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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书法家江书学题字
资江文化 微刊总·2017年第308期
zijiangwenhua
何谓资江
一条雄性的河流
一江柔情的放歌
一把斜雨下依偎的纸伞
一堤柳荫下交织的莺梭
亲近资江
资江旗帜猎猎飞扬
湘楚大地觅我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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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尊重创作自由
作者简介：
毛田一路，本名刘建训，湘乡市毛田镇人，现为一乡村教师。
六先生
一一毛田一路
六
回门宴完成之后，六先生他们在傍晚前回到了家里，五嫂因为事情多，把他俩送回去之后，自己连茶都没喝就径直回家了。
晚饭后，六先生父亲就叫上三个儿子前往牛四爷家，因为在前天晚上四爷就和他们讲了：要他们务必在今天晚上到他家里去一下，有些事情要向大家交待。
当他们四爷崽到牛四爷家时，其他人已到了，并坐在堂屋里喝茶，他们是玉砧板、雪板鸡、牛福贵、还有四爷的亲老弟牛十七爷。每个人闷头喝茶、吃炒豆子，不敢高声大语，就是平时在人前横得狠的雪板鸡也默不作声。
大家正在静静的等待时，四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都站起来恭候，六先生父亲还想走上前去说一些感谢的话，四爷马上用手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多说，示意大家好好坐下，并要杨妈点好灯之后退出去关好门。
“今天喊大家来，不为别的，只为我自己的一些私事，一要向大家讲清楚，二要拜托你们。”等众人坐好之后，四爷开口了：“之所以麻烦你们，因为大家都不是外人，十七弟是我的亲老弟，十二爷你们爷崽四人、小玉、小雪是我的本家，即使牛福贵，虽是我的佃户，你和春楦是发小，我平时也把你当子侄一样看待。”
“这个我们晓得，哥哥你有什么就只管讲。”十七爷马上回复。
“对，我们一切听您的。”其他人也齐声的表态：“要我们做么子我们就做么子。”
“好，有你们这些话我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四爷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已年逾七十，人称古稀，和许多人比，活得算是可以的了，即使是等下死去，我也是死而无憾。”
“您怎么这样说呢”六先生立马插上去说：“我看您是老当益壮、志在千里。”
“这样不着边际话你就不要讲了，”四爷打断了六先生的话接着道：“现在形势不同了，北边和南边打得正激烈，风往哪一个方向吹现在还搞不清，但我感觉南边有点不行了，你们想到了没有现在逃难的并不是那些讨米的人，而是那些当官的有钱财的，物价也涨得不是人能想像的，……”
“这个我知道，”福贵立即接着说：“以前一百元能买一头牛，现在只能买七十七粒米了，我们石灰厂发薪资时，大家都不要法币和金圆券，要光洋，或直接发东西他们更高兴。”
“这就对了，但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四爷说：“上次春楦回来跟我说，委员长已从南京走到了广州，按现在这样的打法，可能还要去更远的地方，也许是台湾，隔着一片海，北边的人不晓得洗冷水澡，可能暂时打不过；他还要我跟他们一起去，我七十多了，要是死到那边，这把老骨头不知要到何日才能回家所以我不去。还说北边的人来了要共产，要我把田、地、山等全部送给你们，你们想想，即使给了你们不也同样要共产你们就变成了像我这样的人，成了共产的对像，所以我不想害大家，这个特意跟你们讲清楚。并且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行了，可能不久就要离开大家，到那时七天道场就免了，顶多做三天，十七弟和十二弟你们主内，小玉和福贵主外，小雪你就带小六子他们做其他的事情，伙食每桌不少于三个海鲜，让做事的人吃好点，莫亏待大家，伙食由福贵全盘掌管，你舍得些，修埋我时用三合土，但不要放糯米饭，莫糟蹋粮食，一切拜托大家。”
听到四爷这么说，十七爷鼻子都酸了，说：“哥哥这样讲，我头皮都发麻了，现在还早得很呢!”
“十七弟，”四爷对他说：“你就是个古董，只晓得低头看地，不晓得抬头观天，莫怪哥哥讲你，你也有一百多亩水田，只有一个女儿春雨，还是我出钱送她和两个姐姐去省里读书，你在家里连布腰带都舍不得系，腰上系一根草绳，平时只在中午吃一顿米饭，早、晚煮点碗豆子混一下，吃得比叫化子还差，跟朱陶然一样，不晓得你图的是哪一头”
听到哥哥这么讲，十七爷红着脸低下了头，其他的人也不好怎么说。
“还有，”四爷接着说：“小玉平时做事还可以，晓得两头兼顾；小雪以后你就要注意点，打官司得罪了不少的人，以后要着力低调、不要鼻孔总是朝天，人都是有记心的。”
雪板鸡马上站起身来对四爷说：“谢谢叔叔的教诲，小侄谨记在心，以前有些事确实做过了头，今后要改。”
叹了口气，四爷继续交待：“不是我喜欢讲，实在是冇得办法有感而发，因为天变一时，人心难料，你们的路还长，所以眼光要远一点、姿势要低一点；至于我的后事，就这样和大家说定了；并且今天晚上的事，谁也不要乱说，对谁也不要说。”
“好。”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了四爷。之后向他告别，拿上杨妈准备好的火把，依次离开。
回家之后，秀英已经睡了。洗漱后，六先生慢慢的走到床边，幽幽的说：秀英，哥哥回来了。
“做么子去了”秀英虽没有睡熟，但眼脸朦胧。
“听四伯训话去了。”六先生一边向秀英挨去，一边回答。
“训么子鬼话”秀英不解。
“不是鬼话，是大实话，是真正的大大的人话。”六先生马上纠正。
“难道看见而今这么乱，天天听见打仗，你们要造反”秀英声音大了起来。
“嘘，慎言，”掩了秀英的嘴巴后，六先生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不是造反，造反是要枪毙的；四伯说现在这么乱，要我们切实注意点。”
“我们又不是财主。”秀英咕噜了一句，朝六先生屁股一拱，又困觉去了。
“对，我们又不是财主，”六先生摸向秀英，边上边说：“他们打他们的仗，我们打我们的仗。”
“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我不晓得打。”秀英边回答边吱吱的笑。
“哥哥来教你，不要工钱的。”
六先生说完，两人就嘻嘻哈哈一直“忙”到半夜，直到六先生母亲来提醒才结束“战争”。
（纯属虚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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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一七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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