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栖居
我现在每天骑车通勤,单程大约七公里,需要二十多分钟,即使会消耗些体力,但还是比原先挤地铁的感觉要好很多,一个耗费体力,一个耗费精力,后者明显让人更疲惫。最近很少加班,基本都能六点准时走,直接骑车去家附近的盒马或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吃饭,之后休息一下看看社交软件的动态,基本在八点半到九点之间可以闲下来,出门散个步或者直接开始码字,要么练练吉他、继续读白天在看的那本书或是干脆先搓一局炉石再说。
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只能看到往来穿梭的车灯,一排排规整的路灯还有远处小区的星星点点。这种完全由你支配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就该睡了。写到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和我今天要讲的主题毫不相干,应该没人会认为这能够算是“诗意的栖居”吧,可话又说回来,究竟什么是“诗意的栖居”?最简单明了的事情是,房价和租金决定了我们是蜗居还是栖居,若硬要给这栖居加上一点诗意,按照海德格尔的话说:“就算人们在如此的栖居中还能特意留下可供诗意徜徉的空间,并从自己紧张的生活中为诗意挤出时间,那些可怜的空间与时间也只能让人们从事某种文艺性娱乐而已。人们可能会选择阅读小说,或者观看戏剧,很难想象人们会选择诗歌。”
“诗意的栖居”这个词或短语大部分人应该都听过,但可能不知道出处,诗人荷尔德林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安居于这块大地之上。”荷尔德林大家可能不熟,海德格尔对其推崇备至视为导师,称他为诗人中的诗人,并在晚年发表作品《荷尔德林诗的阐释》,借荷尔德林的诗来传达自己的哲学思想。提起海德格尔,大家会想到他未完成的巨著《存在与时间》,“存在”是贯彻他一生的哲学主题,而“诗意的栖居”就是一种人存在的方式。大家辛苦工作,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生活的好坏究竟该如何评判,仅仅是物质的多寡吗?按照荷尔德林这句诗中所说,我们要劳作,要诗意,还要安居于大地之上。劳作的本质是创造,而创造也是人之为人的天生属性;安居于大地之上,脚踏实地,而非活在想象与幻觉之中;诗是最本质的语言,语言是存在之家,诗意就是每个人最本真的自由,最原始的状态。所以诗意栖居的本真意义可能就是要开辟一条人本真生存的可能之路。越本真,越自由,越有诗意。
再回到最开头,骑车通勤对我来说要比坐地铁更有诗意。
如果生存意味着受苦,
那么人类还能坦然地说“我渴望生存”吗?
诚然,
只要人类保持善良与纯真,
人类就会因此保持快乐。
人类若是以己度神,
那么神是高深莫测,
还是有迹可循?
我相信答案是后者。
神本就是人类衡量世界的标尺。
人生在世,成绩斐然,
却还依然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就算星光璀璨的夜空,
也难与人类侍奉神性的虔诚相较,
因此,人类便是神性的体现。
若是问大地上还有没有其他标尺,
答案是没有。
荷尔德林
今天的推送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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