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窗外的绿晕染开来。“这青苔又开了几朵花。”我如是想。米粒大小的花摇了摇,似是应和我的话。窗台上的垂盆草轻轻地晃动,泛着薄薄的金辉,带着细小的雨珠在我眼前闪烁。母亲的木槿在墙边摇曳生姿,紫色的花瓣里含着豆大的雨滴。我突然想起宗璞的一句话,“那红色极不正,好像颜料没有调好;白色的花,有老朋友玉簪就够了;最好是紫色。”我深以为然。
不多时,雨停了,天地逐渐明晰,山的轮廓也渐渐显现。窗外映山红的枝条上颤颤巍巍地立着几个沾满雨水的花苞,花瓣一点点地舒展开来,鲜艳的红色占据了我的视野。刹那间,天地失色。
远处传来了鹧鸪鸟的叫声,一只兔子悠闲地啃着园子里的青草,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鸪,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
外公侍弄着满是绿意的园子,叹道:“唉,以后苦荞都没人种了。”我不禁为之一震。当初满是绿色的山坡,又有多少能重新覆上青翠的绿色呢?无数农家子弟通过考试跃出“农”门,走向城市。他们可曾想过回到儿时的故乡?
我们拼命地向外走,但是我们仍然要回来;我们不断奋斗,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而是为了帮助家乡摆脱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