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谣教案,长城谣教案音乐?
古老的老宾像
站在那老地方
多少个失眠的夜
都投入了烟灰缸
我是注定了
要独自去流浪
流浪啊流浪……
三十一年前,我二十二岁,毕业分配到承德市第三中学任教。
往事无言,可堪回味
本来说好了,要分配到承德大学的。结果被一个在教育局颇有势力的老教师的儿媳妇给顶替了。我一个农家子弟,没有任何背景,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上大学时的学生证照
和我一同被分配到三中的,一共有十三个毕业生。其中有个河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唐山籍的、叫肖飞的,经常哼唱起文中开头的那首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刚毕业的一帮年轻人的宿舍,是两排平房,位置在老三中的东南角。
那时的生活,很艰苦。食堂的伙食(运营者:wo04040404),以棒子面窝头等粗狼为主。宿舍分里外屋,各住着四个人。一个稻草垫子,上铺一个棉褥子。这就是床。冬天要生炉子取暖。可是生炉子的煤,不是煤块,而是煤面子;生炉子的柴,是锯成一段一段的圆木,需要自己用斧子劈成劈柴。有时候懒了,不愿费事,就不生炉子,盖两床被子入睡。地上打来的一桶水,是用来第二天早晨刷牙洗脸用的。结果第二天早晨一看,那桶水冻成的冰,都冒高!原来几个宿舍共享一台背壳烧了个大窟窿的12英寸的黑白电视供我们看。那时候没有无线,频道只有三两个。这是我们这帮年轻人唯一的娱乐方式。但是后来,就是这个破电视,也被管食堂的老司头儿给弄去自己看了。宿舍紧挨着垃圾场。一刮风,旋风旋起漫天的烂纸片子,伴随着枯树枝发出的凄厉的嘶鸣。我们时常站在宿舍的门口,对着只隔了条牤牛河的双塔山,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以此抒发内心的郁闷。
没有文化生活。业余的时间,只能从学校图书馆里那有限的存书中找一些自己喜欢的来看,以此打发时光。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诗,读到比较好的,还要背下来。当时我得到了一本《普希金诗集》,爱不释手,把其中的一些诗句,抄录下来,贴在床头,时时朗读背诵。有一天周末(运营者:wo04040404),我还没起床,学校的高书记推门走进了我的宿舍。高书记是个慈眉善目的人,说话也比较和气。他先东拉西扯地和我说了不少的话(但没一句是关心我们的生活方面的),接着话锋一转,对我说墙上的那些诗句,似乎不妥,明显有不满情绪在内,让我赶紧撕掉。我一听就火了,对高书记说:您知道这是谁的诗吗?这是俄国最伟大的诗人普希金的经典诗句,是整个人类的精神财富。如果说我背诵这些诗句就是表达不满情绪的,那出版这个诗集的出版社早就该定罪,涉事之人就该以反革命罪逮捕入狱。高书记讪笑一下说:我说不过你;但是反正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对。还是希望你把它从墙上撕下来。说完就走了。我后来想了想,不想惹麻烦,最终还是撕下来了。
办公室也是平房,冬天也是生炉子取暖。既然没有其它的文化娱乐,于是一帮年轻人晚上经常聚到办公室、围着火炉喝酒侃大山。毕竟,办公室比宿舍宽敞。说是喝酒,那酒,就是用白塑料桶打来的最便宜的散白酒;有时候还要买上一箱子当地产的“普乐”牌啤酒。两块豆腐、一把芥菜缨子,装在一个铝饭盒里,放在炉盖上“咕嘟”,再加一塑料袋的咸花生米,这就是全部的下酒菜。酒酣之际,各种的反应:有哭的,有笑的,有骂街的,有拉着身边的人手不放,车轱辘话没完没了地说的(运营者:wo04040404)。那一晚,有人晃晃荡荡地出门撒尿,看见管食堂的老司头儿正在窗外偷听,回来把这事告诉了大家。当时大家也没过多的反应。再后来的一个晚上,我们一如既往地正在喝酒,有敏感的人感觉窗外有人在偷听,顺手抄起一个空啤酒瓶子,顺着窗子的玻璃就砸了出去,只听“哎呀”一声,肯定是砸到偷听者了。听那声音,就是老司头儿。第二天去食堂打饭,见老司头儿的头上缠着纱布。
后来消息传开了。老教师们都说:这些年轻老师喝多了胡说八道,骂校长的,骂大街的,吹牛逼扯洋淡的都有,唯独一个人从来喝多了一言不发。这个人就是我。我年轻时喝酒有个特点:越喝话越少;到最后,我一句话都不说了,那就是彻底醉了。
有必要提一提这个老司头儿。他生于伪满洲国,曾经“留学”北海道半年。解放后挨整下放农村改造,五十多岁了才落实政策安排到学校的食堂工作。这个人一直以“日语专家”自居,看人的时候都是从眼镜的上方看。总之,一言一行都极力效仿日本人的做派。
还有一个人,是比我们早两年分配到三中的一个小伙子,教物理的,叫张树军。他也常和我们一起喝酒。这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但很有美术方面的天赋。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画画,无师自通,画的话很有一定的水平。后来他脱离学校,自己办了个专门生产雕花玻璃的小厂,生意还不错。我家当年装修时,隔断用的雕花玻璃,都是他免费送给我的。这些年和他失去联系了;但是我想他的生意一定做得更大了。
和我们一起分配到三中的,有一个石家庄某县籍贯的、河北师大数学系毕业的,叫张清路,也是个农家子弟。此人很老实;但是业务上非常认真,精益求精。他的教案,是全校唯一免检的教案。老教师操心年轻人们的婚姻大事,有老教师给他介绍过好几次对象,都没成(运营者:wo04040404)。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和女孩见面的地点,选在了菜市场。女孩的母亲带着女孩来的;我们一帮年轻的光棍儿,也跟着凑热闹一起陪张清路去了。他们见面,我们在不远处观望。见面好像没过十分钟,张清路就像我们走过来了。介绍人也过来了。我们都忙着问介绍人结果怎么样?介绍人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戏!那女孩的妈说了,(张清路)哪像个大学生呀,连个眼镜都没有!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清路一直带着一个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
再提一个人,就是我当时的年级组长,郭老师。干净利落的一个小伙子,也是教物理的。他家是石家庄某个县的,分配到三中时也是二十出点头。那年分配到三中的,好像就他一个人。他曾和我说起当时的情景:每当夜晚或者周末,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平房宿舍装着铁栏的窗子前,用一个小铁锤,在窗台上砸榛子吃,砸开一个,楞半天的神儿,再砸第二个。他后来的夫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他相识的,她比他大八岁,河北师大生物系毕业。郭老师有时候也参与我们喝酒的场合,他夫人也随他一起参加。在我的人生经历中(运营者:wo04040404),他的夫人的智力,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中最出色的:因为和我们一起行酒令,她从未输过。
最后再提一个人,就是教数学的张益民老师,回民。他比我们大得多,绝对是我们的长辈。张老师是个慈祥的老者,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愿意和我们这帮年轻人一起凑和,虽然酒量不大,但就喜欢和我们掺和喝酒的热闹场面。但我和他划拳,基本上他没赢过(运营者:wo04040404)。有一次我和他打乒乓球,我一个弧旋球,他往前一够接球,结果球案子把他兜里的一个装火烟的很精致的塑料烟盒给挤碎了。为此老头儿心疼了好几天;我也内疚了许久。张老师虽然是教数学的,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当年名闻遐迩的“热河漫画家”。
往事如烟!希望当年的伙伴、同事都健康如意,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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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少的文字,不能发到这里。甚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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