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翟主编学唐诗——《十五夜望月》赏析:这秋思,绵延古今,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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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十五夜望月》

唐 王建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昨天我在“轻课”里学完了100天英语TED课程,今天原计划50讲的“唐诗赏析”也抵达终点。没有比脚更远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9月13日中秋节,跟翟主编学唐诗第五十讲,让我们一起来分享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在此也祝各位亲朋:心比中秋爽,事如明月圆。

中国农历秋天七八九三个月,八月在秋天中间,故称为中秋。中秋节的起源和农业生产有关,“秋”字的最早解释就是:“庄稼成熟曰秋”。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中心都在北方。八月中秋,农作物陆续成熟,农民庆祝丰收,表达喜悦,就以“中秋”月圆这一天作为节日。据考证,中秋这个词来源周朝,到唐朝已有“中秋节”之称,北宋时正式定为国家节日,现主要流行在中国、日本、朝鲜、韩国等东亚地区。这一天,各地风俗略有差异,但家庭团聚、吃月饼、赏月亮大体相同。

月亮,从古到今,都是中国人寄托情感的载体。有人统计过,中国诗词里写的最多的景物就是月亮。2017年受邀主持哈佛大学国庆中秋晚会时,我写了这样几句开场白:这轮月,听到过张若虚的天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轮月,感受过李白的孤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轮月,照耀过杜甫的思念: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轮月,见证过晏几道的多情: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们来看这首写给朋友的望月诗。王建是中唐诗人,大致在一流与二流之间吧。诗以七绝居多,今存228首,以写宫廷生活为主。

(图片来源于网络)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前两句写景。中庭,庭院中间。地白,和“疑是地上霜”一样,都是写月色。月明地白,常常使会惊起鸦雀,还记得王维的“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吧?而此时,树上乌鸦已栖息,表明已是夜深。入夜后,露水凝结,打湿一树桂花。寂静清冷中,我们似乎闻到了阵阵幽香。桂花花型小花色淡,但到中秋前后开得最盛,花香最浓。很喜欢金庸先生《书剑恩仇录》中的一首:携书弹剑走黄沙,瀚海天山处处家。大漠西风飞翠羽,江南八月看桂花。而这中秋月夜,被打湿的又何止是桂花?诗人不也一直在月下“风露立中宵”吗?

(图片来源于网络)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思,按古语,此处应读四声。做名词,表示心绪,其他时候读一声。不过查了下手头的词典,已经没有四声这个读音,我也就按一声来读,以免误导。很多古汉语中的字已经慢慢被统一、同化,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这两句写得有意思,明明是作者本人在感怀,他却问不知秋思落在谁家。其实中秋节也是中国的“感恩节”,收获后感恩天地馈赠,团圆时感恩全家平安,不能赶回家的就明月千里寄相思吧?所以有“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所以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处乡心五处同”,所以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而当地球已成一村,我们走出那片古大陆,远渡重洋到海外后,发现因为时差,已不能再共一轮明月。2016年8月离乡赴美,我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过中秋节,那一晚,思念绵长,无问西东,写下《中秋感怀》;“走马西来月又圆,他乡叶落哪堪眠?家国望断三万里,昼夜颠倒两重天。情留彼岸原无岸,人到天边更有边。满腹心事难命笔,浊酒当歌报平安。”

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学业繁重,事务杂多,按计划完成“唐诗赏析”后,我也需要些时间规划接下来分享哪些内容。不喜欢“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让我们像江湖人一样洒脱些吧。“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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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越主编,青少年教育专业毕业,后担任北京某体育杂志社主编、社长超过20年,发表文章上百万字,出版专著、合著5部,现任中英文双语《武魂 太极》杂志出版人兼主编。2016年以杰出人才身份赴美,曾在美国麻省Arlington三所公立学校任课后班中文老师,并在多镇开设中文、太极、围棋、唐诗课程。2017年曾担任哈佛大学中秋国庆晚会主持人并于2018年5月在哈佛大学举办《太极与围棋:感悟天地人生的中国智慧》文化讲座。2019年起,进入波士顿某大学学习教育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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