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评论‖王婷:脸面的双重危机

本评论收集于刘小玲小说集《脸面》。作者——王婷系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其导师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文学博士,钟海波教授。
在循环的生命中突破极限,让生命永远在前行的路上歌唱。——刘小玲
作者简介王婷:四川南充人,第一学历,西南大学本科生;第二学历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硕士学位。
脸面的双重危机
——读刘小玲中篇小说《脸面》
作者:王婷
刘小玲的小说集《脸面》里有一部中篇小说,名字就叫《脸面》,可见这部小说在整本小说集里的分量。
中篇小说《脸面》语言精炼,文本骨感,篇幅算是中篇里较为短小精悍的,字数不足5万。通读全文后的第一感觉,觉着这部小说宛如一个经常健身中年妇女,韵味十足,心思复杂。??诚然,作家刘小玲在本部小说中,展现出了极强的人性复杂面,并以普通人的现实挣扎挖掘出了社会中处于遮蔽状态下的尖锐矛盾。寒门出贵子,贵子却沦为杀人犯。韩华把利刃捅向母亲长达3年的情人,而作家意在借这把利刃刺穿人竭力伪装出来的脸面,揭露脸面所遭遇的双重危机,进而达到其解剖中国教育与伦理道德的目的。
小说故事情节大致是这样:杨巧杏和韩贵山是榆钱某村普通的穷苦夫妇,他们的儿子韩华考进榆钱市最好的高中,急需筹措学费,夫妇俩筹谋向同村经营煤矿生意的富商老王借钱。进惯了风月场所的老王垂涎巧杏的美色与善良,便以各种借口接近,并从邻居李奶奶口中得知巧杏的丈夫韩贵山性功能早已丧失,夫妻二人七年无夫妻之实,更助长他对这个温柔、美丽、贤惠的女人的怜惜与疼爱。于是他安排巧杏的丈夫进自己的煤矿当工人,而在此之际,自己家却突遭变故,儿子车祸,妻子失语耳聋,巧杏为报老王借钱恩情,提出在老王在外经营煤矿生意时,自愿给王家当保姆照顾老王的妻儿。一个有心栽花,一个故意插柳,二人一来二往便顺理成章展开了长达3年的婚外情。老王妻子过世后,韩贵山考虑到儿女前途和成全几人的脸面,强逼巧杏离婚。不料,此时作为准清华大学生的韩华在帮父亲收拾衣物时得知真相,感觉脸面严重受辱,盛怒之下便将切西瓜的刀子捅向一向待他和蔼、慈祥的王叔叔。大学生转眼成杀人犯,一起普通的借钱事件一步步导向谋杀案件,小说最终以惨剧收尾。
小说没有玩弄叙述技巧,没有跌宕人心的故事情节,也没有广阔宏大的历史背景作为铺陈。这场由“婚外情”所引发的惨剧,在作家刘小玲笔下好似平淡的水一样涓涓流淌,自然而然汇入大海,得以完结。然而,这又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婚外情”题材。作家刘小玲的过人之处在于适时进行小说的导向,让读者思考到底是什么力量酿成了这场并没有坏人参与的惨剧?这力量直击小说一以贯之的主题——人的脸面。
生而为人,我们从小被教导,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穷途末路之时,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不要脸面。最痛击人心的言语便是骂其不要脸。而在作家刘小玲的《脸面》里,人的脸面却遭遇教育的缺失与伦理道德束缚的双重危机。
小说中的每个人都重视自己的脸面,可以说是感觉脸面受辱给了韩华挥刀相向的力量,是对脸面的维护让韩贵山多年因性功能丧失而忍气吞声,是顾及脸面让杨巧杏与老王四处周旋,开展长达3年的地下情。小说构思的巧妙之处,在于读者无法仅仅以道德的标准去评判人物孰是孰非?作为一个女人,杨巧杏从老王身上感受到男人对女人的温存、疼惜与怜爱,那是她丈夫所不能给予她的,当她的爱欲与伦理道德背道而驰,她作何抉择才能保全脸面?老王算十恶不赦的坏人吗?也不能。他起初见色起意是真,可巧杏让他重获爱情的滋润也是真,他也从未产生要拆散巧杏家庭的念头。相反,他感激韩贵山多次搭救,对韩华也是疼爱有加。所以老王这个人物有其复杂性,不是简单一句没脸没皮就能一以概之的。而韩贵山也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被侮辱与被损害者,从某个角度讲,他的软弱来源于无能,他的容忍迫于自私。韩华作为一名受教育者,盛怒之下,顾及脸面的力量战胜了理智的力量,在这里家庭教育与社会教育的缺失,是否应归咎于中国教育的缺失?小说结尾,新闻媒介对此次事件的发酵与造势,直指中国教育堪忧的现状,无疑是小说意外发人深省之处。
可以说刘小玲通过对笔下人物的塑造,完美的诠释了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崇高与卑劣的复杂。他们绞尽脑汁所捍卫的脸面在作家刘小玲所指向的现实面前不过是一层不堪一击的伪装,伪装之下的真面目早已在中国教育与伦理道德的挤压下变了形。所以,在这个人人维护,不容脸面受损的社会,人人所捍卫到底的是真面目还是假面具?不得不引人深思。

出版社:吉林文史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0年5月第1版
书号:ISBN 978-7-5472-6881-0
开本:170mm×240mm 1/16
定价: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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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是福,收藏是雅,雅福共存,厚德载物。
读书是福,收藏是德,德福相伴,一生如意。
作者简介
刘小玲,笔名山丹丹,陕西子洲人,70后,陕西省文化厅百名文学艺术创作人才,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北黄土文化研究员,榆林青年艺术家协会会员,现任榆林市长城学会会员,政协子洲县委员、文史资料员,《金麻雀网刊》签约作家,榆林市长跑运动协会会长。2008年开始创作,作品散见《延河》《山西文学》《唐山文学》《荷风》《陕北》《榆林日报》《教师报》《自学考试报》等杂志与报刊。编著《牛薛沟村志》,出版文集《大漠流韵》、长篇小说《榆钱谣》、小说集《脸面》,作品入选《2019中国年度作品·小小说选》,2020年度金麻雀小小说佳作奖获得者。
刘小玲语录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我要用持久的毅力与恒心来追赶超越,即使被关在理想的大门外,也不会自暴自弃,毕竟一路跑来,赢得了许多观众的呐喊与助威、加油与鼓励,必须坚持到底,绝不愧对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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