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你 | 聆听故事:黑色高跟鞋

文 F先生 * 图 堆糖
主播 眉如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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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在这等你

秋冬交替之际,总是感冒等疾病肆虐的时候。而我也不幸成为了众多患病者中的一员。起初只是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时觉得嗓子痒,之后就变成了疼,紧接着,感冒的症状便接踵而至。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一周。这一周中,我几乎是以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来对抗外部病菌的。但病情丝毫没有好转。
那是一个周四的下午。大学物理实验,在解散之后战友W和L女士走在我的旁边,不知是怎么起的头,反正她们聊到了L的感冒。
“你应该去门诊部看一看。”W说。
“是啊。”
“最好还是去看一看,今天下午就可以。”
我在旁边说:“我也感冒了,感觉嗓子有些干疼,而且有些发烧。”
“对对对。”L表示赞同。
“那正好你们两个就去门诊部吧。”W说道。
“做完实验我去找你,你是什么实验?”她似乎已经决定和我一同前往。
我不记得那天下午我做的是什么实验,又是在哪个实验室。只记得做完实验之后,她果然来找我了。
在去门诊部的路上,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我们只是粗略地聊了几句病情。
“穿高跟鞋走路很不舒服吧?”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跳转到这个话题上的。应该是那高跟鞋的“哒哒”声戳在了我的心上。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大致内容是一个女生穿着高跟鞋去看男友,而她的男友不但没有体谅他,反而吐槽她的装扮。那一刻,女孩的心凉了。女孩说他不知道穿高跟鞋走路有多难受。
“对啊。”随后又是长时间的沉寂,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明显。
“我没带保障卡,不知道可不可以。”她说。
“挂号应该需要,去试试吧。”在我不确定某件事情的时候,“应该”这个词总是时常被我提起。
挂号窗口前没有多少人。
挂号完毕,在护士把保障卡递给我的时候。我想问:“没——”
“没带保障卡行不行啊?”
既然她自己问了,也省得我去问。
“你原来在这里挂过号吗?”护士问
“挂过!挂过!”
“叫什么名字?”
“L。”
“好了,一号全科诊室,排队去吧。”
这个时间段来看病的人不多,我们的前面只有三四个人。
一阵疲劳感袭来,我坐在诊室门前的椅子上,只想睡觉。
“好累啊。”她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觉。
“是啊,我已经接连三天中午没有睡过觉了。”我说。
“为什么啊?”
“俱乐部有一堆事,还有得为研讨课写串词。”
“太辛苦了。”
此刻,我和她正坐在全科诊室门前的椅子上,前面就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
“下一位——”诊室里传来医生的声音。我走了进去。
这是个年轻的医生,应该不会超过30岁,他靠在椅子上,并没有看我,只是盯着电脑屏幕,手中转着一支中性笔。诊室的采光倒是不错,亮堂堂的,几乎没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什么状况啊?”
“就是嗓子有些干疼,轻度发烧。”
“发烧?先量体温去!那边有体温计,5分钟啊。”他把手中的笔一放,不由分说地叫:“下一位——”
“医生,我也有些发烧。”L在我身后跟了进来。
“一样啊,和他量体温去。”(“他”指的是我)。
我拿了一个体温计,悻悻地走出了诊室。同样,她也是。
量体温的过程中,我们依旧无话,走廊里护士和医生交叉的脚步久久地回荡。我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墙壁上,享受这片刻的休息。脑海中浮现出L脚上那双黑色高跟鞋,以及未被高跟鞋包裹住的肉色丝袜。那五分钟,这些东西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L已经坐在了医生面前:
“38℃,你这个挺严重了,需要输液,连续两周,每天下午过来。另外你还需要吃点药。”
“啊,哎医生,我们下午可能没有时间。”L问道。
“那就晚自习来,总之每天一次,今天就开始。”不由分说的表情就像长在了他的脸上。
“好吧。”
当我走进诊室的时候,L已经离开了这里。
“37.1℃。”我把体温计递给他。
“你是什么症状?”
“就是嗓子干,疼,咳嗽,有些轻微发烧。”
“你这个咳嗽是因为嗓子干吗?”
“应该是。”我又用了应该两个字。
医生的笔在诊断书上飞速划过,写下了一连串药品的名字。
“拿着这个,拿药去吧。”
“是。”
我在药房的窗口前站着,等着拿属于我的药品。突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打破了药房的寂静。那声音冲击着玻璃门,而且越来越大,声源越来越近。
“F,你也要输液么?”L的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点期待。
“不,我开点药就可以了。”
“啊——,这么说,我要自己输液了。”我不知道那声带着娇嗔的“啊——”是她故意为之,还是不慎流露。
“你要输液的话,晚饭有人带吗?”我问她。
“啊,我有人带。”
“行。”
走出门诊部的时候,我感觉瞬间轻松了好多,或许是因为没有L,我不必再担心旅途没有话题的尴尬,又或许是因为我的病情将要迎来转机。天空比我来的时候暗了几分,清风拂过树叶,他们在欢快地玩耍,全然不知人世的惊涛骇浪。
走在我前面的一个穿着长袖T恤衫的陌生人突然回头问我:“你当兵几年了?”
我回答道:“两年,你呢?”
“啊,我八年。”
“班长好!”我表示礼貌。
告别了这个陌生人,或者说陌生首长,那天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六的研讨课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我们就外出去了洛阳。而L和我再次交流是在外业结束后。
教员要求征集4篇感想,她是在一节答疑课(应该是概率论答疑课)上找到我的。当时我在发作业,走到她面前,将作业放下并问道:
“你好些了吗?”
“嗯嗯,我好些了。”
“我能写感想吗?”她问我。
“当然可以,我一会儿把要求发给你。”
“嗯嗯。”
简短的交流。随后,我把要求发给她,她把文章发给我。她的文章和她的性格一样,体态上有几分女性的柔媚,言语间却是风风火火。
新一届团支部刚刚成立的时候,团支部各组都在吸纳人员。L是文娱组组长,她在群里积极为文娱组做宣传。希望大家积极参与。由于我当时已经在好几个组织中担任职务,而且我对什么娱乐活动本身没什么兴趣,我始终认为狂欢是一部分人的追求,热闹是悲凉的前奏。所以,我从没有想加入文娱组。
“你愿意加入文娱组吗?”高等代数群的L的对话框立马跳到了第一个。
“有没有什么写文章的活?”
“没有,不过你可以带着大家写。”
“好吧,我加入。”
L给每个加入文娱组的人都安排了职务,看得出她是想把文娱组经营好的。但我其实并不能给这个组织帮上什么忙,只是有时候L搞活动时会征求我的意见。
时光荏苒,有些时候曾经的某些瞬间会涌上我的脑海:
“啊——,这么说,我要自己输液了。”
“你也挺忙的。”
“还是——要按时吃药啊。”
“你愿意加入文娱组吗?”
“嗯嗯,我好些了。”
“哒……哒……”黑色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不知怎么,我似乎在怀疑那天下午温度计告诉我的结果。但我不可能回到那天下午去改变故事的结局,即使我能够改变,也无法确定故事将向着怎样的方向发展。还是那句话,生活没有如果,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每天清晨,校园环道上通过的队列整齐划一,总有些声音能穿透我的耳膜,直抵我的内心:哒哒——哒哒——哒哒。
F先生
2020年7月29日
简介:
F先生,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人,现居河南省。注重生活中的细节,文字是灵动的,它能缔造离合,也能兜住悲欢,希望有人可以和我一起感知文字的力量。
主播简介
眉如远山,简单生活,用心工作,以书为伴,在童真童趣里寻找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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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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