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却的记忆
——红色故乡行
文/翟慎晔
2017年11月10日,有幸随同淄博红色主旋律文学创作采风团一行走进太河。
红色太河,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小时候,听的最多的故事便是“马鞍山战斗”和“太河惨案”。
每年清明,学校都要组织聆听当地的老人,讲述不同版本的“马鞍山—战斗”和“太河惨案”。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淄河两岸的孩子,大都知道发生在马鞍山上的那场抗击日寇的“保卫战”。
1942年11月9日,日军为卡断鲁中通往鲁南、胶东等地的交通要道,调集了1000余兵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我马鞍山抗日根据地发起疯狂进攻。而守在山上的将士连同老人、孩子、伤病员加起来仅有30余人,武器弹药也极少。面对数十倍的日伪军,将士们在王凤麟副团长指挥下,与日寇展开了殊死搏斗。战斗打了两天一夜,击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进攻。最后,终因力量悬殊,寡不敌众,致山头失守。在这场战斗中,王风麟等27名同志壮烈牺牲,活着的同志在日军攻上山头后,宁死不屈,跳下悬崖,用生命谱写了一曲气壮山河的英雄赞歌。
马鞍山,位于淄川区太河镇大口头村的淄河南岸,海拔618米,抗战时期隶属博山县,是沂蒙山区通向我清河抗日根据地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显要。
这些年,随着乡村旅游业的发展,我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马鞍山凭吊英烈了。
记得是1971年,已是二年级学生的我,第一次被允许跟着高年级的学生到马鞍山扫墓。为这,我兴奋的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天一亮,便挎上篮子,冒着蒙蒙细雨到山上豌苦菜。当村队长吹响出坡的哨子时,我已经挎着满满一篮子水灵灵的苦菜从山上回来了。
要知道,生活在那个年代里的孩子,能在清明时节去马鞍山为英勇牺牲的烈士扫墓,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跟在队伍后边的我,连走路都是兔子式蹦跳着走……那时候,太河水库大坝还没有合拢,大河滩里,万人会战,红旗招展,一派沸腾景象……
我们沿着淄河滩里的柳树林子一路向南……10多里路程,没觉着怎么着呢就到了。
站在山下,望着山势俊俏,峰顶突兀,悬崖如削,形似马鞍的英雄山,想象着当年英烈们壮烈跳崖的情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当我一气攀爬到山顶时,老人们讲述的那些英雄们一个个跃入眼前……
那时候小,不懂得什么是民族大义,也不懂得共产党人的信仰。兴奋过后,就知道跟着凑热闹。
回来的路上,有些累了的我们,便靠在河边的柳树上歇息。而闲不住的男生们,则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打水漂的游戏。
清清的河水,把布满河底的鹅卵石冲刷的一尘不染,显露出斑斓多彩的本色。我们躺在烈士鲜血染红过的淄河滩上,沐浴着午后的暖阳,聆听着大自然的复苏,稚嫩的心田里充满了快乐!
曾经的时候,写过一篇博文《童年的清明》,说的就是第一次去马鞍山扫墓,在淄河滩折柳枝,编柳帽,吹柳笛的快乐时光。也曾在博文中写道:童年的清明,是杨柳依依,如诗如画的记忆!童年的清明,就像淄河滩上的柳树,植在了遥远的记忆,摇曳着我的整个童路……
那年之后,太河水库大坝合拢,淄河滩开始蓄水,去往马鞍山的河道被渐渐掩没在了水下……再去马鞍山,得绕很远很远的路,为此,学校便也不再组织去马鞍山了,而是改为豹眼山上的“太河惨案”死难烈士纪念碑遗址。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工作后第一个清明,单位就组织去马鞍山。我那个兴奋劲啊,比小时候第一次去时还激动。后来,去马鞍山的次数多了,也渐渐懂得了啥是民族大义,懂得了共产党人英勇不屈、坚定不移的信仰和革命先烈视死如归、血战到底的民族气节。
马鞍山抗日遗址,是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的红色基地,也是淄河流域的一处名胜风景区。因了“马鞍山保卫战”,1945年,原博山县人民政府在马鞍山上建立了“气壮山河”纪念碑;1970年,淄川区人民政府在马鞍山纪念碑南修建了简易的烈士祠堂和事迹展览馆,用黑白图片,展示了马鞍山抗日保卫战的壮烈场面和英雄气概;1978年,“马鞍山抗日遗址”被山东省人民政府确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为了集马鞍山爱国教育红色旅游和观赏马鞍山奇特山水自然景观为一体,自1993年始,马鞍山旅游公司先后投资300万元,开辟了自乡政府至马鞍山半腰凌云阁盘山公路、凌云阁至峰顶的上山石阶路及环山游览步道,修建了峰顶护卫安全胸墙,开通缆车索道,彻底改变了马鞍山自古一条登山路的历史。
巍巍马鞍山,滔滔淄河水。由长城影视集团投资1个亿建设的马鞍山影视拍摄基地,就坐落在马鞍山下。45集抗日题材电视连续剧《齐长城保卫战》,在此取景拍摄。马鞍山战斗中牺牲的英烈们,可歌可泣,功垂千古。
红色太河,血染过的土地。70多年前,那场震惊中外的《太河惨案》就发生在这里,发生在豹眼山下那片闪着波光的水域下面。
去的路上,还在向同行的作家们介绍说,我16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件,尤其是发生在家门口的《太河惨案》,可以说是铭刻在心。
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1939年3月,在鲁北清河地区坚持敌后武装的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三支队,奉命护送62名干部、战士到鲁南“山东军政干部学校”和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途经太河镇时,遭遇国民党顽固派第五纵队司令秦启荣所属第五指挥部指挥王尚志部突袭。当时,占绝对优势的王尚志部,用猛烈的炮火将毫无防备的八路军,死死压制在毫无遮蔽物的狭窄河道上。
部队前路被阻,后路被封,两边又是耸立的山崖,在这危急时刻,政治部主任鲍辉,面对顽军的突然袭击,仍然怀着民族团结大义,一面命令部队“不要还枪”,一面向顽军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但是正义的呼声,并没有唤醒敌人已经泯灭的良知。随着太河镇西门大开,镇内敌人与南山、北山、西山的敌人从四面向我军包抄过来。300多人,除四连长许子敬与受训干部孙晓东等果断向东南方向冲击,打开一个缺口,率领38人突出重围,还有没进入埋伏圈的后卫部队20余人,剩余210名干部战士,全部落入敌人的魔掌,后被残酷杀害。
210名八路军指战员,没有倒在日寇的屠刀下,却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枪口上。“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淄河水的呜咽,可是你们对未竟事业的悲愤之呐喊!
《太河惨案》让远在延安的毛泽东大怒,他老人家在《毛泽东选集》里曾两次提到过该事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堪称经典的语句,就是毛泽东在提到“太河惨案”等一些国民党顽固派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队搞摩擦时制造的反共事件时,愤怒地指出我党我军的策略和对策。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党和人民没有忘记在《太河惨案》中死难的烈士。1984年6月28日,淄博市人民政府公布太河惨案纪念地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5年8月,淄博市人民政府在豹眼山上建起13.58米高的“太河惨案死难烈士纪念碑”。碑文上写道:抚今追昔,当思人民江山来之不易!瞻望未来,应为中华大业作出贡献!革命烈士,如山如水!千秋永志,浩气长存!
70多年过去了,历史的狼烟掩盖不住岁月的风雨,曾经的伤痛化作对历史的深刻思考。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党的事业,为了人民翻身解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历史不能忘记!追寻红色记忆,坚定不移跟党走。
翟慎晔,网络笔名一一静卧泥土,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家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淄博晚报》专栏作家。现任淄博市现代诗歌学会副主席,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淄博医药》编辑。文章散见各类报刊及杂志,编辑出版护士文集《天使心语》、散文随笔《爱在永远》。文章入选《2014散文百家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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