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常识网2019年秋冬刊，Fantastic Man来了一次彻底改版！上周我终于在香港国际机场Monocle概念店买到了为数不多的一本方形Fantastic Man杂志。沉甸甸，好像所有的青葱岁月都在这沉甸甸的杂志里发酵着，引发我写出如下的文字：
Gert Jonkers（左）与Jop van Bennekom。
1997年，荷兰人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最初相识是在一次采访中。当时Gert Jonkers为一家荷兰报纸De Volkskrant撰写文化评论稿件，他采访了当时创办一本graphic design杂志（名曰：Re-Magazine）的Jop van Bennekom。这本杂志运行了12期，当Gert Jonkers发现与Jop van Bennekom在出版与创办杂志领域有着众多相似想法后，两人在荷兰创刊了一本生活方式杂志：Blvd。从此，荷兰杂志出版双人组合开始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和审美改变过去二十年的杂志出版图景。
2008年，我开始在欧洲留学，一路追随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出版地图，虽然彼时已经晚了7个年头，但是我还是赶上了，至今我觉得那时候的相遇是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我书柜里收藏的“屁股”杂志。
2001年，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开始出版男同性恋独立杂志：BUTT。灰粉纸张，小开本，率真访谈，直接大胆又直抵内心，有大人物，也有普罗人生百态，高与低，上流与普世。BUTT成为他们后来的杂志和出版物的初试啼声之作。BUTT的成功，在我过去曾经经历的二十几岁的年月来看，是先锋和有趣的——至今，我觉得，独立杂志的做法和呈现手法，都难以超越2001年开始的BUTT。彼时，它把同志亚文化，原生态与高级审美志趣杂糅在一起，让人在当年瞥见一种特别hardcore的杂志做法。一年两次的BUTT成为那个年代的一个指针。当我去到任何一个欧洲城市，遇到摆放了BUTT的独立书店，买手店，就大约可以证明此店品味不凡，我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灰粉色成为那个时代独立杂志的一种美好色泽。
如今回头看，十几年前的BUTT摄影依然出色！
从2001年到2011年，BUTT里经常可以读到Gert Jonkers亲自操刀的采访。提问精彩，既把受访者内心隐匿的情感带领出来，又引发阅读者深刻的思索，有时彷佛是一击即中。我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再翻出这本2008年夏季刊的BUTT，再读Gert Jonkers访问纽约时装设计师Thom Browne，看似聊天似的访谈，却让我们通过Thom Browne的回答，去思考一些人生困局（这些困局并非只是存在于男同性恋的生活中）。Thom Browne谈到当时自己在巴黎的男友，他对于爱情和relationship的看法是让人产生共鸣的：relationship本身不是让人觉得棘手的东西，而是你找到了爱人，要付出所有去维持这个relationship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Thom Browne on BUTT，2008夏。
Gert Jonkers和Jop van Bennekom经常以坦诚和原生态的方式呈现受访对象的生活和心路历程。此种BUTT式的报道方式独一无二。与此同时，BUTT夹杂着一种幽默风趣和无所畏惧的同志情怀，让BUTT成为了非常独特的文本和亚文化产品。为此，一些时装品牌会专为BUTT量身打造广告在BUTT刊登，比如Adidas——这也为独立杂志的生存发展带来了启示。所有这些启示与风格都是在2010年前就已经树立起来了。
早年Gert Jonkers和Jop van Bennekom也会把自己摆上BUTT，Gert Jonkers顺道由摄影师Terry Richardson操刀露一次（左）。我爱荷兰人！
在我的书柜里，保存的当年可以买到的BUTT纸质单行本不算多，但大都牵扯出很多旅行记忆。比如有在柏林买到的，有在奥斯陆的独立书店买到的，有在伦敦实习的时候去“蛇形美术馆”的书店买的2006年Taschen出版的BUTT书（25英镑）——那是2010年。
BUTT book刊登当年Helmut Lang的视觉日记，珍贵不已！
这本纪念BUTT Book，弥补了我没有买到的2001年到2006年的BUTT杂志，这本书精选了BUTT杂志前五年最为精彩的访谈。我在BUTT书里第一次读到时装设计师Marc Jacobs，Bernhard Willhelm的采访，角度独特，深入浅出。这些采访也完美记录了Marc Jacobs，Bernhard Willhelm当年的心路（以及他们的屁股）。Helmut Lang的视觉日记发布在BUTT杂志上，真是不可再有的视觉记忆。Gert Jonkers还采访过我喜欢的美国作家Edmund White，做过一次声色犬马（文字上）的采访。2019年9月，在美国的飞行途中，阅读Edmund White的自传：My Lives——这些都是后知后觉。二十几岁的我还没开始阅读Edmund White，但兜兜转转，过了很多年，把BUTT书翻出来一看，又觉得好多人事和文字，总会最后汇聚在一期。万事万物，都是吸引力法则！
我喜欢的德国设计师Bernhard Willhelm在BUTT，我现在只有在Instagram上追踪他。
BUTT Book，25英镑，对于当时我的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我还是买下了它，将我对于独立杂志的热爱收入囊中。（如今，你还可以买到Taschen再版BUTT书，Taschen书店有售，遇到了就别手软了！）。
悉尼，2013月11月，The Bookshop Darlinghurst。
2013年末，我在悉尼旅行，在Oxford Street那家著名的同志书店The Bookshop Darlinghurst买了BUTT当年出的2014年历，365张由BUTT读者submit的照片，组合而成一本年历，十分精彩——不管是BUTT书还是年历，都是BUTT杂志停刊后的事儿了，最好的回忆还是2001年到2011年的杂志单行本。
奥斯陆的一家独立杂志书店：Torpedo。上图为书店的创办人：Karen Christine Tandberg（左）和Elin Maria 。不知道这家书店还在经营吗？2010年，书店搬过一次家。照片拍摄于2010年1月。
当年我为国内的《城市画报》北欧专题在奥斯陆采访了书店，酒吧和各类创意者。2010年的《城市画报》。
那时候，奥斯陆有一家由两位挪威姑娘运作的独立书店：Torpedo（不知道这家书店现在还有没有？我又有五年没回过奥斯陆了）——它几乎就是后来我在国内看到的独立书店的样子。Torpedo售卖各种独立出版物，书店后面的空间用于举办分享会，诗歌朗诵会，小型音乐会，展览等等。那时候是2009年的冬天，奥斯陆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我去这家独立书店采访这两位姑娘，并买下售价不菲的独立出版物（按照当时学生的生活标准来说，在挪威出售的独立出版物，真是太贵了），包括BUTT杂志。
BUTT杂志最后一期纸质出版物，2011年秋冬刊（2013年BUTT还出过一本小册子，但是单行本杂志，这是最后一期）。封面摄影依然是由老朋友，摄影师Wolfgang Tillmans担纲。
上个月，我在纽约的MoMA PS1参加一年一度的艺术独立书展，遇到以前出版的BUTT杂志被摆放在收藏级别的玻璃柜里，售价不菲。我庆幸，当年我走过很多欧洲的书店，把我能买到的BUTT都买了下来。而且我还买到了2011年BUTT的最后一期纸质出版物（当年，这本最后的一期BUTT做了两个封面，我分别买了这两个封面收藏）。2013年，BUTT杂志出过一本纪念小册子，我在柏林的Do you read me书店买到。
2008年在奥斯陆，为BUTT网站做的采访，编辑是Adam Baran。
（有图为证，20岁时期的我也瘦过：）
2008年我在奥斯陆读书，因为网络，我认识了当年在纽约负责BUTT网站内容的编辑Adam Baran，并在奥斯陆为他做过一次采访。那真是一个热血时代，我以这样的方式和BUTT有了一次不算太亲密的接触，算是我的珍贵记忆。
网剧：Hunting Season，前后共两季，Adam Baran编剧。
Adam Baran在纽约是一位独立电影人，经常参与独立小众电影的制作。后来，他参与编剧了同志迷你网剧：Hunting Season。我在Facebook留言，批评了这部剧的cliché之处，被Adam Baran看到，他和我争执起来。我觉得我有权发表对一部迷你剧的看法，他也有权捍卫自己的编剧之作，不欢而散。2015年6月，我在纽约下东城的一家club，偶遇Adam Baran，大家有点尴尬，但我们还是简单聊了几句，只不过，BUTT成了陈年往事。
我书柜里的Fantastic Man杂志和The Gentlewoman杂志。
Fantastic Man在2015年春夏做过一次小小的改版；
2019年秋冬刊则做了彻底改版。
2005年问世的Fantastic Man杂志，是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最为经典的出版物。如果说BUTT是两人内心的hardcore作品，Fantastic Man则是一本高级的出版物。它的排版，字体，时装片，每一期具备的作家写作风格，深度新闻报道式的笔法深刻影响了其创刊以来的杂志出版行业，甚至是时装行业的审美（模特选择，大片拍摄，品牌branding等等，比如对于后来著名时尚电商Net-A-Porter的影响），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杂志带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好感知。
2005年4月，Fantastic Man创刊号。
2015年，Fantastic Man创刊十周年之际，出版了FM精选合集书。
我认为，Fantastic Man帮助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出版地图由亚文化转为主流，进而赢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让深度半年刊（独立杂志）成为了一样可以被时尚品牌追捧的文化产品，似乎为更多挣扎在生存危机边缘的独立出版物树立了榜样？但Fantastic Man的神话是不可被复制的，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是一种杂志风格的创立者，既然这样的风格已经被他们创造出来了，Fantastic Man和后来诞生的姊妹杂志The Gentlewoman为我们在视觉和文字上带来的审美就成了一个标杆——正是这种独一无二的阅读体验，让时尚大牌为他们买单。
我在欧洲最后留学的岁月里和Fantastic Man相遇，深深被这本杂志的文字力量所吸引。对于一个对语言和文字有着执念的人来讲，当年读Fantastic Man的报道，总觉得是美的，词句优美，有时候很书卷，也让我学习了更多的词汇。后来学法语，有一些英法词汇如此传神，那种感觉都是我在2010年左右慢慢积累起来的，其中就包括阅读这本男性半年刊杂志。杂志，让我们神游在世界各处，让我们可以游走在不同时空，经历无法企及的人事，让人生的故事变得充满想象力，就此，你找到了启迪，窥探那些跃动的灵魂带来的触动，并为自己的人生作出一些选择和规划——那就是伟大的杂志的力量。
后来回国，我每一年都千方百计买齐Fantastic Man，它们从一些旅行目的地被带回来，连同一些我喜欢的The Gentlewoman。毫不夸张地说，Fantastic Man是我保持与欧洲联系的重要媒介——从语言文字和视觉入手，它让我时刻可以保持一些欧洲的气韵，这样的气韵对于我来讲，十分重要！
企鹅图书：Fantastic Man: Buttoned-Up。
追溯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出版版图，我也买了Fantastic Man与企鹅出版合作的纪念伦敦地铁150周年系列丛书之“东伦敦”。这本小书，以Fantastic Man的视角，为我们梳理了东伦敦地铁线周围，一种男士的穿衣风格：将衬衣领口扣上（但不系领带）。由此牵扯出伦敦的人文风格与城市文化的变迁，带有人类学的纪实主义风格。2013年，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开始与瑞典高街品牌COS合作推出杂志，第一期我在伦敦的COS店铺拿到，翻开一看，是典型的Fantastic Man与The Gentlewoman风格，人物故事与时装大片，依然是简洁高级的调式。
COS杂志调性依然是很FM的，因为这本合作杂志，我知道了艺术家Erwin Wurm，今年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看了他的作品，非常喜欢！
Nils Bech客串了COS杂志第一期时装片，他是我在奥斯陆认识的一位音乐人。
有一个记忆要讲：COS第一次杂志的男装片的模特居然是我在奥斯陆采访过的独立音乐人：Nils Bech。我认识他的前男友，参加过他前男友的婚礼。他们都有着北欧男人的清冷与辽远气息。Nils Bech的现场表演带有很多即兴的艺术成分，他在演唱的时候，带着浓重的挪威语口音的英文发音，但却具有一份神采。当我翻开这本COS杂志的那一刻，很多关于在奥斯陆的美好回忆又如海水般涌来。
我在奥斯陆采访过的Nils Bech，以及在舞台上即兴性感的他。照片由Nils Bech提供，时间：2009年末。
The Happy Reader是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又一个让我热爱的出版物。那是对爱书人的特别褒奖——这也是Gert Jonkers的执念。秉承了Fantastic Man与The Gentlewoman杂志以名人做封面的传统，让他们为我们讲述自己的阅读故事。杂志每次有一个关于阅读的主题，这是这本小开本杂志迷人的地方。
The Happy Reader，这是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给爱书人的一份馈赠。我终于收藏到了Dan Stevens领衔的创刊号。
The Happy Reader沉入阅读本身，让阅读成为杂志的主题——杂志，是可以特别专注和深入的载体，这本身就是值得欢庆和珍视的品格，这也是纸质媒介区别于社交媒体的地方。The Happy Reader是bookish的代表，我当年没有赶上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其它几本杂志的创刊号，我终于收藏了The Happy Reader的创刊号，英国男演员Dan Stevens领衔。书虫Sarah Jessica Parker在错过了前面的12期The Happy Reader后，终于和这本杂志相遇，这期是美国男演员Owen Wilson主打。随后SJP在Instagram上宣布，自己officially成为了“a Happy Reader“！
书虫Sarah Jessica Parker的官方宣告。
后来我在阅读我喜欢的英国女演员Kristen Scott Thomas领衔的这一期The Happy Reader中，得知她喜欢的美国女作家Lydia Davis和Lydia Davis的超短篇小说，我开始找来读，惊为天人！这次去美国，我特意去找寻Lydia Davis的早期作品，买到两本书过瘾，今年7月在悉尼，我买到Lydia Davis翻译的法国作家普鲁斯特与女房东的书信集。原来Lydia Davis也是巴黎热爱者，亦是法语文学作品的翻译者。这种相遇再一次assure了：好的杂志就是一种引导，让生命中的缘分不断被牵引，带领我去寻觅内心归宿和心灵安慰，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品味让我欣赏！
因为阅读了The Happy Reader，我找到了Lydia Davis，她成为了我最近两年大爱的美国女作家！
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摇滚心偶尔会在Fantastic Man里跳跃起来，一闪而过，十分有趣。比如Fantastic Man曾经在2015年杂志创刊十周年之际的issue 21做过改版的尝试。2015春夏刊封面是时装设计师Jonathan Anderson。封面和封面字体的摆放有一点点变化，内文有致敬BUTT的裸体摄影，让我再次看到了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不羁的摇滚心。
Fantastic Man2015春夏刊有一组nude片。
全新的Fantastic Man。
2019年秋冬刊，彻底改版的Fantastic Man也是这本杂志的第30期纪念刊。2005年第一本FM杂志问世，杂志在曾经的巴黎Colette买手店举办过首发式。FM这次新刊发布也选择在巴黎举行，位于巴黎的0fr.书店（0fr Librairie）汇聚着Fantastic Man的多年好友，像Gert在Instagram里感叹的：当日的杂志派对聚会，有很多拥抱。
新的字体，新的杂志logo。特别制作成为方形杂志开本，阅读广告和图片的时候，打破了以往杂志的阅读惯性，带来新意。杂志此次以全glossy纸张印刷（此前的杂志中会有新闻纸），因此手感厚重。它更像是摆在博物馆或艺术馆书店里的一本艺术画册。
主创编辑在开篇中解释了这本新刊的意义：它是一个物件，一次实验，专注于一个主题进而去探索和挖掘（本期以希腊为主题）。它摒弃了杂志的一些窠臼和固定模式；它在我们活着的真实境遇中找寻一次出逃又让我们和这些境遇四目相对。我喜欢编辑对于这本创新杂志的新定义，它确实为当下的纸质媒体树立了榜样，杂志也是可以如新媒体一般不断改善，打破陈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时装片：Debate。
翻看本期杂志的内容，精心策划的选题围绕着希腊男人展开。从服饰搭配到讲述这些希腊男人的故事与人生，给人启迪，且带有人类学的痕迹，又让我们从远古的希腊走出，去拥抱和畅想一个更为当下甚至是未来的希腊人文图景。比如上图这组时装片，以两位希腊学术男子的debate展开，话题涉及哲学、政治和全球气候，硬朗不已，且以希腊海岛自然风光为背景，让我喜欢。
在欢庆了masculinity的希腊美学的同时，这次的Fantastic Man依然忠于初心地描摹了对于美好品味的坚持和塑造。它当然会给你的2019-2020秋冬装扮带来灵感。但它并非是一本简单的时装指南类的杂志了（虽然在最初的FM杂志中，时装的比重很强烈）。
在一个以社交媒体为主导的新时代，Fantastic Man在视觉呈现和新闻撰写的两个重要方面守住了自己的阵脚，也作出了自己的回应——而这往往是在这个时代，被纸质媒体所忽略的东西——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杂志势微？原因并非仅仅是媒介本身的问题，也许编辑的眼光和心怀，对于未知的好奇心的磨损以及那份求知式的对于媒介可能性的探索之心日渐淡漠了，才是杂志势微的原因？所以，阅读这本厚重的Fantastic Man的过程，也是一次杂志人&热爱杂志的人与自我对话的过程。
希腊：landscape。
我在杂志的第一部分阅读了FM主编Gert Jonkers写给一家巴黎酒店的信。信中描述了在这家酒店的糟糕经历，栩栩如生又无可奈何，但这种私人的描述且带来个体感知的细致分享，已胜过了图像时代的快速和潦草。它更一往情深，也带出了Gert Jonkers一种细腻入微的感知。在阅读这封信的这一刻，我想起了十几年过去了，我的书柜里摆放了很多本的FM杂志，我依然还是期待着每一次和Fantastic Man相遇的原因是什么了！
性感的希腊，从古代到未来。
第三十期的Fantastic Man杂志，正如它在开篇的时候宣告的：它将会是在这个崭新的十年里，为现代男士编撰的一本杂志。
Gert Jonkers最近在Uniqlo杂志上的访谈。
我最近一次读到Gert Jonkers的采访，是在优衣库的杂志LifeWear上。他分享了自己热爱的工装造型以及和Uniqlo的一次相逢。依然是我熟悉的那种标志性的simple造型，那即是Gert Jonkers的日常装扮。我相信，即便是在Fantastic Man上穷尽了无限奢华时装的搭配，日常打扮的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只需T恤，工装裤就够了——他们的出版物就是他们内心和品味的最好代言人。
右图：2017年西九龙的这个展览，我也去过，感觉是和Gert相遇过。
很久以前的有一次，Gert Jonkers在自己的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在Greonterp，Friesland（此地在荷兰）的照片。Gert Jonkers在他热爱的荷兰作家Gerard Reve的一张图片前合影，并写道，这位荷兰作家是他曾追逐写作生涯的一个且是唯一一个因由，而在Greonterp，Friesland，Gerard Reve写就他最好的作品。对于荷兰作家我不熟悉，也未曾读到Gerard Reve的作品，但是我相信，Gert Jonkers是一个彻底的文字工作者，一个对于写作同样倾注热力的人。他把很多关于书籍，文字的热爱通过美好出版物一一展示给了我们。就此，我觉得，我在二十几岁和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的出版物相遇，是一种幸运，这种相遇，打开了我更多认知的可能，也让我对于独立杂志与纸质出版物充满了一种天然的连接感，这样的连接感，又带领我结识了更多的人事，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广阔和更开放的人生与人性。
所以，要谢谢Gert Jonkers与Jop van Bennekom，从BUTT到Fantastic Man，到The Gentlewoman，到The Happy Reader。故事不要有结尾。
The Gentlewoman创刊号。
人生遗憾的事情之一是，2010年初我在奥斯陆的中央车站的报摊，没有买下The Gentlewoman的创刊号，封面是Céline前设计师Phoebe Philo。当时我对于Phoebe Philo一点不熟悉，谁知她会在过去的十年，真正为我们树立了一种可以被叫做“Gentlewoman”的审美风尚呢！而The Gentlewoman的女主编Penny Martin功不可没！
The Gentlewoman的创刊号。
那一刻，风雪交加的奥斯陆，我站在中央车站的报摊，反反复复翻阅这本极简风格但厚重有趣的女性杂志，排版如此美好，但学生囊中羞涩，只能在车站快速翻阅——但没有得到的，始终也成为了一次难以企及的且纯粹的美好记忆……
延伸阅读：
Torpedo，Oslo
https://torpedobok.org/
0fr Librairie，Paris
Adds:3 Rue Paul Dubois, 75003 Paris
Fantastic Man
https://www.fantasticman.com/
The Gentlewoman
https://thegentlewoman.co.uk/
The Happy Reader
https://www.thehappyreader.com/
撰文：张朴
书籍、杂志、旅行摄影：张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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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朴，作家，挪威奥斯陆大学媒体学硕士，曾在伦敦BBC，美国驻华使馆工作。出版文集《孤独要趁好时光：我的欧洲私旅行》《香港的前后时光》（内地与港台版）《仿佛，一场告别》。新书《而我只想去巴黎》于2019年2月正式出版上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