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部落第39期|【小说征文】老茂追款

【编者推语】
一个是人见人躲的光棍汉“县长”,一个是足智多谋人视为小诸葛的老茂;一个花言巧语借钱不还,一个穷追不舍年关讨债。经过几番回合斗智斗勇的较量,被骗的2万元欠款,是否能顺利完璧归赵?且看王文照老师为您细细分解《老茂追款》的来龙去脉。

我这是怎么了,就这么倒霉!老茂摸着头上已经胀起的大血包,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
同伴呢?同伴老赵搭腔了,我在这儿,不要紧。先看看车,还会走不会?
车头被岩石撞得凹了个大坑,右侧车身连剐带蹭,凹凸不平。
那咋办,天这么黑,又这么冷。荒山野岭上,别说有人家了,就是能听到一声狗叫,也算是不寂寞不孤单了。
抬起头,满天星星在寒风里,一闪一闪,像是在听他俩诉说。老茂裹紧了并不厚实的蓝大衣暗自埋怨。老赵总以为老茂能掐会算办法多智谋广,在他的眼里,老茂就是小诸葛,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心思,看云识天气长了前后眼。可谁知今天是咋着了,就这么走眼倒霉。
是的。今儿是腊月二十八,眼看就要过年了。老茂弄出去的那笔款子,前后要了五次,三次锁门,两次门锁。今天这是第六次,听人说这家伙刚回家,正是好时候,谁知咋就这么倒霉,还没走到那主家,车子先出事故,趴在这不动了。
按说这事与老赵无关,可老赵他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喝酒,狗皮袜子酒肉朋友,狐朋狗友成天没明没夜鬼混在一起。这不,今儿老茂就把他攀扯上说是有个伴。他呢,也好说话,朋友脸气,没加思索,满口应承就来了,来了就跟着倒霉了。寒风裹紧了他的棉袄,可还是冻得直打哆嗦,干脆顺势和老茂紧紧靠在了一起,这样才暖和一些。没办法,只有在寒冷中等待天明吧。

老茂这个人咋说哩,爱管闲事。谁有困难手头紧了,他就赶紧张罗,东家西家的找人借钱去帮忙。事办好了,人家给他送几瓶酒几条烟,几个人就云里雾里猜拳行令,歇斯底里。喝高了,老茂就又喷出大话,谁有困难?有困难就找老茂。
他飘飘然,成就一桩又一桩好事。
哪有那么多好事,就譬如今天。
说起来还是一年以前的事啦。老茂和“县长”的认识,也是在一次酒宴上。几个人酒酣后,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称兄道弟,亲热无比。成新是老茂的挚友也是诤友,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几十年了,为这事,成新不知劝说过老茂多少回。成新和“县长”是亲戚,知道“县长”的德行,不常和他来往。这次是成新闺女的婚宴,他也不好说什么。后来没几天,“县长”有困难了,就找到了老茂。
茂哥,我孩子今年考上了大学,按说这是好事,可老哥你知道我是个没本事人,没钱给孩子交学费,你帮帮忙,打发孩子先走,我这就谢承你一辈子了。
老弟发话,不说成新,咱们是好朋友,没事。得多少?
那就弄两万吧。
老茂找来下家,双方打了条子盖上各自的印章划了押。
成新听说了,气得拍着桌子大骂,你个猪脑子,咋不问问我?他一个人过活,连个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娃?骗你们的,钱怕是打水漂了。死吧,你们。想落好,想吃高息,猪脑子,死吧。
这一下,俩人都蔫了。看来,本儿能回来就不错了,还想“崽”?做春梦吧。谁成想真倒霉,还没到“县长”家,先撂到了半路上,真真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天慢慢亮了,东方山梁上已有了阳光。山崖下,风刀割一样,浑身木了,跺跺脚,发麻。手背肿了,厚厚的,发虚。
好在车没啥大毛病,电门一开,就启动了,不过,得要几个人来帮忙把车抬出边沟。老茂摸着头上的血包,只是渗出了一点血,不碍事。他俩开了车门,跳下车来,在山路上活动着身子,又走了一阵子路,就有了一些热。老茂只觉着头上的血包隐隐作疼,没办法,先忍着。
这时,老赵的手机响了。
你们在哪?我们这几个伙计马上就到了,你别急,把车子先弄出来再说。
是成新和红旺,快到了。老赵给老茂报告着好消息。都是狗日的“县长”弄的好事,把我们算是害苦了。

“县长”是谁?“县长”是他的外号,其实他姓刘名武,十岁上爹娘相继离世,是哥哥刘文把他带大。后来,“县长”有了嫂子,他觉得跟哥哥不合适,虽经哥嫂挽留,但他还是分灶立伙,各人过各人的光景。不久,哥哥有了孩子,自己的穷光景还忙不过来,虽然依旧操心他,但毕竟精力有限,去年村里扶贫安置易地搬迁,哥也就住到城边的岗台小区了。分家后见面的机会少了,哥家一搬走,刘武渐渐地也有了自己的自由和活动空间。
爹娘死后,刘武像一棵生长在石头坷垃瓦砾间的小草一样,艰难地长大了。成天四处游逛,身边除了自己的影子外,干脆连那间快要倒塌的房子也不回,更不说其它了。谁家的女孩子愿意和他结婚?也是,没有人管,倒是自由,愿意了,就到灵宝秦岭矿山上钻几个月洞子,挣些钱回来,和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信马由缰一阵子,钱花完了,再到矿山上去。
这不,商贸城一家小宾馆里就有了他长期租住的房间。他又特意买了一张老板桌放在里边,时不时坐在桌子后面宽大的老板椅上,两条腿搭在老板桌上,俩臭脚把前边的两盆塑料花早熏得灰头土脸了。狐朋狗友来了,见这场面,都说跟县长一样排场,于是“县长”的外号就传开了。
你还“县长”哩,我一回从来都是五十。连这都拿不出来,你还想,滚吧。
“县长”不服气。妈的,你个婊子还想日骂我,他的手一扬一扬。这当然是从那里出来后对着空气发火,愤怒。如今这社会,啥都涨价,连弄这事的价格也是扶摇直上。前些时还是二十,怎么就一下子涨到了五十!他坐在老板椅上,吹着粗气实在是想不通。我还“县长”哩,连五十元都掏不出来,没乐呵成反而叫日骂羞辱了一通,这“县长”也太窝囊了!他妈的,想想就冤枉。四川那个娘们,人的确很好,说实话,“县长”还真是动了情。那娘们心肠也不瞎,待人也实诚,知冷知热,就是嫌她跟儿的三个孩们,人口大不好养活。她说她也出去挣钱,不叫多受症。“县长”想,大人出去了仨孩没有人照料不可怜,你不心疼我还心里过意不去,我不想叫娘们们跟上我委屈,我没本事,自己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饥,游逛到哪儿都不怕。有了老母羔仔熬煎,她去干活挣钱我心疼,还是陕西到河南两省,算了吧。想想要对得起人家,赖好温暖过这么长时间,还叫我这臭模样的家伙当了男人,实在想报答人家,可没法去报答。不报答心里又过意不去,纠结呀!想了几天几夜,头都大了,最后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给她点钱再分手。给钱?你个鬼形,去哪儿弄钱。可怜我老还是别人叫“县长”哩,想给她娘们几个一点钱,头想大了也没一点门,还坐老板椅,真他妈的窝囊!也找了几个伙计想借点,可他们都怕是肉包子打狗,看来懒光棍没信用没信誉呀。没责任?那我为啥还想弄钱给他们娘几个?
没办法,去贷一点。农商行的老夏一见是我,哈哈大笑,不理会我。伤心呀,悲哀呀,活到这份上还有啥意思。说也幸运,那天亲戚家孩儿结婚,酒桌上认识了老茂。几杯酒下肚,挺投机的。他还说什么有困难找老茂,没有办不成的。心想,你就咋呼吧,哄谁的。可又一想,中不中试试,说不定兴许能中。也真是幸运,撞上财神了。连着打发几次利息,老茂他们也蛮喜欢。可这几年出去干活不幸运了,工钱不好要。不过,想日弄爷统难哩。爷多长了个心眼,说也有运气。那个矿洞,就是202口的作业面,一大茬子八十公分厚度全是品位极高的矿石,还有好多蜂窝矿,可以说都是颗粒金,老板不敢声张偷偷开了半个多月,有了风声,老板要用水泥把洞口浇严封实,里面还有一大堆矿石哩,大家都清楚,谁也不敢打它的主意。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既然你不仁就不要说我不义。“县长”这次幸运就幸运在顺利上,等天黑后工友们都走了,就顺手拉来一只编织袋,装进去好几块矿石,有差不多六七十斤了,还想再多装一点,可这半夜三更翻山越岭的,再多就不好背了。好在知道一条小路,哪是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路是要在树林里在荆棘丛里在悬崖边走的,也就只知道个大致方向。路很近,真的没遇见人更不要说盘查了。的确很顺利,就这样玩命地弄了好几回,下了山就换成了红票子,攒下整整两沓。事后夜里老做噩梦,怕呀,想想都冒冷汗。这钱可是我性命换来的,谁都不能给。
今儿腊月二十八了,听说老茂他们又要来找了。要不是回来给哥的娃我的侄子送几身衣服,我才不冒这个风险哩。哥待我不错,要不是他我早都死了。在哥的屋住了一夜,吃了早饭,快走,说不定老茂他们都在路上往哥这儿来了,再不走麻烦就大了。

老茂家算是翻天了,准确地说是吵翻天了。这不,刚走了一拨,现在又来了一拨,都是找他要账的,好像是老茂他欠了钱一样。
给“县长”的那两万元钱,是老茂找了两家才凑齐的。他们也真是贪,听说是高息,就动心了,很快就把钱拿来了。现在来的这家,是老家伙把儿媳给孙子预备的上大学学费动用了,如今孙子大学都快毕业了,这钱还要不回来,知道老家伙吃了儿媳多少白眼生了多少气挨了多少骂吗,就差儿媳的小巴掌往老家伙的脸上抡了。
现在,这一头白发的老家伙什么也不说,直直地跪在老茂的堂屋脚地里,给他水不喝,给他饭不吃,给他馍不接,任人们怎么说怎么劝怎么解释,不理不睬。老茂的媳妇在打爆了老茂的手机后,对跪着的老人好话说了几架山也拉不起来后,在说了许多难听话吓退了看热闹的人后,也对着老人跪了下来。腊月的天,说是长了一杈把,但日头看着看着就快要落山了。老这样跪着也不是回事,老茂媳妇这样想,那老家伙也是这样想。老茂媳妇说话了,叔,咱起来歇一会儿,我给您老倒点开水喝喝。老家伙顺住台阶就下来了,很顺从地依着老茂媳妇搀着的手躺在了炕上。老茂媳妇儿长出了一口气,心回到了肚子里。
好烟好茶伺候着,佛爷一样敬着。好话不知说了几箩筐,叔叔伯伯大爷不知叫了多少遍,老人家就是不吭声,双眼紧闭着,明知是装的,明知他也没有瞌睡,明知他也没有什么病,可就这么耗着,谁也把他没有办法。

“县长”刘武的家就在这山包下,两座院落,都已破败不堪。大门前的石磨盘上坐着三个共有四颗牙的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晒太阳。
老茂头上被车子碰起的血包现在虽然已经被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但肚子早已经和他过不去了,咕咕叫个不停,几个臭屁放出,更是腿发软,浑身无力。自从天微明时,成新赶来他们几个扶正了车,一路不敢消停,往“县长”刘武这常家岭走,大半晌午了,才见了这几个人影。
“大叔,这是常家岭吧?”没有反应。
“大爷,这是常家岭吧?”老茂提高了嗓门,说着又每人递过去一支烟。
“领啥子?”一个老者不着边际开腔了。
“领钱?有多少?”又一个满脸白胡茬的老者开始打听了。
净瞎打岔,算了,进院问问。
一开大门,“汪——汪——汪汪——”,一只大黄狗就扑了上来,吓得走在最头的成新大叫一声,关了大门就往出蹿。
狗的叫声引来了磨盘上几个老者的目光。
“你们来干啥?”
“刘武在家吗?他在矿上干了几个月,这不就要过年了,我们来给他送几个工钱。”
“送钱,这是好事。他就住隔壁院下屋。恐怕不在,好一向都没见过他了。”
老茂又是一圈烟,并掏出打火机很是殷勤地给他们点燃了。
一个老者下了磨盘说,跟我走。
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老人推开大门,院里静悄悄的,哪怕出来一只狗或者一只鸡,没有。上屋门锁着,下屋两厦子门也锁着。老人用拐棍子敲着右边的厦子屋门锁说,狗日的刘武小子没有福分,送钱都接不上。
看看这厦子屋,两根椽顶在了向外倾斜的山墙上,房坡上已开裂了一道缝隙。爬到门上往里瞅,黑魆魆的,隐约看见里墙跟儿支了一张床,床前有一张抽斗桌,窗子下边的案板上放了一只碗,案板边的锅盖上放了个勺子和一个破升子,屋里就再也见不到其它东西了。锅头就在门外的房檐底下,也不见锅。
老人介绍说,年轻人下村搬进了楼房,出去打工都走了,就剩我们几个老家伙,住下的坡不嫌坡陡,没人了。话语里满是凄凉,满是哀叹。就一个刘武没本事弄房子娶媳子,可狗日的整年都不回窝,不知鬼混到哪儿了。抱怨声中,还带有赞叹的味道。
难道白来一趟?老茂说,这样,老赵你辛苦一下,在这留下,后天三十中午要再不见那家伙回来,就赶黑回去。我和成新红旺先过去到他哥家还有城里宾馆等他舅子,就不信了!
“我,留下?都这个时候了?”
“一天一百五,好吧?”
不等说完,老茂他们三人就走了。也是,万一那家伙回来了呢?还是老茂考虑周到。老赵抬下“县长”的门,整理床铺了。
好龟孙,几个月没回来了?这么多的灰土!墙边摸了一阵,拉了一下开关绳,灯泡居然亮了,这就好。
山里人厚道,这不,那位老人竟然又送来了好几个馍,两把面条,还有一大碗黄灿灿的糁子。哈哈,老赵高兴得象光头强喝上了熊大熊二送来的蜂蜜一样。
还别说,真叫老茂算准了。
腊月三十的中午时分,“县长”大人悠哉游哉竟然出现在门前的山路上。
老子用性命换来的钱,不敢存银行。要叫别人知道了,命都交出去了。放到哥那里,可是猫给老鼠攒的,嫂子贼精贼精。搁到宾馆,太不保险了。前思后想,还是放回这老家,反正兔子不拉屎老鼠不放屁,塌塌房,大漏气,不住人,该保险吧。没听人常说,最不安全的地方其实才最安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战无不胜。
山里人少,大老远跑来一个人,望远镜一样的山里人要把他仔仔细细解剖个够。也是的,人闲皮肤痒,多少来点新鲜的刺激,兔子都会钻出草丛看。“县长”的举动早让老赵瞧见了,他打了个激灵,趁“县长”正转进山包的沟里,看不清这里,赶紧把掉了的门抬正,瞅瞅屋里连一个虱子都藏不住,看看没法,只好拱到床底下。
这当口,“县长”已经掏出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开门了。
门打开,老赵看见了灰蒙蒙的两只黑皮鞋在地上移过来移过去,咿呀依而呀,咿呀咿呀依而呀的曲曲儿弥漫了整个屋子。黑皮鞋踩在了床上,吓得老赵大气不敢出一声,黑皮鞋显然又移到了黑黢黢的桌子上。
还是放进这里保险。“县长”的小声嘟囔针一样扎了一下老赵的耳朵。
老赵悄悄探头,他从叉开的两条腿中间看见了“县长”手里厚厚一沓子,不,准确地说是分成两部分的一沓子,老天爷,是钱!纯纯红一百,正被“县长”一双脏兮兮的手塞进了墙窟窿里。好狗日,在哪儿弄了这么多钱!老赵他高兴得差点儿叫出声,连忙屏住气悄无声息慢慢挪回原位。
“县长”也许是乏了,也许是一桩心事落了地,拉开床上的被子就钻进了被窝。倒霉的是老赵弓着身子不敢动弹不敢声响,好在“县长”大人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了。老赵这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出来,蹑手蹑脚挪出门外,转过身才舒舒服服美美地酣畅淋漓了一回。事毕,跑上小山梁掏出手机向老茂报告了至关紧要的情报。门是不敢再进了,就地坐在山梁上等,风再大,天再冷也要等,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好你个老小子,这回算是真逮住你了。老茂说话不及拉开电泡一把掀开“县长”的臭被子,掂起膀子就把他捞起来。
“县长”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一看是这几个人,登时醒了,急忙拱手作揖,说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大家,赶紧张罗做饭。
不必了,赶紧把那事办了,我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再不办就要出人命案了,这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能容许我宽限几天,到正月里,对,不过十五我无论如何也要叫你满意。
成新这时拿出了一把匕首翻来覆去地看着摸着。
“县长”趴在地上,头在捣蒜。
容许我几天,大哥大叔大爷,放我一马,我真的没有呀!
哼,老子的命就在墙窟窿里,不,转移了。我不信了。要我的命,要了我的命你们也就没想了。对,就和他们磨,磨蹭到半夜不赶他们走他们也要自动走了,“县长”就这样打定了主意。
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我没有哩拿什么给呀!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问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我没有咋给。你以为我不想给你。要能给你我不也轻松了。
难道是老赵眼看花了胡说的?难道是他放进墙窟窿里的不是钱?要是硬下茬万一不是钱,就有点不好看了。最好还是让他自己亲自取出来才好,可怎样让他亲自去?老茂飞快地转动着脑子。
老赵忍不住了。你小子装啥傻,还不把墙窟窿里的东西拿出来,你以为人都不知道,你以为就能装过去。
哼,墙窟窿能有啥,有老鼠屎,哈哈哈哈。
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老赵,你上,把它拿出来。
“县长”见这举动,窃喜。
老赵上去挖了半天,把那个墙窟窿挖遍了也没找到什么,就是一片废纸也行。老赵纳闷了,他看得很清呀,难道这家伙又转移了?换了地方这可就不好办了。乖乖哩,多亏老子多了个心眼,“县长”有些得意。
他们几个这下恼了,把个小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只得气昂昂地走了。“县长”心里高兴,要不是多长个心眼,把那东西换个地方放,就全完了!捣蛋,他们是咋知道的?莫非,我回来前他们有人在这儿?莫非我往墙窟窿放钱时这人就在跟儿看见了?怕怕。
“县长”瞪着俩眼,翻来覆去搁烧饼。不对,还是赶快走,要不他们再杀个回马枪,麻烦就大了。钱,拿走不拿?拿走,要是碰上他们太不保险。不拿,人不在不好办。头一回放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结果是人鬼都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呀。
还是出去看看为好。
推开门,墙外的老茂立即隐藏了起来。“县长”没见什么动静,就放心地回屋,从扣在桌子上的升子底下取出了钱,整整两把,两万,纯色红一百!这时,老茂他们饿虎下山一样夺门而进,顿时“县长”刘武惊呆了,跪在地上,头又开始捣蒜,求求各位,给我留一点,少留一点也行。
给,这是你的条子,你把我们害苦了,也把现在还躺在我家的人也害苦了,好之为之吧!(本期责编米 玊)
作 者 简 介

王文照,退休教师,市县作协会员。文学少年已成文学老年仍痴心不改,但少有所成,偶有豆腐块散见各地报刊杂志。

主办:卢氏县作家协会
主编:韦玉红
责任编辑
小说:董彦礼 米 玊
散文:方晓荷 李桂田
诗歌:赵建军 张彩虹
投稿邮箱:lszjxh@126.com 首次投稿时请附百字个人简介、联系电话及近期照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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