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修改(《金书红颜录》红颜新篇(六))

金书红颜录修改
[一灯]说: 呵呵,荒山光降贵客,老和尚在此恭迎了。

[朱子柳]说: 〈面色不虞〉谢少侠,你与刘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刘瑛]说: 段皇爷……「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一位英武豪迈的皇爷,竟已成为如此衰颓的老僧,其实,当年他对我,本也不是全无情意啊……」

[一灯]说: 前尘如梦,昔日的称谓,还提它作甚?我自知罪孽甚深,已皈依我佛,出家为僧,法名『一灯』。

[刘瑛]说: 哼,原来作下罪孽,出家便可化解,怪不得天下和尚道士这般众多。

[一灯]说: 罪孽终是罪孽,岂是出家便解?老僧风烛残年,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念着昔年不救你孩儿,令他夭折,深自不安,纵是圆寂,死不瞑目。哎,只盼你亲手报仇,了结这段因果。老衲往生极乐,既悲且喜。

[刘瑛]说: 哼,哼,你只盼死在我手下,一掌还一掌,以了冤孽。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也不饶你!

[一灯]说: 看看,这是你替那个孩儿织的肚兜……『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刘瑛]说: 〈瞬时之间,一幕幕往事都在眼前现了出来,到得后来,恍然只见到爱儿一脸疼痛求助的神色,虽是小小婴儿,眼光中竟也似有千言万语,似在埋怨母亲不为他减却些微苦楚〉

[刘瑛]说: 啊!——〈心肠陡然刚硬,提起匕首,劲鼓腕际,对准【一灯】胸口一刀刺出!〉

[谢衡]说: 瑛姊姊,不可!!!

[朱子柳]说: 师父,不可!!!

[一灯]说: 大家不许拦阻她,要好好让她下山。〈缓缓解开僧袍,又揭开内衣〉好了,瑛姑,你来刺罢,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刘瑛]说: 「这个男人,我与人私通生子,他没一言半语相责,仍是任由我在宫中居住,不但没将我处死,一切供养只有比前更加丰厚。他实在一直待我好得很啊……」〈长叹一声,匕首落在地下,双手掩面,无声抽泣〉

[谢衡]说: 一灯大师,你但求自己因果,何必强人所难?我苦劝瑛姊姊千里跋涉,来到此处,便是希望你们能放下前事,彼此宽恕。

[一灯]说: 〈低低叹了口气〉其实真正的祸根,还在老僧自己。我身为大理小国之君,虽不如中原天子那般后宫三千,但后妃嫔御,人数也甚众多。可惜我自来好武,少近妇人,后妃宫嫔甚少亲近,数日也难得一见,这当真作孽……

[一灯]说: 她最初怎样进宫来,我怎样教她练武,对她怎样宠爱。她一直敬重我、怕我,柔顺地侍奉我,没半点违背我心意,可是她从来没真心爱过我……一直到那一日,她眼怔怔地望着伯通兄将锦帕投在地下,眼怔怔地望着他转身出宫。我就懂了。一个女子真正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时候,原来竟会这样地瞧他。这片眼光叫我寝不安枕、食不甘味地想了几年……

[谢衡]说: 〈喟叹〉我一直很奇怪,一灯大师当年身为大理皇帝,为何不但容忍了自己贵妃与人相好,不加惩处,还将她母子养在宫中,对并非自己血脉的孩子,负疚至今。归根结底,是在那事之后,你反而真正爱上了她……

[刘瑛]说: 什么?!〈【谢衡】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柔和,【瑛姑】听来却如雷轰电掣一般,呆了半晌〉……

[一灯]说: 〈微微苦笑〉是老僧罪孽深重,贪嗔痴三味俱全,求而不得。

[谢衡]说: 所以一灯大师才会一直觉得,是你对不起瑛姊姊,而不是她对不起你,为此自责反省,断绝情丝,避位为僧。若以愚夫愚妇的世俗礼法,评判此事,反是将大师这等超凡入圣、割肉饲鹰的胸怀,都看得小了。

[刘瑛]说: 段皇爷,这十几年来,我只记住你不救我孩儿性命,只盼能亲手取你性命,心中全是怨毒,每一日都过得生不如死。幸得衡弟当头棒喝,才想你从前待我的诸多好处。此时便是杀了你,我的孩儿也活转不来,心中殊无快慰之意。

[刘瑛]说: 当年,是我先对不起你,你才对不起我的。我秽乱宫闱,偷养孩儿,你见死不救,连累他小小年纪,尽致丧命……〈泪光泫然〉我们就算扯平了,谁也不再欠谁。前事不究,都不用提了。

[一灯]说: 〈嘴角边浮过一丝笑意,双手合十〉多谢女施主成全。多谢谢小友辛苦。老僧从此更无挂怀之事。

[谢衡]说: 恭喜大师,了结昔年痴情余恨,恩怨牵缠,从此心澄于水,坐照禅机,可证大道。

[一灯]说: 〈捋须微笑〉谢小友料事如神,妙计无双,似你这般俊才,天下万事无不可为。瑛姑之事,便重托你了。

[刘瑛]说: 〈脸上隐隐浮过一层红晕,双手掩面,疾奔而出〉……

[谢衡]说: 好!一灯大师之托,晚辈自当尽心竭力。告辞!〈拱手一揖,快步追出〉
 
[刘瑛]说: 〈悲喜交集,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

[谢衡]说: 瑛姊姊,莫哭了。看一灯大师如今隐居桃源,养瓜种菜,莳花灌田,自得其乐,你也不必再惦念陈年旧事,大可一笑置之。

[刘瑛]说: 〈低声〉倘若不是与他这段因果,我亦不能识得你这冤家,心中怨毒何日可解,哎,人死不能复生,且尽今日之欢,昔年怨苦,都忘了它罢!

[谢衡]说: 瑛姊姊,你肯为我抛下一切,不再耿耿于旧事,正是唯有一个女子不因荣华富贵,不因身份权势,真正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才会如此待他,是也不是?

[刘瑛]说: 啐!你这小子,这张厚脸皮,当真是天下无双、人间罕见的异种,巧夺天工,奇于造化的奇葩,——哄小姑娘去!——离老娘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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