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弑师:操刀成一快,兔死狐悲哀

沅江弑师:操刀成一快,兔死狐悲哀
善良敬业的老师“鲍嗲”被杀了,有满地流淌的鲜血和学生们胸前的白花为证;勤奋好学的学生罗某杀人了,有滴血的弹簧刀和满教室错愕的目光为证;相关部门已经严格履职了,有各种会议各种结果和铺天盖地的报道为证。无论被杀者是否瞑目,杀人者终将会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冷眼看来,要不了几天,此事就会尘埃落定。无论媒体还是百姓,关注都不会太久,反思都不会太多,现实也不会有些许改变。热议之后,无论杀人者还是被杀者,很快就会被我们遗忘。某个明星的绯闻,或是另一个弑师案的发生,又将是人们义愤填膺津津乐道的新的话题。
借用先生的话说,“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是觉得很寥寥……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
我也曾是讲台下的学生,听说沅江罗某弑师,惊掉了幼稚的大眼珠。我也曾贪玩逃学捉知了,我也曾不停告诫下河摸鱼,我也曾私下埋怨诅咒管束太严的老夫子,但是,每到大年初一,我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跪在神龛前,恭恭敬敬地向“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磕头行礼。老师的批评,无论正确还是错误,我在心生埋怨诅咒的同时,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是啊,老师是我们应该敬爱的,怎么能够成为我们行凶和报复的对象?当我们的弹簧刀捅向传业授道解惑的老师时,还有什么人间坏事干不出来?
现在,我也是为人师者,对于鲍方的被杀,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伤。都说严师高徒,高徒名师。我也曾打着关爱学生的旗号在课堂上声色俱厉简单粗暴地批评学生,我也曾愤愤然说某生“粪土之墙不可杇”等等,我也曾私下抱怨谋生是为扶不起的阿斗,我甚至还曾因某生的顶撞而怒发冲冠咆哮课堂……相比鲍老师的遇害,我在心底庆幸,幸亏我的眼中有学生,幸亏我的学生中没有罗某,否则我怎么能苟活到今天?
现在,我也已为人父母,对于罗某的犯罪,同样也痛心疾首。如果说,鲍老师的被害让人叹惜一个生命的凋零,那么罗某的杀人也一定让所有父母扼腕。孩子,应该是父母的希望,是家庭和社会的未来,可是,一个未成年的弑师者的父母,要承受社会怎样的谴责和怎样的丧子绝望与悲哀!我们都希望孩子健康,善良,优秀,哪怕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们在关注考试排名和分数的同时,我们能关心一下孩子心里的渴望与快乐吗?

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一个扭曲灵魂的挣扎,折射的不是个人的悲哀,而是群体的不幸和社会的顽疾与沉疴。
还是用先生的话结尾吧。“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愿从此以后,校园是乐园,不再是杀人场。

刚刚:《中青在线》引用《北京青年报》文章
湖南沅江杀师学生:觉得老师太严厉了西南政法大学特殊群体保护与犯罪预防研究中心主任袁林认为,不能将未成年人犯罪的责任简单归咎于社会外因。“内因的重要性在于它在每个人身上的表现都不一样。”袁林表示,这就需要教育工作者体察入微,尽量和受教育者成为朋友,去了解他们真实的想法,而非管理与被管理者的角色设定。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受教育者已日益多元化,不能再按照同样的标准和路径去要求有不同追求的人。“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让受教育者在自然状态下发展就是最好的教育。”储朝晖说。
oh,my god!!
面对考试和专家,今天我们要怎样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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