下，天下归心，四方归附。没有二哥的运筹帷幄，天下百姓就会再遭涂炭，恳求你们保佑他安然无恙，周族才能兴旺！先王啊！我虔诚地求你们！”
周公他们祷告完毕，又叫史官占卜，结果是吉相。周公满怀喜悦与弟弟健步如飞回至宫里。告诉姬发，先王保佑你身体无大碍。
几天来，姬发的精神格外爽朗，说话也有力气了，脸上绽放久违的笑容。大家见姬发病情好转，无不喜笑颜开。唯独姜子牙依然闷闷不乐，邑姜感到纳闷，问爹爹何故，姜子牙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王身体好转，精神振奋，未必是好事，这是回光返照，我们要以防万一。”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燕雀归巢，牛羊进圈。天边的火烧云瑰丽多彩，姬氏兄弟的心还在悬挂着。突然，邑姜来唤姬氏弟兄，言讲大王有话要说，大家急忙过去围在姬发的病榻前。姬发断断续续说道：“刚才偶做一梦，梦见……先父让我同上灵台，我……正要同往，被一阵狂风……吹倒后惊醒。”姬发说到这里，轻轻地闭上眼睛，稍事休息。大家默默无言，心情异常沉重。不一会儿，姬发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站着满脸稚气的长子姬诵，说道：“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太子年幼，掌管大周还不能胜任。姬旦四弟，唯有你在众弟中威信最高，你年长，有德、有才，今把姬诵托付于你，也让师尚父……暂留京城。”姬发把周国的一切都托付给他时，姬旦、姬奭轻轻地点点头，姬发欣慰地笑了。突然，他的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了。
姬发归天，年仅54岁。
姬氏弟兄推举周公为治丧主持。首先向全国发出讣告，国君驾崩，停止娱乐活动半月，农夫停止耕作十日。按照周礼，姬发七日大殓，丧事逐项进行，浴身、洗发、剪指甲、整容、更衣，成殓等。然后在宫前设置姬发灵堂，周国百姓依次到灵堂吊唁。同时封姬发谥号“武王”。
姬发归天十二日，举行国丧葬礼。姬发寝陵定于姬陵毕，守望文王。灵车缓缓移动，礼炮冲天而起，三班乐队奏出催人泪下的哀乐，男童手持用帛制作的殉葬人、兽。姬发灵车后面跟着数千人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姬发入土为安后，周公又主持了隆重的新王登基仪式。辅持姬诵为天子，即“周成王”。时年十三岁。周公为冢宰，姜子牙仍为国师，姬奭为太保，姬高为少师。每天上朝时候，成王居中而坐，周公姬旦居右而坐。朝中事务，都是由周公姬旦料理，成王只不过重复一下周公的话。就是这样，因为成王年幼，为了大周能够抵御外患，国内安静，周国大事皆由周公说了算。
周公这样辅佐幼主掌控国家政权，完全考虑的是为了国泰民安，社稷永固。可是时间一久，在宫中大臣、姬氏弟兄之间，流言蜚语四起，议论纷纷，说什么周公摄政，有过渡到君王的涉嫌，最终要改变父业子传的规制。一时间，朝野传得沸沸扬扬，似有一场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尤其是执政在原殷地的姬氏兄弟，蔡叔、管叔和霍叔，对周公的做法更是心存嫉妒，加之武庚不断地挑唆，群起对周公恨之入骨，磨刀霍霍指向大周。
管叔，蔡叔叛乱的消息传到镐京后，群臣惊骇不已，成王更是感到惶惶不安。姜子牙和召公不听信流言，在周朝内部颁布了加强周室团结的多项措施。
众多将士闻听后，纷纷立即进宫请缨锄奸。姜子牙说道：“三监不监，勾结武庚，意在作乱。东征平叛，我愿再次挂帅，亲杀叛贼！”对于这次叛乱，姜子牙已在预料之中，没有把武庚处死，等于放虎归山。周公听了姜子牙要参加二次平殷，十分感动，说道：“太师啊！你为了大周统一天下，忠贞不二，立下汗马功劳，我姬氏弟兄没齿不忘。你就在宫中好好陪天子吧！让我亲自挂帅出征。”姜子牙坚持非要参加平叛，周公只好同意姜子牙随军同往，做个军师而已。
为了组织东征军发动平叛之战，周公首先向姜子牙和召公恳切解释，表明自己摄政是为王室着想，并无异心，他说：“我之所以不回避困难形势而主持政务，是担心天下诸侯背叛周朝。否则我无颜回报太王、季王、文王。”
周公接着又说：“三王忧劳天下已经很久了，而今才有所成就。武王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成王又如此年幼，我是为了成就周王朝才这么做的”
秋高气爽，战旗猎猎，子牙登上祭台，焚香占卜。子牙与周公兄弟一见卦象吉利，宜于平贼，子牙立即集结军士待命，周公登上点将台。庄严宣告：“……我继承先王未竟的事业，奉天子之命，亲率诸国将士平叛反贼，我们顺应天意，大家要齐心协力，讨伐叛乱的殷商犯臣……”
台下周军齐喊：“东征必胜，活捉反贼！”周公摇动手中令旗，高声道：“出发！”接着，在周公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出了镐京城门，向东疾行。
《逸周书·作雒解》中记载了周初将商的王畿分为殷和东两部，然后分封武庚为诸侯，以延续商朝的祭祀；同时又分封了三个同姓诸侯，以对武庚进行监管，这三个同姓诸侯就是管叔、蔡叔、霍叔。其中管叔封在了殷，蔡叔和霍叔封在了东，很明显就是特意针对以武庚为首的商遗民所做的防范。
《史记·周本纪》张守节正义引皇甫谧的《帝王世纪》，认为“殷都以东为卫，管叔监之；殷都以南为鄘，蔡叔监之；殷都以北为邶，霍叔监之”。
周武王设置三监，初衷就是封自己亲弟弟留守殷地，防止武庚不能循规蹈矩，牢牢地看守着这块来之不易的殷商重地。结果姬氏三兄弟听到风言风语，认为周公要架空成王，将来大周政权要旁落他手，因此十分嫉妒姬旦，于是与武庚沆瀣一气，蓄意制造叛乱。
武庚，在《史记》中称作禄父，是商纣王的儿子，幼时聪明好学，才智过人，也算有才气。武庚联合了管、蔡二叔以及商的属国奄、徐、楚等十几个国家一同向西进军，似有踏平大周的势头，反周阵营声势浩大。如《尚书大传》云:“管叔、蔡叔疑周公，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王’，奄君、薄姑谓禄父曰:‘武王既死矣，今王尚幼矣，周公见疑矣，此百世之时也，请举事!’然后禄父及三监叛也。”(管叔鲜，文王三子;蔡叔度，文王五子;霍叔处，文王八子。因监视商朝遗民，故谓三监)随后，周公让召公留守镐京（今陕西西安西北），处理后方政务，授予齐侯姜子牙以征伐叛逆的权力，并昭布天下，联络和调集各地诸侯，于周成王元年（约前1042年）年秋，亲自率师东征叛军。
姜子牙亲临现场辅助周公，再一次返回牧野，杀向朝歌。周军将士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半月之后大军就到了黄河岸边。姬旦命令大军稍事休息，次日渡河。
更深人静，月明星稀。唯有大河惊涛骇浪咆哮声时大时小，猫头鹰的悲鸣不时划破深夜的寂静。走累了的军士也酣然入梦。军帐里周公与姜子牙对坐还在侃侃而谈，周公说道：“军师啊！我们的打击目标是武庚，争取蔡叔、管叔配和我们，让其阵前立功，我们毕竟有手足之情。”
姜子牙说道：“我们不谋而合，你说得对，应该先打武庚，直入朝歌。如果我们进入朝歌，东夷叛乱的十七国定会前来救援，再把我们包围，我军受到内外夹攻，这样一来，我们十分被动。不如你带领主力部队先去攻打武庚，我带领部分将士拦截东夷增援军队。切断徐戎、淮夷等国与武庚的联系。你看如何？”
周公道：“此计甚好，咱俩想到一块了，就这么办！”
早有准备的武庚，亲自带殷商奴隶主贵族疯狂反扑，负隅顽抗。这武庚可不同寻常，早有防备，曾经训练一支过得硬，有素质的军队，因此打起仗来英勇顽强，尽管周军英勇善战，战了两个回合，结果是两败俱伤，双方都留下了满地的死尸，鸣金收兵。周军退出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周公与姜子牙顾不得吃饭，就研究起作战方案直至更深。武庚也不是笨蛋庸人，找来几个心腹智囊，滔滔不绝地商量对策。武庚坚定地说道：“我们这次迎敌，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胜利了，我们大商失去的好日子，幸福生活，掌管天下，就能重新得到，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失败了，不仅失去美好的生活，那可就连三年来这种受人监视的日子也得不到了，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会丢掉。”
武庚谋士子善说道：“复辟不成，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武庚道：“我与周国不共戴天，明日要叫周军有来无回，为我父王报仇！”
启明星还在天边挂着，一场血风腥雨即将在殷都郊外发生。周公精神抖擞地站在兵车上指挥战斗。武庚也不示弱，威风凛凛率领众武将站立阵前，严阵以待。
周公手挥令旗，下达命令，“前面就是罪魁武庚，活捉武庚，冲啊！”话刚落音，周军潮水般地杀向叛军。武庚见周军来势凶猛，不禁打了个寒颤，马上又作镇定，两旁闪出子玉、子明、殷红、殷虎，冲出阵去，两军交战，厮杀一起，难解难分，越战越勇，一个时辰下来，不分胜负。
周公在战车上看得清楚，令闳夭搭弓射箭，瞄准武庚射去，子玉手疾眼快上前一步，用挡箭牌挡住飞箭，武庚见状，慌忙后退。南宫然拍马上前，冲向叛军，喝道：“叛军，还不缴械投降，我要叫你们尸首不全！”说罢，只取子玉 ，两人杀在一起，棋逢对手，不分胜负。闳夭看得清楚，搭弓瞄向子玉，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子玉后心，立刻翻落下马，周军士兵一起上前将子玉刺死。
这场战斗从黎明打到午时仍然不分胜负，双方均有损失，都丢下阵亡尸体，周公命令鸣金收兵，两军退至各方营寨。
午后，武庚心想，周军也不是好对付的啊！来者不善。管叔、蔡叔咋还不来增援呢？于是，派了四名小卒抄近路送信管叔、蔡叔，火速增援。
周公调出精兵强将迂回武庚后方，故作罢战。
那四名小卒出了朝歌没走多远，就被周军逮住。其实管叔、蔡叔早已闻风而动，带领最精锐的兵力前来增援，早被埋伏半路的姜子牙生擒，等候战争胜利后发落。可武庚还在盼望救兵，其实已是大年三十盼月亮——没想。
武庚盼不到援军到来，却见周军撤离战场，想必是败退，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于是准备拔帐回城，固守城池，等待援兵，也是权宜之计。
迂回在武庚后面的姬封康叔，带领兵将三千早已到达武庚背后，切断了逃回朝歌的归路。撤回的武庚叛军见前面是周国军旗迎风飘荡，知道后路被炒，吓得冷汗直冒，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无路可走。站在战车上的姬封，见武庚准备逃跑，驱动战车行驶如飞。见离武庚越来越近了，他就命令弓箭手备箭，一声令下，千箭齐发，离弦之箭如同飞蝗般地在武庚周围落下。武庚感到末日来临，慌不择路，在几个护兵的掩护下向河沟边茂密林丛奔去。正跑间，武庚被一棵露树根绊倒，扭伤脚脖，疼痛难忍，寸步难移，几个护兵背着武庚继续逃窜。
紧追不舍的周兵，蜂拥上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庚束手被擒。姬封看见武庚怒不可遏，拔刀欲斩。被周公拦住说道：“没良心的殷侯，当初留你一条性命，封你殷侯，不知感恩，恩将仇报，竟敢起兵反叛，罪恶滔天，死有余辜！”
姬封说道：“当年武王仁慈，没听国师子牙的话，留你一条狗命，才让你活到今天，你竟然忘恩负义。”
周公义愤填膺，愤然吼道：“狼子野心，本性难改，留你何用！刀斧手，拉出去砍了！”四个刀斧手，架起武庚，像提只小鸡似的拉了出去，刀起头落。然后周公命令武士取下武庚首级悬挂朝歌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且说霍叔姬处虽参与反周联盟，但是没有蔡叔、管叔意志坚决，有点害怕反叛不成丢了性命。于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当他听说三哥、五哥先后被擒，武庚处斩，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罪责难逃。他想自己与姬旦同胞弟兄，还会念手足之情，况且自己又不是主犯，主动认罪，或许给与宽大处理。于是他自缚双手，跑到周公大营自首请罪。周公见姬处登门请罪，心中怒火早已灭掉大半，怜他涉世不深，被人利用，亲自给姬处松绑，派武士看管，听后发落。
随后周公采纳了姜子牙要一鼓作气靖平不顺的五十国，从而使大周转危为安。
东征平叛告竣，管叔被处死，蔡叔被流放，霍叔遭贬斥。周公将这次叛乱平息后，以成王之命封康叔为卫君，建都朝歌。以监视“三监”之遗民。这次周公平叛，《竹书记年》载曰：“成王元年，武庚接管叔、蔡叔叛于殷。二年，淮夷接霍叔叛周。三年王师诛武庚，杀管叔，俘获蔡叔，将其囚之郭潾，遂伐奄，灭浦姑。”这次东征平叛姜子牙虽不是主帅，但是立下大功。所以他才成为成王下诏的使齐成为专征伐大权的东方主盟之国。
之后，成王接受姜子牙的提议，把旧殷地的奴隶主贵族驱逐殷地，使他们失去原来的权、财、势，以便改造成为周之顺民。再一点就是广封姬家兄弟亲姻，分居四方，拱卫王室。分封的诸侯国有：鲁、卫、毛、郜、雍、曹、滕、毕、原、邘、晋、应、韩、邢、邦、蒋、茅等国，为稳定大周局势，形成了严密的统治网络。
周国平叛大军正要返周，姜子牙接到长子姜伋送来的莱侯来犯的信息，于是，姜子牙与周公等将士一一话别后，匆忙返齐而去。
作 者 近 照
作者简介：李志清，河南卫辉市太公镇太公泉村人，现为河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卫辉市政协文史研究员、卫辉市姜太公文化研究会会长，致力于太公文化研究和志书编纂。代表作有《情节是故事的生命》，编著书籍有《根在卫辉》《太公文化》《太公泉乡志》《姜太公的传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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