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草根||张景||散文||两个丫头两件宝

家有两丫头,就是上帝送我的两件宝物。

大丫今年二十岁,已经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了,天性偏懒,做事缺少必胜的信念和持之以恒的毅力。但她天性纯良,心思简单,喜怒经常形之于色,没有城府。二十几的人了,依然是小孩子一样的脾气,瞬间阴晴转换,让人哭笑不得,而又无可奈何。大丫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娇小可爱,体弱多病,倾注了我最多的爱。年轻的时候,我家境很是清贫,连解决基本生活保障都是问题,心里便想着只要一个孩子,于是对大丫便特别宠爱。甚至在取名字上都特别选了个“璐”字,意为美玉,心里期盼她能够特别优秀,像美玉一样有魅力、有价值。小家伙在三岁那年得了一次严重的肺炎,高烧达四十度零三。那时候我工作还在乡下,医疗条件特差,吊了一天一夜点滴,病情一点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坐上班车往县城医院赶。一路上我害怕她昏迷,就一直拍着她,并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大丫静静地伏在我的怀里,脸烧得通红,浑身像火炭一样。我心急如焚,数度泪如雨下。终于到了县城,找了个熟人,以最快的速度给孩子用上了药物。大丫的肺炎太严重了,前三天高烧根本降不下来,我就一直坐在病床边用毛巾湿了热水在她身上擦洗,每十分钟一次,保证体温控制在四十度以下。这样坚持了三天后,大丫的病情终于好转,肺炎见好可是又不慎患了中毒性痢疾。大丫又被转到了隔离病房,吃药,打针,灌肠,折腾了两天,终于可以出院了。从病床下来的大丫虚弱得连路都走不稳了,真让人心疼。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自从这次得病后,她的体质竟然一天天好起来,身体也一天天强壮起来,小病小灾也似乎一下子离她而去了。大丫上学后,果然聪明异常,成绩也优异,老师们都喜欢,在学校获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性格中的缺点也暴露无遗——做事情绪化太严重、贪玩心十足、缺少持之以恒的毅力,有虎头蛇尾之嫌。小升初、中考都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高三时候的模拟成绩甚至在宜川中学高三年级排到了一千多位次。好在在我的鼓励和提醒下,她调整得还算及时,高考时发挥出了正常水平,考入了天津农学院。上了大学的大丫还好像没长大,无论买个啥东西都要打电话询问家里,两个学期内丢失了两部手机、一张银行卡、两张身份证和若干人民币,衣服穿脏了也不知道及时洗干净,能凑合就凑合过去了。唉,我这个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宝贝呀!

二丫今年十岁了,刚上四年级。和大丫比起来更有主见,更有个性,独立性更强。但她身上也有大丫喜欢贪玩、做事注意力不足的缺点。二丫尽管娇小瘦弱,但体质很好,从小没有什么病病灾灾的。抚养她长大似乎没费多大力气。上了幼儿园的她显示出了惊人的记忆力天赋。一个字都认不得,但是为了能进幼儿园播音室广播,三四百字的稿子,我教一句她学一句,本以为她是记不会的。教了两遍后我就去上班了。下班回家后妻子告诉我,那孩子竟然把我教给她的播音稿一字不落地全部记了下来。我让她给我表演一番,她大大方方站在我面前,给我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让我惊喜万分。上了小学后,她成绩很优异,甚至可以考到年级前十名,最差也就是六七十名。督促得紧了成绩就上去了,稍微放松了她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跟着下滑,一点都不例外,气死我也没办法。但二丫性格倔强,遇事敢于坚持己见,敢和大人顶嘴。性格倔强,不愿轻易输给别人。喜欢在不同方面展示自己,积极参加班上和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和老师、同学们能很好相处,体现出极强的交际能力。这些都是大丫身上缺少的。我们搬进楼房后,距离城关小学很远,二丫便主动提出自己坐公交上下学。刚开始我还很担心她,带着她来回坐了了几次,后来发现她像大人一样成熟,我的担心根本多余。此后每天早上,天才刚刚亮,就能在大桥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瘦弱的女孩背着个硕大的书包匆匆忙忙去赶公交……我这个二丫宝贝啊,在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就悄悄长大了。
别看我现在穷得叮当响,天天骑个破自行车东跑西跑地为生计奔波着,但我一直认为我很富有,除了有个如小天使一样的娇儿外,还有一双精灵古怪的千金宝贝,他们都是我的无价之宝。

张景,陕西省延安市吴起县人,中国网络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延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兰陵诗社会员,延安市社区文化普及促进会会员,吴起作家协会理事,《燕京诗刊》签约诗人,一个喜欢寄情山水、充满诗情画意的老师。创作了大量诗歌,部分诗歌和散文在《西安晚报》《华商报》《长江诗歌》《燕京诗刊》《齐鲁诗歌》《兰陵诗刊》《中国魂》《诗中国》《天涯诗刊》《陕西诗歌》《岭南文学》《贵州诗刊》《中国草根》《延安日报》等省内外杂志和报刊上发表,有诗作收入《当代诗歌精选》。出版有诗集《涂抹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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