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去的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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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抗疫情 ‖丁海明诗三首
一个死去的武师
醉乡楼前，绝美野味市场空地
一个懂武术的汉子
把他的膀子脱光
凄凄地问：哪里可以刮骨疗伤
云端高处有个白眉毛指点说
去个蝙蝠飞不到的深山老沟里
面壁十四天
不再血统饕餮
把你的欲望千蒸万煮
把你的舌苔漂白洗甜
让穿山甲穿山而去寻家
让果子狸离洞也可度假
救赎一切的声色犬马与贪婪
忏悔所有的不可一世和傲慢
不要自诩你的降龙十八掌
不要夸耀你的凌波穿云功
静下心来去吐吸静养
安慰你正在互相厮杀的左右肺
忍住，别喷吐令人恐怖的唾液
但不可一路上狂奔
务必在封城前逃离
他开始戴上口罩
大步流星地向火神山洞穴走去
沿途上所有的卖热干面的餐馆
大门紧紧关闭
紧紧关闭
里面无人看的电视机反复滚动
一条一条死亡病例增加的消息
可惜啊，他没力气跑出去
返乡的日子没下雪
2020鼠年
我蜷居在宝华新城4幢2203
遥望着楼下
昔日繁华的阳明路上
从那边走过来三人
从这边走过去两人
都戴着口罩
只露出各自的眼晴
妈妈打电话叫我去吃饭
我说公交车停了
昨晚也去了好几家药店
买不到口罩
妈妈说
那你就不要出来了
菜不够的话
我叫你爸送过来
我说冰箱里好多
够我吃到元宵正月十五
吉安确诊的有11个了
温岭的也好多
老婆也不敢回去了
说路上危险
儿子开学的时间也一推再推
我希望今年故乡下一场雪
一片一片
干干净净的
白皑皑的
它们都没戴冠状形的花帽子
在无拘无束地翻滚挪腾打闹
可现在
我的眼里开始飘进了
这些倔强的洁白的精灵
它们肆无忌惮冲进我的瞳孔里
顽皮地不让我隔离它们
什么都可以隔离啊
除了童真、纯真和爱
这些泪眼朦胧里的雪花
分明就是蹦跶着的死雨的精灵
是不幸殉难者幽泣的带血灵魂
一条弧线
一条弧线
半夜里划过黄鹤楼
丈量着近两月的所有痛彻心扉
心真在滴血染红了更多的弧线
肆意的扭曲
撕裂
叠加
膨胀
变形
然后
变成了
一滴滴，
不，一条条泪瀑
从高耸云端的黄鹤楼到萋萋芳草的鹦鹉洲
还变成一根根鞭子带血的抽打
潜伏的冠瘟魔和狰狞的黑蝙蝠
灵魂也在被拷打隔离的
只是肉体弱不禁风的
夜晚一直在
呻吟
听到有人孤独的戴着口罩在吹哨
阵阵哨声顽强地化成了道道弧线
像根根热干面
一碗一碗地端起了江汉城
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万
家
灯
火
太
平
依
旧
街
市
喧嚣
弧线般的笑声
划过一家一家的锅碗瓢盆
和那一双双好久没有逛过街沾满了灰尘的
弧线型的鞋子
作者简介：
丁海明，浙江省温岭市新河中学英语教师，1995年始任教于新河中学。原籍江西吉安。有多篇诗作发表于《庐陵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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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春回大地时，万物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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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陈淑慧
排版：林娟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