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牛河与我的快乐时光(十三)

快乐时光之浑水钓鱼
河里的底层鱼(如沙骨碌、川丁子、鲇鱼等)在水变清之后为什么不咬钩,至今我也未想明白。难道真的是水清时他就心明眼亮看清了鱼饵里面有鱼钩浑水时他的眼睛被蒙蔽,看不见了,只能凭味觉来寻找食物,因此往往上钩?白漂子、红鳞子、马口鱼还就得清水时钓,浑水反而不咬钩,这又是为什么?咱不是专家,弄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不过知道底层鱼这个特性,有一次我和姐姐(兄弟姊妹六人只一个女孩,我身上的姐姐)就上演了一场浑水钓鱼的好戏,收获还颇丰呢。那天,具体什么原因已经记不清了,姐姐和我一起去后河(几十年沧海桑田,后河已不存在了了,变成了稻田地)钓鱼。反正那天姐姐忽然间有了兴致,要和我一起去钓鱼。姐姐大我六岁,当时她应该已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这么大的姑娘即使在家乡也很少有钓鱼的,钓鱼似乎成了男人的专利。到了后河,一看河水已恢复了清净,河底的鱼儿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们把鱼竿打开,鱼钩上好了鱼饵,就朝着那鱼儿抛过去,眼见着铅坠带着鱼钩就沉落在那鱼群之间,但鱼儿就像识破了我们的诡计一般,根本不理睬我们为它们准备的“美味”。鱼儿就在鱼饵的前前后后游来游去,就是不去咬那鱼饵一下。我在心里盼着:鱼儿鱼儿呀,不用多,你咬一口就足够了。可鱼儿就像和我们逗气似的,愣是不理那鱼饵。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没钓上一条鱼。这时我忽然就想到,不行我给它人工制造点浑水,看看怎么样。
我跟姐姐说,可能是水太清了,鱼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所以它不咬钩。一会我到上游急水流那儿制造点浑水看看怎么样,如果还不咬钩,那咱们就回家吧。姐姐说好。当时那后河每年洪水来的时候,都会将河岸边的土地冲刷掉一些,形成直立的土岸。这土岸一般就在急水流附近,就是急水流才会冲刷土地的,土地会一块一块的塌方。我就站到这陡楞上面,将那些将要崩塌还没有掉下去的土块蹬到河里急流中,土块散开就形成了一股浑水,顺着河流向下游流去,正好就“污染”了我们插鱼竿钓鱼的地方,河水变得浑浊起来。不一会儿,姐姐就嚷起来,“鱼咬钩了!”我急忙喊,“那赶紧起竿啊!”姐姐一起竿,嚇嚇!还“双棒”(一下钓上两条)呢!我赶紧回到姐姐身边,将鱼儿从钩上摘下,重新又上好蚯蚓,甩到河里的深水处。这把竿刚插好,那边的那把竿又点头了,一起竿,又是一条“沙骨碌”,在鱼钩上挂着还活蹦乱跳的。我教姐姐如何摘钩,如何上蚯蚓,把钓上来的鱼如何串到柳条做的鱼串里。教完了之后,我又到上游去制造浑水去了。这时,就不时听到姐姐喊叫“又钓上来一条”,“又钓上来一条大的。”“又来一个双棒”。水弄浑了以后,不用多久又会变清的,因为上游滔滔不绝的都是清水,把浑水一阵功夫就冲走了。
为了保持下游的浑浊状态,我就得不间断地制造浑水,隔一会就弄一个土块到水里,把水搅浑,鱼儿就分辨不出来鱼饵里潜伏的危机,接二连三地被钓了上来。这样搞了大约二、三个钟头,我们已经串满了两大串子鱼,鱼鳞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十分好看。后来,那个地方好像鱼儿都被我们钓光了似的,越来越不咬钩了,我们终于鸣金收兵了。我扛着鱼竿,姐姐拎着足有三斤多的鱼串儿,兴高采烈地凯旋而归。 这次钓鱼的经历很奇特,唯有这一次,也是姐弟两个唯一的一次合作钓鱼,充满了戏剧性和乐趣,因此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至今不曾忘记。 父亲为我们拍的姐弟纪念,当时我五岁,姐姐十一岁。背景是一张布景(油画),可惜那时没有彩色胶片,看不出背景的美丽,这张布景一直伴到父亲退休(文革开始那一年)。 一九六二年春节全家合影,左一就是我的姐姐(16岁),显然已经是大姑娘了,那时候好像还在初中读书。右一是大哥,当时大学毕业分配在北京工作,是国防军工科研单位,属于保密单位,我们谁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通信地址只写北京xxx(数字)信箱就可以了。因为我上小学二年级之后就经常为妈妈代笔给大哥写信,所以知道这些。这还成了老师经常表扬的事情,因为年级低还没到学习写信的时候,我就会写信给外地的哥哥,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代替,这就属于超前了的,老师号召同学们向我学习。其实,同学们是学习不了的,当时的农村家庭没有几家有在外地工作的人,没有写信的需要,不像现在随便可以出去打工,想上哪儿都可以。爸爸妈妈也不能去探望大哥,春节时,大哥有时能回来一趟,有时不回,全靠信件联系,那时候农村根本没有电话。如有紧急事情,须到邮局拍电报,电报费按字计费,没有特急特殊事情的,也不会拍电报。大哥过年回家是爸爸妈妈及我们弟妹的盼望。二哥在本溪钢铁公司工作,离家近,是一个普通工人,上世纪五七年大跃进时招工招进去的。二哥只是小学毕业,因此也只能当工人,二哥未成家时我还到他的工人单身宿舍去看过他,因此二哥是比较容易见到的。 当时三年饥荒已过,日子好起来了许多,我们兄弟姊妹都胖乎了许多,尤其姐姐明显。 这张照片我是不知道当时的历史背景,看照片时间是1960年9月1日,正是大饥荒的年代,题字写着留念,为什么呢?并非春节和节假日,一个9月1日,家里人怎么会凑得这么齐呢?记得上世纪六零年时我四哥(左一)还在黑龙江鸡西市郊区左家街跑“盲流”呢,没有我四哥这个经历,就没有我(七二年)和我四哥、我三哥一家(七一年)去鸡西的故事了。二哥在本溪上班,我刚上学读书,猜测是爸爸因为大哥的回家把他们都召集回来的吗?那时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没成家,连对象都没有呢!看照片拍照也似乎很仓促的,我们兄弟姐妹都没按顺序站好,我的姐姐还站在了中间,老三和老四都是错位的,这不像父亲一向严谨细致的作风啊?现在无从了解这张照片的历史背景了!但和上面六二年那张照片对比一下,还是有大饥荒年代明显痕迹的,除了我四哥之外(他在鸡西没挨着饿),其余的人都是很清瘦的,这也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缩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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