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戈:听君一华章 清风沐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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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第24集新三家分晋:看脸时代

听君一华章 清风沐心田
苟大戈
中华民族经历了几千年,被载入史册的人物多如牛毛,能为人津津乐道的却少之又少,更多的小人物则往往随同浩繁的历史长卷被束之高阁,在历史的尘埃中自艾自叹。
比如豫让。豫让本来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且,用现代人的行为准则来看,这人似乎还有点脑残。
赵无恤杀了豫让的主人智伯,豫让就千方百计地为智伯报仇。为了达到刺杀赵无恤的目地,豫让假装戴罪之人,到赵无恤的宫里找了份又脏又累的掏厕所的活,怀揣匕首,想在厕所里干掉赵无恤;当计谋被赵无恤识破后,豫让就干脆用油漆涂身使皮肤腐烂、口吞火炭让喉咙沙哑!为了给主人报仇,就残忍地对自己狠下“毒手”,这样的人不是脑残吗?
在怀疑豫让脑残的同时,我们又不得不佩服他对主人的忠心耿耿。如此侠肝义胆一心只为主人的奴仆实在难得啊!
但有意思的是,豫让也并非是一个忠心不二的愚忠奴仆。在追随智伯之前,他曾先后投靠过范氏和中行氏,而范氏和中行氏又先后被智伯率领的卿室消灭,豫让不但没有为先前的主人范氏和中行氏报仇,反而毫不犹豫地投靠了智伯。因此赵无恤曾生气地责问豫让:“你以前追随范氏和中行氏时,智伯消灭了他们,你不但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靠了智伯;那么,现在你也可以投靠我呀,为什么一定要为智伯报仇呢?”豫让说:“我侍奉前两家的时候,他们根本都不重视我,把我当成一般人;而智伯却视我为知己,以国士之礼待我,所以我也要以国士身份来报答他!”
一番话让赵无恤感慨不已,虽然在明知豫让是一心想刺杀自己的刺客时,依然放走了他,而豫让却仍然不为所动,将刺杀计划进行到底。在报仇无果的情况下,他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恳求赵无恤把衣服脱下让其刺穿以完成心愿,赵无恤答应了他的要求。豫让拔剑连刺衣服三次,而后心满意足地自杀了。
豫让之所以能够成为侠义之士载入史册,最关键的是他遇到了一位能成人之美,甚至能对一门心思想刺杀自己的刺客都爱惜欣赏的明主赵无恤。要是遇上别人,只怕早把他碎尸万段了,怎么还可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自己
古人的行为准则,真的是超乎我们的想象啊,如果不是历史记载,我们真的无法看到古人“士为知己者死”的侠肝义胆!在如今尔虞我诈、处处是套路的风气之下,豫让的故事像一剂吹入心田的清风,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能在这浩繁的史卷撷珍觅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豫让如何愚得可爱、忠得令人唏嘘,可多少年来他的故事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而能让这个特立独行的豫让在读者眼前活起来,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就要归功于作者的慧眼识珠、更兼一份辛勤耕耘,才使我们能有幸听到《看脸时代的打脸事件》这样有趣而又涨知识的故事,才能使我们享受“清风”的沐浴。
希望这样的故事源源不断涌现,希望这样的清风永沐心田!
刊发于2021.3.24《劳动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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