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花事了(开到荼蘼花事了!)

开到荼蘼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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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海民,网名秦风,男、汉族,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1967年出生于陕西周至县。自幼喜欢文字,作品散见于《航空画报》、《散文风》、《长城文艺》、《演讲与口才》、《纳税人报》、《中国安全生产报》、《陕西工人报》、《银川日报》等报刊。曾获得山西经济广播电台二等奖、河北省散文学会年度优秀奖、《燕赵文学》杂志社和王氏剪纸散文赛优秀奖、河北省“网聚正能量”征文大赛二等奖、《七夕鹊桥镇,鹊桥汇》征文赛优秀奖彰、“美丽吐鲁番”征文大赛优秀奖。

文/张海民

季节已经跨过了五月的门槛,窗外那些火红的芍药、素雅的槐花,还有那高贵的牡丹花都没有了踪影,葱绿的花园里,只有那一团团雪白的柳絮,在空中、草坪上纷纷扬扬的,诉说着随处飘零的落寞。和馨怡打打闹闹过的那棵桃花树上,青涩的桃子已经随风摇曳起来了,而他们从高中到大学苦心经营多年的爱情呢?一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惆怅袭来,高扬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开到荼蘼花事了”。

上高中时,高扬每晚睡觉前都要朝楼下的小饭馆喊一声“老马师傅,来一盒浆水面”,就把饭盒、饭钱放在篮子里,用绳子吊到学校围墙外,花白胡子的老马师傅收下钱,在他那帆布搭建的小饭馆里,很快就做成一饭盒热气腾腾的浆水面,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轻轻一摇绳子,高扬就三下两下吊上来一饱口福。那晚他照例在窗口喊那一盒面,二楼那个叫馨怡的女生也喊:“拜托楼上的,给我也喊一盒”

“不用喊了,两盒面。”还没等高扬说什么,老马师傅已经走到墙角搭了腔。两盒热气腾腾的面一会儿工夫就吊上来,篮子里还多了一句“谢谢楼上的”的纸条,高扬边吃饭边看,忍不住笑着写了句“愿为美女效劳,好好吃饭,天天长胖!”吊下去一晃绳子,很快上来一句“托你的福,走共同胖胖的道路”。楼上、楼下的宿舍大半夜的热闹起来—–

此后每晚高扬要吃夜宵,楼下的那位又撘起便车来,室友逗高扬说两口子开饭时间到了,高扬也就大大咧咧地称楼下那位“我那口子”。有了一盒饭的交往,两人就熟了,和许多男生、女生一样的有空就形影不离。馨怡喜欢画画,她边看电视边画画,光头强、熊大、熊二,在她笔下妙趣横生起来。他问她为啥喜欢画光头强,她“扑哧”一笑说光头强喜欢伐树,他也一样让她周围光秃秃的,无处藏身—-

高考结果下来,两人在一个城市上学,高兴之余,他去了她家,和她弟弟很能聊得来。自己穿不上的衣服、用过的复习资料全给了他,小家伙嘴巴特甜,像个跟屁虫一样,两人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三个人下河抓鱼、上山拍照,快乐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

开学了,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只辛苦了两部手机。他要参加篮球赛,她匆匆忙忙从东郊赶到西郊过来捧场,她要在校庆晚会上领舞《千手观音》,台下吹口哨、呐喊最凶的,肯定是他们那一群哥儿们。他送她项链作为生日礼物,要一辈子拴住她,她给他的书桌上摆了许多素描、水彩画,她说她要把他的世界全变成她的线条、她的颜色。

部队在高校征兵,刚入伍就是士官,还保留学籍,以后工作更是不用愁了,他有点心动。她就问他入伍好几年,她想见他怎么办,就不怕她攀上高枝飞走了吗?这可是个大问题呀!他一时语塞,看见她洋洋得意的挑衅眼神,他嘴巴上以“大丈夫但患功业未成,何患无妻子”来应付,心里可就嘀咕起来“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感情丢了那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黑色的七月,好多男生、女生在“一场游戏一场梦”的浮躁里争吵、流泪,直至反目后各奔东西了,曾经的卿卿我我、缠绵悱恻都恰是季节流转下的一帘幽梦。他们暗暗为彼此的不离不弃感到前所未有的幸运。毕业后,两人应聘到南方一家公司,他上白班,她上夜班。吃过晚饭,他们才能牵着手逛大街,礼拜天去看江南的小桥流水、粉墙黛瓦——

有一天,班长让她早上五点,帮大厨师打开煮早餐的煤气灶。第二天早上,还没进饭堂就闻到了焦糊味,有人就起哄“馨怡手气真好,糊了!”,没吃上饭,大家在饭堂也乐翻了天。第二天她继续煮早餐,煮到下班一大锅水也没烧开,大家又笑她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她也陪着笑,笑比哭还难受,班长还拉着脸对她吼。她流着泪倔强的坚持继续为大家煮早餐。早上五点,她一身疲惫的去伙房时,发现他光着脊梁在锅灶旁等候多时了,耐心的教她调煤气灶火的大小,同事们终于吃到可口的早餐了。

现实要比想象的更加的现实。尽管后来上了白班,不再在流水线上忙碌,一个名校本科生,每天上班就是从办公室哪个趾高气扬的美女雅香手里接过订单,用粉笔抄在车间的黑板上,抽空还要整理资料、打扫卫生,上班、加班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不停的在车间、办公室转悠,纯粹就是一个跑腿的、打杂的。学习多年的专业,根本就毫无用处。

心情不好,江南的如画风光,也打不开她的画夹,只在小街深处那家“西安面馆”里重温一下家乡的味道。两个月过去后,家里托人找到一份代理教师的工作,她要回家,他有点不舍,她要他一块回去,他坦言家乡的小县城载不动他的梦想。他们彼此说不通对方,两人约定,她先回去一年,找不到出路,再来投奔他;家乡有机会,他也可以回来一块发展。然后再谈婚论嫁。

她走后,一年时间他从一个新兵蛋子荣升为科长,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本来就喜欢孩子,她所带的班级几乎每周都赢得流动红旗。教师招考,她以前三名的傲人成绩,成为一名编制内的人民教师,她也为自己骄傲。

一年约期到了,在酒吧里她先开口,弟弟还小,妈妈希望她留在身边,她也觉得自己性格最适合做教师;爸爸从小就教育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想到更广阔的天地间铸就梦想。那夜他们喝了好多酒、说了许多话,还是谁都说服不了谁。接下来的话谁也舍不得开口。夜已经很深了,空荡荡的马路上黄叶飘零,一弯残月泛着淡淡的清辉——

在校园那片桃花树下,他曾动情的为她吟咏:“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去何方,桃花依旧笑东风”,人世间聚散无常、人与人错过了,就是最大的过错,更加坚定了彼此心心相印的决心。又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时节,他在那片桃花树下伫立良久,身边的学妹、学弟一如他们当年样的合影、戏笑,她那银铃样的笑声仿佛又从桃花树下传来—–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没问题吧。那么,他们的爱情都落花成冢了,婚姻何在呢?其实,再美好的爱情都是一段人生的感性认知,怎么也抵不过现实中那些理性的环环绕绕呀!一阵风过,纷纷扬扬的桃花漫天飞舞,草坪上、小溪间、碎石小径上都是落红点点——

在这浅夏的窗口,每次眺望江南那“一川烟草,满城风絮—–”的空灵画卷时,心里就涌动起挥之不去的迷茫。站在下一站爱情的门前,还惦记着那句“开到荼蘼花事了”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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