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美昭陵◎西部文化艺术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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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期︱
近日,收到战友寄来的新作,我甚为高兴。通读他的散文作品,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拳拳的赤子之心跃然纸上,其中对童年趣事的回味,也让我思绪万千、感慨颇多。记忆里的涝池、皂荚树、篱笆菜畦、轱辘老井以及村里人打场、扬麦的场景瞬间浮现在眼前,带我回到了我的乡村,我不谙世事的童年。
我们家是一个“一头沉”家庭,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在家务农。父亲最开始在离家很近的公社供销社工作,后来转成商品粮调到县供销系统工作。母亲在家带我们姊妹三个,还要在生产队劳动,我姊妹三个都是在农村长大的。
父亲是一个极其敬业的人,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把国家的事认地很真”。父亲在我们县供销系统比较有名气,他对财会业务比较娴熟,珠算、点钞、凭证、账务比赛经常获奖,他双手打算盘也准确无误,父亲是我小时候最敬佩的人。
父亲的工作责任心很强,他不允许自己经手的工作出一点闪失。记得他给我们说过,有一次帐面和现金对不上,现金差了1.7元钱,他连续几个晚上对账、回忆,一定要找到差错出现在那。经过几天的对账和苦思冥想,终于记起是给王家大队会计多付了1.7元钱,他将当时支付的十元几张、五元几张、一元几张、五角几张、贰角几张、一角几张都回忆起来,多次去王家大队沟通协调,最终退回多付的1.7元钱。他经常以此教育我们,要引以为戒,他说革命工作无小事。
家里的事情父亲基本顾不上,眼看麦子就要黄了他回不来,因为他们要准备农业社需要的生产资料。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姊妹三个,他要是生气了,说的最严厉的话就是:“啥样子!”这句话比母亲打疼屁股更让人难过。父亲在家的时间很少,但他还是很关心我们的学习,每到期末他都会问一下我们的学习成绩。记得有一次,他刚一回来,就把我叫到跟前说:“军娃,这学期考试成绩咋样?”一听这话,我“哇”一声就哭了“没-考-好”。父亲说:“咋会没考好呢?”父亲知道我是个爱学习的娃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但是我站在那里抹着泪哭。后来,我也反思过,为啥这次没考好。这一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耍的想法,晚上常常要耍到村里街道上没人了才回家,特别是着迷上了链子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链子枪,撞针经过多次反复研磨调试,装上洋火头一下就能打响,见人就要“啪、啪”放几枪,显摆一下,真是爱不释手呀!自然在学习上就有所放松。有一次让父亲看到了,二话没说就没收了。
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们会去父亲的单位,夏季父亲经常给我们洗澡,站在洗脸盆里,抹些肥皂,满身的肥皂沫,洗完澡躺在父亲软和的床上,那感觉真好!我会在父亲的房子写暑假作业,看小人书要去商店里面看,父亲不让拿回来,说那是公家的。在父亲单位经常有西瓜吃,我想留给母亲,但是老会坏,于是我就把西瓜籽晒干,攒起来,等母亲来的时候,我将暑假作业和一盒子西瓜籽都给母亲。记得母亲会说她常说的一句话:“我娃长大了。”
虽然我们长在农村,但是父亲一有机会就带我们去西安、咸阳见世面。他还给我们订了《少年儿童报》,开阔我们的视野。星期天我们有时候在他单位,没有回家,周一早上,父亲会骑着自行车直接送我们回村小学。我们考上公社初中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公社供销社工作了,有时候他从县上回来,也会来学校看我们。上高中后父亲看我们身体有点单薄瘦小,就把我们转到县上读书,并给我们做饭。父亲没有专门学过厨艺,但是他做饭的水平确实很高,因为他在工作之余经常给单位帮灶,我们也深受父亲厨艺的影响,一般饭菜我们都会做的很有家的味道。
小的时候,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劳力挣工分,工分老赶不上其他人家,这是她最苦恼的事。为了赶工分,如果计件工分母亲经常先去领活,别人散工了,她都会再领点活,多干一些能加工分。记得有一次,村小学放学了,学生排队回家,我们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母亲一个人前面推了个架子车,后面还拉了一个架子车,一个人拉了两架子车土。我姊妹看到了,叫声“妈”都跑出队伍,给母亲掀车子,这一幕我至今不能忘记。每每想起,我都会泪流满面。母亲在家很累,很少顾及我姊妹的学习,但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她都会问,如果考的不好常常是要挨打的。小学时代,我们几乎每学期都能拿到“三好学生”奖状。母亲很严厉,虽然生产队的活很重,但是她从来不会放松对我姊妹人格的培养和做人的教育。不管我们谁不守规矩,都会受到她的严惩。
在我的印象中,我经常在母亲的怀里,后来有了妹妹,母亲会把我和妹妹一块抱在怀里。母亲是个大个子,小的时候,她就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大树。记得12岁的我,还会常常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母亲也是一个有胆识的人。1991年,我高考失意,便想去从军。父亲很犹豫,他想让我按照政策接他的班,母亲说了一句话“让娃去”。母亲的坚决支持,才使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军旅人生,这一走就是16年。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难忘的,是最最快乐的!
作者简介:韩荣军,陕西省礼泉县人。1991年入伍,2006年转业到咸阳市文物旅游局,2017年5月,在陕西省西咸新区秦汉新城文物局工作;多年来,一直从事文物安全与行政执法工作。工作之余,酷爱散文写作和要闻报道,习作经常现于报端及官网。
本期编辑
编辑︱张国帅
审稿︱赵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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