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往事只能回味》作者/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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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 佳作
往事只能回味
文/凹凸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优雅甜蜜的歌声，如柔曼婉媚从青草地潺潺流过的小溪，以低缓的旋律在书斋里流泄开来，烟霞云霓般罩覆了一切、朦胧了一切。
透过书房的窗口，可以看到“冬至”后墨绿、紫红和橙黄斑斓的树篱，以及院内银杏树下厚积的即将成泥的落叶，听见孩子们在街上的嬉闹声。
旋律将人把眼前和逝去的事儿轻巧无缝地组结着，产生的感觉，对现实与过去难以分辨地虚幻起来，远去时光的距离则像目光一样简短，宛如对席而坐，又似幽灵牵引着人，“蒙太奇”往复穿插，其节奏就像竹子在燃烧时发出的“噼啪”之声。
一会儿是昔时岁月的蹉跎趑趄、怨艾沮丧和欣然微笑；一会儿曾经的人事音容笑貌和情形真实清晰，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向我走来，走上楼梯，“砰砰砰”敲响了屋门……
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擦掉生活过的痕迹。
有人讴歌奔驰的列车，有人赞颂崭新的日历，也有人依恋飞逝的过去。
我想，对时间的感受，确切地说是对已知时间的感受，也就是对记忆中的时间的感受。
人们在面对过去时，比面对未来更有信心。因为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无尽的未知和冒险，充满了诸多的神秘，只有当这些结束以后，惊奇和恐惧也就转化成了幽默和浅淡的甜蜜。大约这就是人们回忆的理由吧，如同涌动的江水，永久而宽泛地荡漾，支撑着我们的生命，拓展着我们脚下的路以及继续走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偶尔，或是在夕阳晚照公园一角的长椅上，或是冬日暖阳里农村山墙墙根一隅废弃残破磨盘边，蹴着一位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形象看似孤独，似乎值得同情，然而谁又能体会得到他此刻的美妙心理旅程？
——难道不可能是正坐在回忆的牛车里，扬鞭驰骋，他的生活重新开始，而且是经过自己精心挑选组合、无人打扰的新的静谧回忆生活？
“老去已忘天下事，梦中犹见牡丹花。”饱尝了人生绵延不断的祸福、恩怨和悲喜之后，风烛残年的陆游有了这样的感叹。
古罗马诗人贺拉斯说：“我们的财产，一件件被流逝的岁月抢走。”他们都在提醒着人们，岁月在不断地带走我们的一切，最后两手空空。还好，尚能在虚无的梦中依稀“犹见牡丹花”。
这就是我们有幸能从隐约的牡丹花丛里读到了脱颖而出的喜悦，看到了陆游在悲凉和无可奈何的晚年里，仍有维持生机活力的“和谐”。
这就是记忆，这就是回忆。历史的足音常常不经意漫漶在刚劲的寒风中飘上树稍，飘过灰黑的瓦屋顶，飘向天空……
风风雨雨，漫漫人生长途的尾声，荣耀财富都成身外之物，惟深沉里的记忆弥足珍贵，正因为里面曾经喜怒哀乐齐俱啊。只要偶然的一个唤醒，比喻忽然听见曾经在某场景时熟悉到的一首歌，就像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一样，倏忽间覆盖了你脑中浩荡的天下之事。
《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马塞尔·普鲁斯，晚年疾病缠身，因肺病呼吸困难，病榻中的某一感受，唤醒了他对童年脸庞的记忆：“我睡在枕头上时，仿佛是睡在自己童年的脸庞上。”
一种记忆往往能让人身体内生机气质，产生和谐，而身体自身的和谐才是人战胜一切艰难困苦、缠身疾病、不良情绪的法宝。人自身的和谐不可小觑，所以季羡林先生高屋建瓴磅礴大气地把整个中国文化的精髓概括为“和谐”两字（人自身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社会的和谐）。
虽然如此，究其实，时间只是时光中某个独立的“点”，而所谓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只不过是这些“点”的连续——过去是现在的完成、未来是现在的继续。所以，我们人生的要旨是把握当下，珍惜拥有。
悠悠宇宙，时光如汹涌东去的江流不可遏止，人生有涯，只有后果和结果，没有如果，哪能回溯？我们不可能重新再生活一次，否则皆是圣人啊。
勿草草人生哟!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歌声缠绵，思绪宛如夏日汗雨，湿漉漉、粘黏黏，又似秋空大雁褪落的鸿毛，在无垠的碧宇间随风无拘无束地飘飞。
书房端坐，且自簪花，袅袅飘荡的香烟烟幕里，歌声中，记忆深处唤醒了几许幸福的感受，也唤醒了几许悲戚的酸楚……
我们常常身在人生而蒙昧于人生，蒙昧得无从谈起、无从倾听。接受现实、承认过去，一旦找到生活的意义，你就想往前走，想看得更多、做得更多，悉心体验余生那份经历。
生活中没有“来不及”这个词，地球并没有停转啊。
往事只能回味……
作者简介
王强，笔名：凹凸，出生于1966年，1988年毕业于财贸学校，单位职工（湖北黄石），爱好文学，业余时间里乐以读书、随性涂鸦文字自娱。多年来，陆续被一些报刊杂志刊出过多篇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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