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屯乡土】小说《苦旅》三十一至四十||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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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旅
三十一
＂人”字的构造是一撇一捺，只有两脚着地才站得稳当，只有相互支撑，才会顶天立地。每到冬天即将来临时，北方的大雁就会组成雁阵一路南飞，迁徙向南方温暖之地；每到春风初扫北方大地，成群结队的大雁又会从南回归，重返它们要生息三季的黄土黑土地。雁阵成＂人”字，领头雁呼喊着号子：向前，向前。”人＂字里的雁附和着：努力，努力。雁字成”人＂，相互借力，齐心共进，相互扇动着翅膀，把风流气流传送给队友。也许，这雁阵里，就有父母兄弟姐妹，也有一起奔向幸福地的志同道合者。他们在南飞北归的旅途中，也许要吃喝拉撒睡，也许要遇到风暴骤雨的袭击，也许有伤痛甚至天敌猎手的袭击，可他们相互帮扶，彼此呼唤鼓劲打气，同飞合力，直到飞到了目的地。如果有雁在同行时掉了队，它就会成了孤雁，凭它的一雁之力，能否追上大部队，能否单飞独行至目的地，一切都是未知数。当人是人的孩子时，有时对父母亲的倾情爱抚无法体会，当人成了孩子的父母时，才体会到当父母的艰难和舔犊情深。天性使得父母为子女总有操不尽的心，直到把肌身耗损把油熬尽……皇甫其滔对大女儿的婚姻成就，总算放下了心，而对痴傻的小女儿，又是忧愁深沉。大女儿才貌双全，人无忧虑，可以一家闺女百家问。而小女儿呢，身体残疾精神愚钝，百家看见百家远逊。又是愁得老两口长嘘短叹，吃不好，睡不香，愁眉苦脸叹时光。一个热心阿姨介绍说：有个小伙，小时得过小儿麻痹病，手脚不太灵便，但智力绝对没问题，一直也没找下媳妇，这是个合适茬子。皇甫其滔和老伴亲自查看后，也觉得满意。不料痴傻女子不愿意：”那人太穷。＂皇甫其滔劝女子：＂人家多少还有生活自理能力呢，不像你，不爱劳动还老爱耍臭脾气。”平霞也同意：”我看这小伙子好着哩。＂这一次，不管痴傻女子同意不同意，老两口自作主张，包办了两个孩子的婚姻。残疾男孩痴傻女，在双方家长帮扶下，逐渐生活能够独立，皇甫老两口又解了一大难题……
三十二
生活，像一团麻，麻丝拧成了日月开出的花；生活，像一树花，花开花落成雨雪霜冰疙瘩；生活，像一杯酒，几度欢歌几度泪洒酒瓶下；生活，是条河，走过山川流入大海荡尽泥沙；生活，是个海，收纳了江河血泪包容了鱼虾。江河，一直不停歇奔向大海，大海才是泪水的天下。人这一辈子，不知要忍受多少悲痛，不知要经历多少磨烂，才会纵情高歌笑看天下一只蜜蜂，要访问多少花朵，要奔波多少来回，才为了一味甜蜜停歇下关志坚在与皇甫老汉聊天中，聆听着皇甫老汉诗一般的感叹，他这个过去只知赚钱没有高深文化的致富人，似乎也变得高级文化人了。”百折不挠，自强不息，才不会被困难磨难打趴下。顽强活着，才不会沉陷至塌。”皇甫其滔夫妻一直坚强生活着，曾经的打击，令她他们痛不欲生……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个秋雨连绵的黄金周……那个黄金周，他们看着儿孙在大雨如注中离去，从此再也看不见了儿孙们的踪影……黄金周过后一周了，都没有儿子皇甫宾强的任何音讯，老两口嘀咕着：”宾强咋也连个电话都不打，不正常啊……””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就是人回来没回来，都有个电话的。”平霞疑问。皇甫其滔宽慰道:”宾强在县上管着一大摊子事呢，说不定一回来就忙工作呢，顾不上或者忘记打电话了。”平霞说:”老汉，宾强他们走后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把我从梦里惊醒了，我一直没给你说呢，从那天以后，我心里一直烦躁得很，心里老发慌呢。””你年龄大了，又有心跳缓慢的症，身体不舒服也是有的表现，别胡思乱想了。”皇甫其滔劝着老伴，又不禁问:”你做了个啥梦”平霞说:”我梦见，宾强浑身水淋淋的，对我说：妈，我们不回来了……”皇甫其滔听着，毛骨悚然起来，但仍旧镇静地说:”老婆子，梦都是虚幻的，不敢当真，你年龄大了，都是幻觉，不会有啥事的。”皇甫其滔老两口当时也就那么说说，随后就过去了：宾强在县上工作繁忙，有时不及时回电话也是常有的事。直到有一天，几个神色低沉的政府工作人员来到家里，两个老人当场昏厥过去……皇甫宾强驾驶的车辆追尾前车，小车钻进了大货车的底部……一车两家六口人全部失去生命……这在当地属于特大交通事故，新闻媒体做了报道……这么长时间，宾强的单位一直压着这噩耗，实在包不住了，这才来告知了两位老人……有谁看到过天塌下来的情景么两个老人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在两个老人看来，天真的塌下来了!
三十三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龄人哭年轻人。那是多么的无奈，又是怎样的不舍 那是多么令人心疼悲怆的凄楚，又有多少无奈多么的难以抗拒!古代东晋时有个诗人陶渊明，写了一首《挽歌》：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翻译成现代人的语言就是：亲戚们有的还在余哀未尽，悲痛伤感不已，别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唱起歌来了。人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寄托了躯体在那山陵，同那山体一同巍峨而已。魏晋南北朝时是乱世，战乱纷飞，死人的事司通见惯，陶明渊诗人在战乱中感受了人生的短促，生命的脆弱，命运的难卜，祸福的无常，个人的无能无助无力，淡定地写出了这首文学悲剧性基调的《挽歌》。古人都把死看得那么淡然，视死如归，把生老病死看得宛如一首歌：死去的，已经死去了；活着的，还得继续活着。对于优秀儿子宾强的突然离去，对于儿媳和同车六条人命的同时消逊，皇甫其滔夫妻及其亲朋好友悲痛至极，闻讯者垂泪悲叹不已。人生啊，就是这么祸福无常，存亡旦夕，充满悲喜。才华出众正当英年，却是新星陨落，给活的人们留下一片叹息和忘不掉的记忆。该走的，他按时准点走了，走得义无反顾。留下的，还得硬撑着留下来，那怕是苟且偷生。经过剜心割肉的痛和撕心裂肺的苦，两个白发人精神几乎是崩溃的，他们把曾经的爱和忍受的悲转化成了对儿子的恨……”宾强啊，你也太狠心了!你要走，你就一个人走啊!天要收你，谁也拦不住!你怎么那样心狠的，给你一次带走了五个人”平大夫唠叨着骂儿子。”宾强啊，你怎么那样狠，你执意要走，那是天收你!可你不能带走我可爱的小孙孙，你挖走了我的心!”皇甫怪怨着儿子。这家的老人哭喊连天，那两家的老人，一下也失去了六个孩子，同样是悲痛深重心伤累累。宾强的挑担妹夫、小姨子，两两都是优秀人才，可以想见，他的岳父岳母、挑担妹夫的父母都受到了怎样的巨大心灵创伤。儿子一家三口逝去一年多时间后，老两口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皇甫其滔劝慰老伴：”孩子们走了，永远不回来了，咱们还得活着呀，还得活得坚强呀。咱们再这样消沉下去，孩子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不安生的。”平霞是个医生，在医院里见惯了生老病死，痛过哭过之后，也鼓励老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就得活出质量。”在往后的日子里，痛失儿孙的皇甫其滔夫妻又一次坚强站起来了……
三十四
关志坚和皇甫其滔一路聊着，不觉来到了小区的诊所门前。关志坚抬头一看招牌：“美霞诊所。”皇甫说：“这就是我老伴开的诊所，诊所的名字是我给起的。我老婆名字叫平霞，从医院退休后，一直在家待着没事，经历了儿子那事后，人重新振作了，就开了这个诊所。”“原来每天从这里过，经常看到这个门牌，现在才知道是嫂夫人开的。”关志坚说。关志坚把“你老伴”昵称成“嫂夫人”，这让皇甫脸上掠过一丝快慰。“你知道诊所取名’美霞’的寓意吗？”皇甫其滔问。“不知道，”关志坚摇摇头，“咱是个大老粗，你是远近闻名的老校长，学识渊博，你给我讲讲”。皇甫其滔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学校讲台，声情并茂讲了起来……“美霞，是最美的霞光。霞，取自我老伴名字平霞里的霞字。”“朝霞美，晚霞美。朝霞，是初升太阳的青春；晚霞，是回家太阳的余晖。不论朝霞晚霞，都有着它本质的美。你说，我老伴现在开了诊所，是不是一道极其美丽的霞光？”关志坚原来没听过皇甫校长的讲话，这时，他完全被皇甫老汉的讲话折服了：真不愧是名校的校长。……美霞诊所真的是在平霞抚平心灵伤痛后，重新振作起来开办的。失去儿子一家三口，老两口顿时精神支柱坍塌了：大女儿成家后去了国外，小女儿夫妻依旧残疾痴傻，唯一能依可靠的儿子一家三口，却永远回不了他的这个大家了。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老两口的心痛处结了疤。他俩约定：谁也不能从此倒下！两人谁也不能把谁落下！人活的就是一种精神。精神在，躯体就不会崩跨。人一旦精神颓废，身体随之衰老损毁。多少人退居后，想再发挥余热，自找营生充实晚年，日子过得丰富多彩再回青春年华。多少人退居后，自觉夕阳西下，不思进取精神溃败，盼着天黑整天无聊中把余生挥洒。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思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平霞想：以一技之长发挥余热，造福大家，开私人诊所。皇甫其滔支持：人老了，就得有个精神寄托。开诊所，利人利己利大家。于是，美霞诊所就开办起来了……
三十五
平霞是”美霞诊所”坐堂大夫，退休前是西京医院的儿科医生。在平霞开办这个诊所前，这个门面也是个诊所。以前开诊所的是两个年轻人，男医生叫任时剑，女医生兼护士叫陈茹。俩医生是夫妻，正宗的夫妻诊所。年轻夫妻医生共同毕业在一个专科医疗学校，是同学时恋的爱，学校一毕业就结了婚。这几年都讲究发挥特长，自主择业，夫妻俩就去办了从业手续，开办了”见康诊所”。夫妻俩原本想加入一个任时剑的”剑＂字，取名”剑康诊所”,任时剑的母亲讲迷信，看了风水，说：”诊所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动刀动剑的，血光气太重，不可用剑字。＂于是诊所就取名为”见康＂,多吉祥的名字：一见医生就康复，一进诊所就健康。见康诊所诊所就设在小区门口，极大便利了小区居民。小区居民看个小病，打针量个血压测个血糖，极为方便。医生夫妻服务态度热情，诊所设施也周到人性化，老少都喜欢来这里看病。一次医疗纠纷，直接把小两口整的关了门。平时陈茹接诊，发现稍微诊所认不准治不了的病，立刻把病人推到大医院治疗，宁可不揽病人也不接风险。这一天，有一个老太婆自己要来挂吊针，任时剑检查后，也没发现老太婆有异常表现，就给老太婆挂了吊针……陈茹上完卫生间 ，发现老太婆已经没有了呼吸……120来了：抢救无效!专业人员判断，死因与诊所治疗无关。死者家属却前来哄闹：人死在了你们诊所，你们全部责任!有人想协调解决，死者家属张口：诊所赔钱120万，否则免谈。120万，对这两个年青人无异于天文数字：诊所刚刚起步，哪里来的这120万!任时剑蹲在地上抱着脸：＂你们看我这一身肉卖得下120万不＂事情陷入了僵局：死者家属租来了冰棺，把死者入棺放在诊所里边，在诊所门前摆着花圈。有人过问，死者家属立刻上前吵闹撕扯，双方都打在了一起。110的警察都出动了。可问题总得解决呀，总这么下去，长期僵持对立咋办双方坐下来再谈……要价降下来了，还价的认为超出了能够承受的底线。小夫妻想到了德高望重的皇甫其滔老校长：皇校长当个中间说话人，说不定这个事有个完。小夫妻求到了皇老师：＂调解这事态，还得你老人家出面。＂也真神，皇甫其滔一出面调解，双方态度陡然改变：死者家属要求赔偿金底限最低六万元。最后，冰棺从诊所里拉走了，花圈抬走了 ……110警察也撤走了……小夫妻两赔过钱，丧气地把诊所关闭了……
三十六
平霞接手了关闭的＂见康诊所＂后，重新进行了装修，招收了两名护士，”美霞诊所＂正式营业了。护士丁莉，原来在一家乡级医院里当护士，丈夫把她带进西京城打工，她就辞了原先那家医院的护士工作。丈夫是个搞电脑软件设计的，工资很高。丈夫说：＂你不用再找工作上班了，凭我每月的工资，养活得起你们娘儿俩，你就专职在家里带孩子吧。”孩子三岁多一点，丁莉就专职在家里带孩子。小两口租了套房子，日子过得也倒顺当。突然有一天，警察通知丁莉：你丈夫倒卖公民个人信息，涉嫌犯罪被刑事拘留了。丁莉去探望了丈夫。丈夫说：＂我犯的是重罪，可能要判几年呢。你要是扛不住，咱就离婚。”法院判了，因为丁莉丈夫犯了多个罪行，法院数罪并罚，判了丁莉丈夫十二年。十二年，对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妇意味着什么不离婚都不行了。丁莉就和丈夫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失去了丈夫原来充足的经济供给，丁莉一下子感到了生活困窘。她又操起老本行，来在”美霞诊所＂当了护士。诊所的另一个护士叫何婷婷，长得乖巧玲珑，刚从护校毕业，还没有男朋友，面相上看着也是单纯质朴，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孩子。诊所开办后，平霞对人态度和蔼，对病人认真负责，把两个护士使唤的也好，诊所正常运营着。看到老伴彻底走出了痛失儿孙的阴霾，愉快面对着生活，皇甫老汉暗自高兴：”人就要会开脱自己，找些有益的事情干。＂闲暇时，皇甫老汉也到诊所转转，陪着平霞下个跳棋。与输液的病人闲聊 开些玩笑，高兴时，不由自主演讲一下他对人生悟出的哲理。这就是一生劳动惯了的老人们，不知疲倦地追赶着阳光，哪怕是无限好的夕阳……三十七
关志坚随着皇甫其滔进入＂美霞诊所＂。＂老关!看着像你，果然是你!＂关志坚忽听得病床上一声喊，他慌忙朝着喊声方向看去。＂你说咱这陕西地方邪不写邪，刚刚和这个人说你哩，不料，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话的人高喉咙大嗓子。关志坚一看，这是多年前一起打拼生意的老伙计：”杨大拿!我以为把你都渗了底了!”杨大拿哈哈哈大笑着：”你个老驴日的，你就不盼我好过!咱这样的哈人，阎王爷见不得。＂＂杨大拿，这几年发财都发得拿背篓背钱了，咋总见不上你人的影呢。你钻到哪里去了。”关志坚笑道。”唉唉，再别提了。谁像你，老怂还有艳福，老老婆在家给你守家，外面有小女子供你耍哩。＂杨大拿笑着骂道。＂跟你说正经话呢。”关志坚说。”唉唉，一言难尽呐。前几天刚从西京医院出来，这不，今天又来这里挂针了。＂杨大拿情绪低落下来。＂到底咋回事吗病要紧不＂关志坚问。杨大拿用眼睛扫了一下旁边床位上的病人：＂害了一场心病。＂＂心病到这个年龄了，机器零件都老化了，想开点。＂关志坚劝导着。＂唉唉，老伙计，你不知道，是心让刀割了!!丢人得很，丢人滴很呐。＂杨大拿狠劲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脑袋……杨大拿真实姓名叫杨庆来，早期发家致富的带头人，当年和关志坚一起发的家致的富，要不两人咋一见面就这么熟悉呢杨庆来有个小女儿，看上了小她五岁的小伙子。杨庆来对小伙子不满意：小伙子人倒长的精神，就是不知说不出哪里总感觉不对劲!
三十八
杨大拿半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关志坚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这两个多年没见面的生意场上兄弟，高声大气地聊着天。护士婷婷过来看着吊针的滴管，微笑着对杨大拿说：＂叔，你声音放小点，还有其它病人挂针哩。你看，你的大声把吊针吓得都不滴了。＂关志坚也放低声音说：＂就是，又不是啥光彩事，你还生怕满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哩。＂杨大拿还是那么声音粗壮地对婷婷说：＂瓜女子哩，你叔天生就是这种大嗓门，心里憋屈，只有敞开心胸，才能放出堵在心里这口闷气。我不怕人知道这些糟心事……＂鼓励发家致富后，杨大拿是当地第一批发家致富的暴发户。那时他还不叫杨大拿，他叫杨庆来。杨庆来开始是个泥娃工，由瓦工蜕变成包工头，从包工头又变成杨百万，有一天垒成了杨千万。熟人继续喊他＂杨大拿”,而有求于他或在他手下吃饭的人怯怯地称呼他”杨总＂＂杨董”了。一提到杨大拿，人们就会说：嗷，河边的那座几十层高楼，就是他家私人的。杨大拿为人豪爽，说话高声气粗，身体五大三粗，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土豪。他不光会出力，也善于用智，一个企业由起根发苗，到苗高成树，直到森林一片，他确实付出过巨大努力，虽然文化水平，但他让他的子女出国留学，承袭他的家业，把儿子扶持到房地产的＂杨总”，把他退位到”杨董事长＂。至于钱财，用关志坚的话说：用背篓背钱呢。可就是这样的土豪暴发户，也有着不尽的烦恼和绞心。他只有以高声喧哗和无忌讳倾诉来排出压抑的郁闷……
三十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门当户对，不光是物质的对等相当，更要是素质教养观念精神的般配， 生活中，看似般配的婚姻，过着过着就过不下去了，而有的看似不和谐的婚姻，经过磨合却融洽和谐了。有人总想坐在宝马车里哭，结果坐进宝马车里后真的哭了，最后还哭得一塌糊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进了门也会被赶出成为陌路人。总想进到豪门里享几天福，唉，不是人家的中意人，进去也过得不顺心。《孙子兵法》有一句：知彼知己。通俗语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人跟人，就是己跟彼。杨大拿有钱得很，女儿的婚姻却让他焦头烂额，身心俱损。女儿上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两人谈婚论嫁时，杨大拿几句话，这订婚当即告终。杨大拿的女儿杨敏，男朋友吴昊。双方商定在杨敏家订婚。吴昊召回在澳大利亚的父亲，提着礼品兴冲冲来到杨敏家。闯荡江湖多年的杨大拿发现吴昊有好多坏毛病，曾经委婉给吴昊指出过。吴昊口上不说，实际根本不服气，从来不虚心改正。吴昊这娃太傲慢和自负了!这让杨大拿夫妻很不舒坦。订婚这天，杨大拿夫妻出于好心，就单独和吴昊谈话：＂你们这就要订婚了，咱们也要成为一家人了，我们以前指出你的缺点，你要真正改呢。＂不料，吴昊很不耐烦：＂我能有什么缺点你们不要给我找茬了!＂＂我们都是好心为你俩今后的日子，怎么是给你找茬＂杨大拿强忍着不快，继续和蔼地说。吴昊立刻暴跳如雷：＂我看你们就是给我找茬!都要订婚了，你们还对我叨叨个不停,这不是找茬这是什么这个婚不订了!＂吴昊拉着自己父亲，提着礼品气呼呼冲出们去……杨大拿妻子气愤地骂女儿：＂看你找的啥人嘛!＂＂现在都是这个怂样子，就是成了婚又能好到哪里去!＂杨大拿高声骂。杨大拿夫妻命令杨敏：彻底与吴昊一刀两断!断绝一切关系!
四十
杨大拿每每想起那次女儿订婚的尴尬，就满肚子的气。他托人给女儿重新介绍对象，前提是，必须他看得上的人。本来那次订婚时，女儿的年龄就大了。这一闪耽，女儿就成了个大龄女。现代这恋爱，好小伙好姑娘都是名花有主的，剩下的姑娘要么年龄偏大，剩下的小伙要么年龄偏小。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要么姐弟恋，要么丑女渣男。杨大拿女儿杨敏新找的男朋友王铁蛋，就比杨敏小五岁，杨敏也觉得给自己找了个小弟弟。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捶破鼓。杨大拿倒不计较女儿比男朋友大五岁的差异，他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里很不舒坦!这种不舒坦，杨大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白，反正觉得不对劲。他见到王铁蛋时，这种不舒坦一闪而过。以后再见到王铁蛋时，还是瞌腾一闪念。杨大拿问妻子意见，妻子说：＂我没看出什么。＂女儿想和王铁蛋订婚，杨大拿说：＂再看看。＂女儿杨敏埋怨着，甚至有点反感：＂上次就是因为你的几句话搅黄了订婚。这次你又犹豫不决，横加阻拦，你还要把我往多大年龄耽搁呢＂杨大拿看到女儿把上次订婚失败责任看在自己身上，心里的怨气实在说不出：＂唉唉，你咋也不看看你找的那是个啥货嘛!＂女大不中留，留下结怨仇。杨大拿虽然看不上王铁蛋，但想着女儿杨敏满心情愿，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订了婚，让两人很快就结婚。结婚宴会上，主持人宣布：新郎岳父给新郎红包八十万元，再加一辆宝马汽车!团长——原名：马团周，陕西省咸阳市公安局民警, 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剪纸艺术委员会理事，全国公安文联会员、陕西省公安文联会员，陕西省剪纸学会副主席，咸阳市民间艺术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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