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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腊月年关时
文/山 川
庚子鼠年，历经风风雨雨，迈过急流险滩，在岁月中穿行，即将驶向终点站，又到腊月年关时。庚子年的交接站，乙亥猪年的腊月年关，人们和往年一样，为过春节而忙碌着。打扫屋舍、购买年货、添置新衣，穿梭于年集、商店、超市中。脸上洋溢着幸福喜庆的笑容。远在他乡的游子，在为回家团圆过年，早早地购买礼品，打点着行囊，购买好机票、船票、火车票，整装待发。万事齐备，单等过年。就在除夕将至，一种新冠肺炎毒魔，突如其来，在武汉肆意猖獗，吞噬人命，已使数百人丧生，并飞速传播蔓延，危及全国。人命关天，事关重大。党中央即刻下令部署，武汉封城，全国防控。春节活动被按下了暂停键。人们的期盼化为乌有。游子被滞留在他乡不能与家人团聚。千家万户足不出户，宅家过年。庚子鼠年，历经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全民疫情阻击战。有人逆流而上，有人白衣为甲。有患难与共的担当、有英勇无畏的牺牲、有守望相助的感动。其情大爱，感天动地，其英勇壮举，彪炳史册。庚子年春节，是一个不平凡的春节。庚子之年，是一个极不平凡的年份。党和国家、人民、历经了一场严峻的考试，并交出了满意的答卷。充分显示了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充分显示了中华民族的强大凝聚力，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优越。每到腊月年关时，总有太多的记忆，会在脑海中回放，更有难以愈合的痛楚，让人刻骨铭心。在儿时的记忆里，腊月年关，是一段让我极为快乐的时光。父母都忙于年事，无暇顾及我和姐姐。我俩便和院子里的小伙伴，尽情地玩耍取闹。母亲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蒸馒头，炸果果。时不时地让我们尝个鲜。过了腊月二十三，就快到除夕了，过年就开始了。一想到就可以穿新衣、吃香的、放鞭炮，那个高兴劲溢于言表。俗话说，娃娃爱过年，大人怕花钱，老人怕破烦。长大了，成人了，当家了，才领略到了这话的含义。特别是在那艰苦的年代，要为家里搞点年货，春节时能改善下生活，不是容易办到的。且不说囊中羞涩，就是有点小钱，在那物资极度匮乏，一切日常生活用品，都要凭票购买的非常时期，想买点年货，实在不易，有些东西还得特批，普通人根本买不到。而且凭票购买的东西，在年关时，人们都云集到商店，有些货物只能在指定的店铺购买，都得排长队等候，很费事费时。记得在农村时，每逢过年，人们总要打点豆腐，压些机器面，这是唯一力所能及可办到的年货。平时，很难吃到豆腐。偶而有卖豆腐的串村叫卖，只有少数有黄豆的人家换点，改善下生活。那时卖豆腐的不收现钱，得用黄豆兑换。机器面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做点。平时几乎都在吃杂粮，面条也是用高粱面或玉米面和些麦面，做成短节节面条。那时，全公社有压面机的生产队不多，有豆腐作坊的更是屈指可数。年关时，人们蜂拥而至，要排队花很长时间才能办成。没有白面压机器面，就用杂粮换些钢丝面凑合。又到腊月年关时。让我刻骨铭心的莫过于一九六六年的年关了。那年的腊月，父亲穿着单薄的棉衣，一连几天，踏着积雪，冒着严寒，上山给生产队的砖窑打柴，感风寒得了重感冒，未能及时治疗，肺部严重感染，呼吸困难，病情很严重。当我得知送往医院，抢救无效，不幸身亡。年仅四十七岁。就穿着那身破旧棉衣，停在借来白身子的棺材里，用锅底灰刷了刷棺木的外表。没有花圈，没有吹手哀乐，只有亲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在族人的帮助下，草草下葬。从此我失去了父亲，家里失去了顶梁柱。那年的腊月，自始至终，我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我看天，总觉得它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举目看树，树木萧萧，枯枝在寒风中摇曳，呜呜作响，像是在哀鸣。田野一片冰封，我感到格外的寒冷。血也好似凝固了，万念俱灰。快到年关了，院子里的住户，都在为过年而忙碌着。往年的年事都由父亲操办。今年春节怎么过，我一点心绪也没有。当时，生活极为清苦。自留地里埋着自种的一些萝卜，红萝卜。按人口分的十多斤小麦，还要靠人力去推磨磨成面粉。这就是过年的全部吃食了。那时，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每月只有33元的工资收入，除过自己的生活开销，所剩无几。当时，还要偿还棺木钱及丧葬花费。过年只能将就了。老家家族门房中的一位远房二叔，家里是做山庄的，粮油菜相对比他人宽裕一点。他念我丧父艰难，便送我一黑瓷葫芦菜油，葫芦如拳头般大小，颈口只有筷子般粗细，大约能装半斤左右的菜油。这点油，在今天看来，简直是微不足道。但在当时，在一家人全年也享受不到一斤油，平时辣椒面都是干吃的生活窘境中，这点菜油，就是雪中的碳。二叔对我的关怀，就是寒冬中的一丝暖风，我感激不已。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此，我把二叔当父亲般的孝敬。常常嘘寒问暖。后来我工作调动，全家入住县城，退休后随儿子在市上定居。不管在哪里，每年春节，我都要回老家看望他。他去世时，我披麻戴孝，吊唁送终。我忘不了，在困难时，对我伸出援助之手的所有恩人。好多年过去了，每逢腊月年关，我都会想起那段往事。想起父亲去世时的悲凉，想起艰苦岁月的不易。年复一年，每年的腊月年关，我都在为家里忙碌地操办年事。从缺油少菜，到逐步改善。从仅能吃到的一盘凉菜，一碗臊子面，到鸡鸭鱼肉，肴馔满桌。春节时的饭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近几年，随着年龄大了，过年时全家团聚人多，做饭感到有些麻烦，和许多城市人一样，便在酒店定年夜饭，在餐馆招待亲戚来客。过去只有在春节时，才能吃到的美味佳肴，如今在平常日子中，也司空见惯了。感恩在有生之年，赶上了好时代，生活水平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又到腊月年关时。腊月年关是春节的序幕，春节是台精彩的演出。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是全家团圆的节日，是乡愁亲情，家风家教的重要载体。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演绎着国人的代代记忆和乡愁。庚子鼠年即将闭幕，辛丑牛年新春就要登场。人们祈盼着团圆过年！疫情却依然严峻，千万不能懈怠。我们更祈盼山河无恙，同胞平安。春节每年都会如期而至，只要健康地活着，就有机会团圆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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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山川，笔名，退休教师。爱好读书，喜欢文学。常以文字为伴，用文字抒发感情，借文字倾诉感受，聊以自娱。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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